小莲上前一步指着秦桑喊话,指尖差点就戳到秦桑的眼睛。
“是我们这里地方太小吗?竟是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丫头,若非大狗也得看主人,我可以不计较你这一次,就凭你不经过我这个主人家的同意就上门对我动手动脚,我让人打断你的胳膊扔出去也是占着礼法的。”
“你也说自己是京城来的,想来京城那边的律法更公正严明,我说的这话不是虚的吧?”
用巧劲儿拍开小莲的手臂,秦桑冷声道。
小莲被打的手背生疼,但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陈家在京城是有些地位,但比陈家门槛高的府邸更是众多,连她的主子都得小心翼翼的捧着其他贵女,何况她一个小丫鬟?
“你!”
本想在主子面前表忠心,再加上在通县的时候摆谱都习惯了,小莲怎么也想不到会被一个农妇给教训了,当下委屈不已。
下人地位低,可小莲自认为是京城来的,自家主子又是贵女,哪怕她只是个粗使丫头,也可以教训秦桑这样的农妇。
“陈小姐光临寒舍,有事请您说事,没事就恕不招待了。民以食为天,咱们土里刨食的真的是耽搁不起。何况这药种不仅仅是我家的,更是通县大多数老百姓的希望,想来陈小姐出身高贵也不愿意做耽误百姓们种地的事吧?”
秦桑不想搭理狗仗人势的小莲,直接问向陈小姐。
纵然陈小姐看不起乡下人,可她还真不敢明着说出这样的话,否则传出去名声毁了不说,还会连累家里,到时候的下场……
不敢细想,陈小姐忍着怒气道:“听闻你医术极好,本小姐这次过来是因为额头上的这块疤,当初可是因为来找你才落下的,你得负责为本小姐除疤,否则本小姐绝不会放过你!”
陈小姐放狠话,想到因为容颜有了瑕疵而被家里人轻怠的事,陈小姐便恨透了秦桑,完全不想去她受伤也不是秦桑害的。
这次私自出京,陈小姐也是赌一把,而她输不起的。
“陈小姐这话民妇听不懂,陈小姐受伤与民妇何干?在此之前,民妇不曾与陈小姐相识吧?”
秦桑故作不懂,不气气陈小姐,她怕自己会沉不住气。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呢。
“你是不认账了?”陈小姐怒问。
“陈小姐让我怎么认账?难不成说我之前根本不知道有陈小姐您这样的贵女,就诅咒陈小姐受伤毁容吗?”
秦桑无辜的摊手,除了这样的理由她真是找不到其他的。
“……”
陈小姐被挤兑的无言以对,她能说自己存心来找秦桑的麻烦,结果才导致了那场车祸吗?
“原因如何不重要,陈小姐若是诚心来求医,那民妇也不得不实话实说,您额头上的疤痕若是在受伤之初便让民妇医治,能淡化八成。如今陈小姐不知用了什么药,导致疤痕增生,便是民妇的药也最多能淡化三分去。”
“且这药的成本太高,民妇手中是没有现成的,便是陈小姐有银子也一时半会的凑不齐所需要的贵重药材。”
秦桑耸肩,她承认自己是有了一点坏心思,但更重要的是为了自保,不想和陈小姐有所交集。
疤痕虽重,可用留海或者头饰遮挡便可,并非必须去除不可,也的确难以彻底去除。
“本小姐家族可是京城王族,姑母更是侯爷夫人,你只管说是什么药材,本小姐一定弄的来。”
陈小姐心里没底,但总要争取一下,她相信自己还有这个价值,家族不会放弃她的。
秦桑不置可否的点头,只淡淡的道:“其他药材民妇便能准备齐全,唯有做药引的天山雪莲和传说中的无痕草,民妇实在无能为力。”
听到天山雪莲的时候陈小姐的心便凉了半截,再一句传说中的无痕草,更是让陈小姐无望。
只一句‘传说中’,便足以证明这药材几乎是找不到的。
“不用这两样不成吗?”陈小姐抱着最后的期翼。
“可以,但效果甚微,能淡化一成已经是极限,且需要常年使用,至少三年见效。”秦桑又道。
这次秦桑是纯属打击陈小姐的,她的祛疤膏怎么可能效果这么差?
可陈小姐之前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疤痕不但增生而且颜色颇深,也的确是不容易消除。
陈小姐的希望破碎,等秦桑配药之后便离开,竟是没有找秦桑的麻烦。
且不说那两味药能不能寻到,便是现在用的药也得靠秦桑才能制出,陈小姐自是不会和自己的容貌过不去,自己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大丫姐的那个表姐真是太讨人厌了,明明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亲戚,还非得赖在大丫姐家里不走,一天到晚的指使大丫姐伺候她,好像她是个娇小姐似的,拿大丫姐的东西用都不打招呼。”
“这还不算,就连二丫和我们几个都发现了,那表姐一见到柱子姐夫就笑的跟花似的,吓得柱子姐夫都不敢在家里呆着,姐你说气人不?”
秦柔一回家,就气呼呼的和秦桑说话。
当然,秦柔气的是那表姐,而不是秦桑。
“你大丫姐姐怎么说的?”秦桑挑眉,她倒是不知道这些事。
刘婶子这两日也几乎都在顾家,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让秦桑跟着烦心才没说。
表姐不是刘家的正经亲戚,可到底是刘家大儿媳的娘家亲戚,除非大丫娘能没有顾忌的赶人,否则还真不好办。
“还能咋说,大丫姐现在就当听不到,该干啥就干啥。拐着弯的想要赶走表姐不成,就只能干生气了。倒是柱子姐夫也够可怜的,好不容易有个家,现在还不能回家去。”
秦柔坐下后叹息一声,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换做是你,你咋做?”秦桑好笑的问道。
“我就直接把人赶走,哪有刚成亲的小媳妇,就让家里住个碍事的。怕舅娘生气对姥爷他们不好,那就把老人接过来,我瞧着大丫姐的舅娘他们可是愿意的很,最多时常借着看老人的由头打点秋风。”秦柔哼道。
“要是女子都像我家秦柔这么厉害,还能在婆家受欺负了?”
秦桑笑着刮了下秦柔的鼻子,对她道:“你这么想的,为啥不和大丫说呢?她虽然性子软绵了些,可也不是不懂好赖的人。”
“你当我没说吗?”秦柔说起这个更生气,“我和大妮还有二丫都是这个意思,大丫姐也觉得应该这么做,可那表姐去大丫娘那哭了一场,大丫娘就来劝大丫姐别想多了,说是等春耕的时候人就回去了,忍几日就是了。”
秦柔毫不意外,刘家的几个儿媳妇都是好性子的,换句话说就是做不来主的人,有顾虑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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