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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寡妇的话引得屋里的几人都看向她,这会除了他们相处的好的几个人,倒是没有外人在。

    “前几天我去县里买棉花,回来的路上瞧见大丫和一个穿的还不错的男人搂搂抱抱的,那男人还送了她一根银簪子呢。”宋寡妇小声道。

    “你该不会说是在路上吧?”刘婶惊呼,问道:“是不是上个大集?”

    “对,你咋知道?”这次换宋寡妇惊讶了。

    “嗨!咱们也是没通信,那天我和我家那口子也去赶集了,想着买头牛回来。可回来的路上听到有男女在壕沟里发出那种声音,当时我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赶紧走了,哪里想到……”刘婶拍着大腿道。

    “胖丫才多大啊,今年好像才十二……”

    闵氏话未说完急忙住口,歉意的看着秦桑。

    十二岁就经历人事太早了,可秦桑今年也是十二岁,只是比胖丫还小了半岁,却嫁人大半年了。

    秦桑根本没心思想这些,便道:“这事别往外说,我会请人帮忙查查的。”

    “那这事就算了?”和胖婶家有仇的刘婶最不甘心。

    宋寡妇和闵氏也因为胖婶诋毁秦桑的事和她动过手,对这一家子也没好感。

    何况胖丫的心太狠了,不是第一次下重手了,根本没办法让人因为她的年纪同情半分。

    十二岁,在乡下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该赔的,他们家一文钱也别想少出,老顾不能白受伤!”秦桑恨声道。

    秦桑不在乎这么点银子,可她心疼老顾。

    很快便有人问秦桑这边好了没有,老顾的后背已经包好了,腰以上的地方几乎没好的,红肿了一大片,后续会不会起水泡不知道。

    但老顾的脖子上都是水灵灵的水泡,那一片连在一起,男人看了都觉得疼。

    尤其是这大冬天的穿得多,衣裳磨着就疼,得多遭罪?

    反倒是看老顾本人,上药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不知道痛。

    “忍着点,回去我再给你处理。”秦桑看着老顾,最终只能握着他的手,心疼的说了这么一句,又道:“谢谢你,这事我不会就这么了了的。”

    “嗯。”老顾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视线却阴沉的朝胖婶家望了过去,吓得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人都后退几步。

    果然是猎户,那一眼的杀气可不是他们寻常庄稼汉能够受得住的。

    “桑丫头,我用牛车送你们回去。这事我跟几位族老说了,今天一定给你们答复,不满意咱们明儿就告官去!”保长的脸色很不好看,想来是胖婶一家又撒泼了。

    “必须得严惩,胖丫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狠,咱们眷村可没养出过这样的闺女,以后嫁人了还不得坏了咱们村的名声!”刘婶在一旁道。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点头,谁不是怕有人连累了村里的名声,耽误儿女的好姻缘?

    不提村里如何解决胖婶家的事,回到家里的秦桑立即送老顾回屋去,给他屋里的灶眼又添了不少的柴火,确定屋里不穿棉袄也不会冷才作罢。

    水泡得挑开才好的快,但看着老顾后脖颈的水泡面积,秦桑拿着银针的手都在颤抖。

    “没事,不疼。”察觉到秦桑的异常,老顾出声道。

    “胡说!这么一大片,哪能不疼!”秦桑眨眨眼,将眼泪逼回去,“这要是我,一定疼的哭爹喊娘的。”

    老顾代她受了罪,秦桑心中感动的同时,又多了些不同的情愫。

    这是第多少次了?老顾总是护着她。

    “下次我会躲开。”老顾说完又觉得不妥,解释道:“我可以带着你躲开,但不想让人发现我的功夫,才硬扛的。”

    “你傻啊!这里都是村民,他们哪里懂得那么多!只要你不飞檐走壁的,大家也只当你是猎户的身手敏捷,哪里能想到你是高手!”秦桑更加心疼老顾了。

    不论老顾是因为什么原因躲在眷村的,却让他连自保都有顾虑,心里得藏着多大的事?

    老顾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的解开衣襟,露出满是肌肉和疤痕的后背。

    “真的不疼,和以前的伤比不算事。”老顾笨拙的安慰秦桑。

    “我知道,你是大侠,刀光剑影的都走过了,哪里怕这点伤,是我矫情了!”秦桑违心的道,到底是开始下针了。

    挑水泡,洗干净里面的水,再消毒上药,用一层薄薄的棉布包扎,只半柱香的功夫便搞定了。

    给老顾吃了清火的药丸,秦桑叮嘱道:“这几日不能沾水,没事你就在屋子里养着,也不用穿衣裳,省的摩擦到烫伤的地方不愿意好,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

    “好。”明白秦桑的歉意,老顾没有拒绝她的安排。

    “你先歇会,我去给你煮粥,这几天得吃清淡些。你这屋里除了我,别人不会进来的,放心吧。”秦桑又叮嘱了一句,是变相告诉老顾可以放心的和暗卫沟通。

    老顾这半年和村里人是有接触,可他那一副黑面孔,也没有真正交好的人家,倒是不用担心会有人来看望的问题。

    但秦桑还真想差了,老看望的老顾伤势的人不少,但都是问了一番后留下东西就走了,没人提出去老顾那屋看一眼。

    村里人看人送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自家鸡下的蛋,或是家里秋菜和新粮,也有处的好的人家抓了当年的活鸡送来的。

    “姐,我听说胖丫她娘被赶回娘家去了,胖婶闹着要上吊呢!”秦柔一直关心着这事,半上午都没在家里呆着,回来后气呼呼的道。

    “她要是真有勇气上吊,就不会闹了。”秦桑冷哼。

    “保长已经让人去县里找他们家的男人了,说是今天不解决,明天保长亲自去衙门告这一家子,村里也是同意的。”秦柔脱了鞋上炕,把脚塞在被窝里。

    大妮把秦柔的棉鞋放在炉子旁烤着,又脱了自己的鞋也做了进去,拿起针线筐开始做针线活。

    大妮之前生活的不好,个头还没有秦柔高,捡秦柔的衣裳穿都大,秦桑都给她置办了新的。

    顾家不缺布料和棉花,大妮问过秦桑的意思,准备给家里人都再缝制一套棉衣出来,手艺倒是比秦桑姐妹好。

    “胖丫被她奶打了一顿关进灶房了,听说是下了死手打的。”大妮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分同情,“还扬言说胖丫死了就当给姐夫赔罪,他们家没银子赔医药费。”

    更多难听的话,大妮没有复述,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呵!只要银子不要儿孙的命,这样的人家迟早得散了!”秦桑的火气消了不少,但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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