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笑洗澡的时候习惯性锁门，虽然新房子里除了陆晏离之外只住着王姨。
然而今天，在她关门之前，陆晏离也进了浴室。
“已经不会太疼了，我可以自己洗澡，”程言笑抬起手，把贴着防水创可贴的手腕露给陆晏离看。
陆晏离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
程言笑被男人过分深邃的目光盯得有些发颤，不自觉的往后退。
浴缸里提前放满了热水，浴室里热气氤氲，她脸颊染上了浅浅的绯色。
“刚、刚才不是有公司的人给你打电话了吗？你先去忙吧，我洗好了再叫你。”
她伤的是左手，到现在也还不能太用力做什么，每次洗完澡，最后也都是陆晏离给她吹的头发。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明天再说。”
陆晏离衬衣的扣子已经全部解开了，程言笑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心口的纹身。
“那、那……那……”程言笑抱着刚从衣柜拿进来的睡衣又往后挪了一步，“你是要和我一起洗澡吗？”
连露在空气里的脚趾都紧张的勾着。
陆晏离反手关上了浴室的门，他都不用说话，意思就已经很清楚了。
这段时间都是王姨帮程言笑洗澡，陆晏离是第一次这样。
“可我不习惯，”程言笑的视线刚刚和男人的撞上就慌忙移开。
她已经退到了角落，没有可以继续往后的余地。
“你、你别再靠近我了……”
她还穿着那件旗袍，原本挽在脑后的头发散开了，但也盖不住脸颊脖颈的绯色。
干净清澈的眼眸盛满了水色，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一眨一眨的，格外的勾人。
很想……犯罪。
陆晏离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想了。
他低声笑了笑，是愉悦的。
抬手把人从角落里拉出来，不急不缓的道，“就这么大点地方，你还能往哪儿跑？”
被压在墙上的程言笑咬着唇瓣不敢看陆晏离，耳根都是烫的，“阿离……”
陆晏离抽走女人还抱在怀里的睡衣，随手扔到旁边的架子上，然后低眸瞧着她。
“现在就只是洗澡而已，你再继续乱动可就不一定了。”
于是，程言笑就真的不敢再动了。
衣服是陆晏离脱的，也是他穿的，淡只是一条浴巾而已。
浴室里的热气让她全身的皮肤都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被陆晏离抱到卧室床上的时候，也都还没有散。
吹风机‘呜呜呜’的声音响了十几分钟。
陆晏离把吹风机放下，卧室里变得安静，程言笑才突然反应过来。
无名指上是空的。
“我刚刚忘记了摘戒指，不会掉进浴缸的排水口了吧？”
她从来都不会在手上戴配饰，那枚戒指也只戴了几个小时而已，而且她刚准备洗澡陆晏离就进去了，完全没有要在洗漱前摘下来放好的意识。
程言笑一下子就紧张了，从被窝里爬出来准备下床。
“傻不傻……”陆晏离低笑。
伸手勾着女人的腰把她带了回去，翻身。
虽然没有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但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依旧亲密。
“戒指在我这里。”
“啊？”程言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戒指上，忘了反应，“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你在车上睡着的时候，戒指你戴着有点大，要送去改尺寸，等改好了再给你。”
陆晏离的吻从女人水洗过的干净开始，慢慢往下，温柔缱绻，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
戒指程言笑确实戴着松松的，走路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勾着手指，害怕戒指滑落。
男人的亲吻让言笑思绪不能集中，好一会儿才开口。
“阿离，我会每天多吃一点，秋冬季节人本来就容易发胖，我也会的，等体重恢复到以前那样，就合适了。”
程言笑抬手圈住男人的脖颈，盈盈水眸漾着浅浅的笑意。
“就不改了吧？”
那对戒指是很多年前的款式，以陆晏离现在的经济能力来看根本不算什么，但当时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戒指的价格是他全部的积蓄。
那个时候，程言笑才十八岁，陆晏离就已经想着要娶她了。
陆晏离的吻停在女人颈窝，好几秒钟后才继续，咬着她的耳垂厮磨。
“这是你自己说的，”陆晏离抬头，捏着女人的鼻子，力道不重。
“我会不定时抽查，如果到了春节你还没有把瘦了的肉都吃回来，我可就……”
言笑举起手保证，“我每天都称体重。”
“不用那么麻烦，”陆晏离握住女人的手，压进枕头里，十指相扣，“我亲手检查。”
程言笑没听懂，茫然不自知，“什么？”
她的话音消失在亲密相碰的唇齿间。
再也不是先前那般和风细雨，男人的吻势多了几分直白的**。
时而凶猛，时而缓慢，那几秒钟只是给她喘气的机会。
言笑的呼吸很快就乱了，低低的轻吟声也染上了一种只会在这个时候会有的娇媚。
浴巾被拉开，男人在她身上或深或浅的探索就已经告诉了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阿离……”
她试着回应，却连带着那一声水媚的轻咛都被男人吞进口腹。
陆晏离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卿卿今天怎么这么乖……”
上一次亲密，也是言笑在回江城后唯一的一次。
她挣扎的厉害，整晚都在哭，不是疼，是在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染着毒，害怕会毁了陆晏离。
后来，她在书房抽屉里看到了那些东西，以及……陆晏离一个人在黑暗里煎熬着。
哪怕是地狱，只要有他在，她也不会害怕。
不要孩子，也没关系。
随着身体最本能的反应，靠近他，再近一点。
恍惚之间，言笑眼前只剩下一层朦胧的雾气。
破碎的声音勉强成句，“我……我明天……想去看奶奶……”
“晚上下班了一起去，我提前告诉陆栀汐，让她也早点回家。”
“她就在十四楼……我们下班……下班的时候叫上她就好了呀……”
“她太聒噪了，闹得我头疼，让她自己开车。”
程言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说那些了，呼吸凌乱，招呼不住。
“你……”程言笑捂着自己的嘴，也压不住那一声一声的轻吟。
陆晏离像是中了魔咒，不知疲倦的索取，到最后，言笑连一句话都没力气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