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赤脚大仙离了珍宝阁,赤脚大仙笑道:“真君估计都没怎么出过天庭,我带真君去个好地方。”
“哦?”苏羡轻轻一笑,说道:“却不知大仙所言是何处地方。”
赤脚大仙笑道:“都是一些散仙朋友交往之处。”
苏羡目光流转,暗道:“若和彼辈轮道,或可借助量子计算机推演结果。”
这般想着,也不由对赤脚大仙所言同道,存了几分期待。
但……
看见山松崖巅,溪河之畔,青色山石之上,坐着一个个神情恬静,形态各异的仙人。
或是下棋对弈,或是弹琴长啸,或是吟诗作对,或是垂钓河心,苏羡看着这一幕,目光微动,暗道,“还真是一群自得其乐的散仙。”
“说来,我等散仙都是来自昆仑,当年木公在时,也曾傲啸洪荒。”赤脚大仙似乎隐隐看出了苏羡心中的想法,笑道:“苏真君,不要小看他们,这些都是活过无数大劫的仙人,”
苏羡点了点头,既是昆仑的散仙,想来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单说一个陆压,斩仙飞刀可谓赫赫有名。
还有一位是托塔天王李靖的师傅,度厄真人,同样出身于西昆仑。
而这时去感知彼辈修为,发现一个个修为都是金仙、真仙。
“赤脚,怎么现在才来?”这时,一个下棋的老者,抬起头,招呼道。
这老者一身麻衣,面相沟壑纵横,颌下蓄着胡须,只是这胡须一黑一白,令人见之难忘。
苏羡打量着老者,赫然发现其人就练双眼,都是一黑一白。
“这是墨知白,墨老头儿,人称棋痴。”赤脚大仙神念传音,说道。
苏羡目光微动,问道:“那位与之对弈的黑衣青年呢?”
“那位是一言断生死的阎弁。”赤脚大仙嘿然一笑,神念传音,说道:“你估计已经看出来了,这阎弁修的是生死道则。”
苏羡走到近前,法力运于双眸,看二人对弈,却是发现黑衣青年阎弁,掌中的一颗颗棋子,黑色道力纵横,将老者墨知白的棋子一个个包围,绞杀大龙。
而墨子白却仿若料敌机先一般,每次都是险之又险躲过。
苏羡看着这一幕,心头暗凛,不由将心神尽数投入。
正在这时,系统面板却是又有了一番新的变化,却是出现了一行小字。
“棋局推演中……”
苏羡心下微动,面上不动声色。
只见系统面板之上,忽而现出一行小字。
“生死道则和因果道则,正在解析中……”
不久之后,系统面板再有变化。
“生死道则,因果道则,解析完毕,是否接收?”
“是。”苏羡在【是】的按钮上,用意念点了一下。
忽而一股奇妙的感悟,涌上心头。
关于生死之道的种种玄妙,再加上苏羡二世为人,重生而来,这一段由死到生的特殊经历,生死道则感悟迅速推进。
“方生方死,向死而生……生死本就是一个轮回。”
“生死道则三成。”苏羡看着面板上的字迹,心中不由一喜。
以他真仙中期巅峰道行,这已是他掌握的第三门道则,他虽不知天下仙道英杰如何,但想来周天之下,也是寥寥。
或许,只有上古洪荒之时,先天生灵才可以做到吧。
而与此同时,苏羡立身之处,灵台点点毫光大放,云气成柱,如抽节之笋,徐徐而生。
倏而,化作一道黑白阴阳鱼模样的图样,生死道意直冲云霄,让正在对弈的二人,都是停下了对弈,齐齐抬起头来,神色惊疑不定。
此刻,其他正在弹琴、垂钓的散仙,无不投来一双双异样的目光,都是议论纷纷,面有异色。
“这是悟道了?”一个手中拿着黄皮酒葫芦,酒槽鼻子的中年大汉,喃喃说道。
“真是好运气啊。”
“赤脚,这位是?”一个中年仙人好奇问道。
赤脚大仙一脸与有荣焉,说道:“这是老夫新交的朋友,翊圣真君苏羡。”
而这还没完。
就在这时,苏羡身上突然涌起一道玄奥莫测的道韵气息。
恰恰是因果道则也进入了三层。
说来,若是换了其他道则,苏羡纵然有量子计算机,也未必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将两门道则推演至三成。
只因,苏羡精研时光之道。
有一句话众所周知,是三千大道,条条可证混元。
但还有一句话,却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时光之道、卜之道、因果之道,在某种程度上,都有一些微妙的联系。
再加上量子计算机之助,苏羡在二门道则之上,能有此精进,也在平常之中。
这边,随着时间流逝,苏羡身上的因果之力愈发浓郁,并且最终稳固下来。
“这……竟然领悟两种道则?”就连赤脚大仙都是为之动容,暗道,这是什么道悟?
至于对弈的二人,黑衣青年阎弁和老者墨知白,堂堂金仙,活过上古的人物,已然是目瞪口呆。
想他二人金仙巅峰道行,对于生死道则,以及因果道则的掌握,也仅仅有九成,始终差一成不得圆满,已然成了二人问道太乙的重要关隘。
故而,二人时常对弈,就是想着靠这种方法突破。
其实,不仅仅是阎弁和墨知白,在场其他的仙人,大抵都是如此。
借助一种自己钟情之物,借以问道太乙。
这也算是一种问道之法。
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苏羡此刻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目光闪烁,如点漆的眸子,幽邃一如万古星河。
“这是……为何诸位都看着苏某?”苏羡感知着周围一双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饶是心性如铁,都有些微微不自然,轻轻一笑,问道。
“哈……苏真君这道悟,实在是让我辈汗颜啊。”老者墨知白轻轻捋了下黑白二色相杂的胡须,卧蚕眉下,一双苍老目光满是复杂之色。
黑衣青年阎弁原本淡漠上的目光,也渐渐有了几分复杂,感慨道:“道友才情,实在是阎某生平仅见。”
“不如对弈一局。”几乎是异口同声,黑衣青年阎弁和墨知白,齐齐说道。
然后,二人都是相视一笑。
其他围观群仙都是莞尔一笑。
“阎道友,还是老朽先吧。”墨知白嘿然一笑,说道。
“苏道友先感悟的是生死道则,自然是由阎某先来。”阎弁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墨知白吹胡子瞪眼,道:“唉,我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呢。”
阎弁轻笑一声,说道:“墨道友,真论年龄,你可未必有阎某大,只是你长的着急了些。”
二人是经年的棋友,互相埋汰有时候几乎只是日常,都不会放在心上。
苏羡道:“其实……苏某可以和二位同时对弈。”
“……”不仅仅是阎弁和墨知白,面现惊色,就是正在看热闹的一众散仙都是面面相觑。
这对弈并不仅仅是考虑棋艺,而且还有对道的理解和感悟,颇为耗费心神,非常人一般可以做到。
二人都不至于认为苏羡正在胡吹大气,一看就是威严沉肃的青年,可正因如此,二人心中惊异,委实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