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可是真惨啊,”司烨啧啧地打量着司徒遥,“怎么不是被这个算计,就是被那个算计,不是被绑,就是在被绑的路上?难不成你命里脱不开此劫?”</p>
司徒遥已经连翻白眼儿的力气都没有了。</p>
“抱歉,我忘了,我也是你‘劫’里的一员。”</p>
司烨轻声笑了笑,思雨从他身后走出来,司徒遥看见她,瞳孔刹那间缩成了针尖。</p>
思雨被她的眼神锁定,一瞬间连神色都不自在了起来。</p>
司烨却饶有兴趣,眸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怎么,你还认得她?”</p>
司徒遥盯着思雨的视线不曾停过。</p>
怎么可能不认得?</p>
那天在拍卖场里,她已经不记得台下那些张喧嚣贪婪都十分相似的面孔,但却始终牢牢地记得身边那个漂亮的女主持。</p>
跟着她说话、做动作。</p>
就像是一个被上了发条摆弄的玩偶。</p>
“这不应该啊,”司烨疑惑地托了托下巴,问思雨,“以往那些被用了‘药’的人,醒来之后是不是都不记得被控制时的事。”</p>
思雨点头,“嗯。”</p>
“那为什么偏偏她记得?”</p>
思雨的脸色有些疲惫,“或许是那批药出了问题。”</p>
“不太可能,”司烨托着下巴想了想,十分笃定地摇了摇头,“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她的身上——要不然再给她注射一次试试看?”</p>
司徒遥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抗拒。</p>
“开玩笑的,”司烨笑眯眯地,“拍卖场都没了,那种药,我身上自然也没有。”</p>
司徒遥不敢轻易相信司烨的话,一面紧紧地盯着他,心里一面紧锣密鼓地敲起来。</p>
那药究竟是什么东西?从哪儿来?为什么竟然能禁锢人的思想,支配人的身体?</p>
不论如何,那都绝非善类。</p>
海风呜呜吹,裹挟着东方的空气,越过远隔重洋的彼岸。</p>
地板一尘不染,蓝色的幽光从开了一隙的房门里漏了出来。</p>
“成熟体样本的父亲死了?嗯……死便死了,这也很好,毕竟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死人才会守得住秘密……去查查他那儿还有没有从这儿拿走的那些药,实验到了关键时候,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经手过药物的相关人员,一律清除。”魏正国的语气如同在谈论天气,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匪然的杀意,让门外的魏瑾瑜身体一凛。</p>
“药?什么药?”</p>
魏瑾瑜的心紧提了起来。</p>
而且听父亲说话的意思,他竟然还和南宫盛景有合作?</p>
“少爷,您在这儿做什么?”</p>
身后,忽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是魏正国的秘书。</p>
魏瑾瑜头皮发炸,却第一时间凝了微笑面孔,“我来,找我爸谈谈心。”</p>
那天之后,魏延讽刺他,“原来不只是我,尊贵的魏大少爷也会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多变的惹人生厌。”</p>
这个世界上,有谁是不戴着面具活着的呢?</p>
**裸以真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只会受到伤害,伤口和疤痕堆砌在脸上,凝成一张张血肉淋漓的面具,待到结痂,那便是崭新的一副新面具了。</p>
所以,先戴后戴,有什么区别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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