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扶着树吐的脸色惨白,好不容易吐完了,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看着君寒尹,眼里都是怒火,指着他颤抖的道:“你、你给老娘等着!”
君寒尹颇为无辜的看着她:“清河,我可是你皇叔。”
“滚!!”清河怒道:“我们叔侄,从此恩断义绝!”
“清河乖,别闹,再吃个饼冷静一下。”君寒尹说完,作势就要拿饼继续荼毒自己的宝贝侄女。
清河真的要哭了,呲溜一下钻到慕清歌身后。
慕清歌正要说话,一道充满恐惧和不安的声音突然炸响在她耳中。
“阮冰!”
她浑身一颤,脸色都跟着变了。
转头看去,人群里一个粉衣少女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撒脚奔来。
她清澈灵透的眸子里,充斥着不安和恐惧,只有看着她的时候,才跟着消散了几分。
可是慕清歌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孩子。
可是,会叫她阮冰的,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
五年前还在迷江镇的时候,她曾经和一个名叫陆瑶的姑娘相处过一段时间,在那里,她叫林雪,而她,叫阮冰。
慕清歌看了眼旁边的人,他们似乎都在看着那女子,有些不明所以。
她连忙跑过去,还没说一句话便硬生生把激动不安的她拉走了。
“怎么回事?她们认识?”
“那不是柳尚书家的五小姐吗?怎么会叫她阮冰啊?”
“清歌这么闭着我们干什么?有什么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
慕清歌现在哪里能想到他们的情绪,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
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把她拉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那姑娘却突然扑了上来紧紧搂住她的脖子,眼泪刷就下来了。
“这里是哪里啊阮冰?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慕清歌拉开她的手:“你先冷静一下,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也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你。”她抹了抹眼泪,看了眼周围。
“我叫什么?”慕清歌盯着她的眸子,那双眼睛里,是好久没有看到的清澈,仿佛新生的婴儿,干净的丝毫不然。
她似乎很不安,死死的抓住慕清歌的袖子,看什么都感觉到害怕。
“阮冰,是我啊,我是林雪,原名叫陆瑶。”
咔嚓~
天上突然闪过一道惊雷,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之间乌云罩顶,压的人透不过气。
慕清歌看着她,那眼神看的陆瑶毛骨悚然。
“阮、阮冰,你怎么了?你知道这是哪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怕,可是她依旧拽着她的袖子,而且还更紧了几分,紧张的看着慕清歌。
乌云从头顶压下来,到处都充满了暴雨即将来临的潮湿的气息。
看了眼天,慕清歌抿唇道:“走,先找个地方避避。”
陆瑶,真的重生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清歌想不明白,但是连她都能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就算陆瑶真的重生了,似乎也不是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陆瑶点头,湿漉漉的眼睛像只小鹿一样,全是不安和恐慌。
她走在慕清歌身后,四处张望。
这是她不熟悉的环境,连看到的人也一个不认识。
在这里,慕清歌是她唯一的依靠。
周围的环境她不熟,只能带着陆瑶回去。
君寒尹她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去叫她:“清歌,马上就要下雨了,快点过来。”
“来了。”慕清歌道。
跨开步子,陆瑶却站着不走了。
慕清歌:“怎么了?”
陆瑶低着头:“阮冰,我、我害怕。”
这个姑娘生性单纯,眼睛里干净的没有丝毫杂质,像是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畏畏缩缩的看着她。
“没事的,他们都不是坏人,而且我在呢。”她朝她笑了笑,陆瑶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因为马车有限,回去的时候她依旧跟元玖一起,陆瑶紧紧的挨在她旁边,连看都不敢看元玖一眼。
“阮、”
“嘘。”慕清歌轻声道:“我叫慕清歌。”
“清、清歌。”
元玖转过头,眸子里一片冰冷。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陆瑶这才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什么原因,马车没走一会她就靠着慕清歌睡着了。
慕清歌伸手点了她的穴让她多睡会,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没想到你居然还认识尚书府的小姐。”元玖突然道。
慕清歌只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尚书府的小姐她是不认识,但是她认识陆瑶。
没过一会,暴雨开始肆虐,砸得马车顶上啪嗒啪嗒的响。
马车夫敲了下门:“世子,雨太大了,走不了了。”
“找个地方先避一下雨吧。”元玖道。
外边没了声,只是感觉他们转了方向。
离城有一段距离,这城外也不好找地方避雨,最后只找到一个破庙能勉强避一下。
慕清歌看了眼元玖,这家伙一直冷着脸。
她咬牙,只得自己将陆瑶给背了下去,轻轻的放到庙里的干草上。
一行人拍了拍身上沾到的雨水,慕松走过来问慕清歌有没有淋湿,她身上都是下车时带上的雨水,他便将外衣脱了轻轻披在她身上。
“我不冷。”慕清歌道。
“女孩子要多注意身体。”慕松笑道。
破庙里人不少,都是来避雨的,虽然外边大雨瓢泼天色昏暗,但这群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还颇为闲情逸致。
“清歌,她是谁啊?”慕松问。
慕清歌摇头,陆瑶还在睡,现在人多,还是让她多睡会的好。
君寒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过来,撇了眼她身上的衣服,“柳尚书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你就这么把她带走了?”
“柳尚书?那她叫什么?”她问。
“柳鸢。”
慕清歌点了下头,就听君寒尹问道:“你们,认识?”
慕清歌摇头。
她对陆瑶的事情自己都一知半解的,虽然认识里边的灵魂,但这种事情能告诉他们?
清河也挤了过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慕清歌:“我跟她虽不熟但也认识,这人仗着柳超的宠爱平日里嚣张跋扈,看谁都不顺眼,今日,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慕清歌浑身一颤,这个清河,到底是什么人?
她可不觉得清河真的就只是随口一说,她甚至觉得,这个清河,兴许也跟她一样。
可是之前对她的那种隐隐的熟悉感,越是接触,便越淡,就像是她和清河确实不认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