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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天,在南疆执行任务的谷涛一行人回京复命了,而在同时,一伙神秘人也进了京。

    赵夫人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事,而是匆忙进宫和皇后商议除去张山这件事。

    张山虽然只是莽夫一个,但是因其早年在澜水镇立下功劳无数,又是众所周知的陈酒酒的丈夫,所以军中追随者众多,尤其他有一群忠肝义胆的同袍,这样的人若在此时除去了,必能让赵固那个老匹夫,在宫变时少五成胜算。

    “张山虽然入了死牢,但只要未定死期,就说明皇帝还没下杀心,说不得那一天就放他出来了,为了避免这一天,以绝后患,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想法子将他除了。”赵夫人劝说道。

    这也是她想了好几天的事。要不是因为陈酒酒,秦儿也不会和自己反目成仇至今还在青龙山避人不见,新仇加旧恨,张山惹怒皇帝,自己何不借此给陈酒酒一个痛击?

    事成便是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如今就只要看皇后的意思了。

    赵夫人想,张山是成就他们霸业的绊脚石,皇后势必会同意她的想法的。

    “话虽如此,可死牢那边守卫重重,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一个人,也不是简单的事,”皇后思虑道,“前几日我的人过去看了一眼,那张山的饮食都有人查看的,想必皇帝还不想让他死。”

    整个皇宫与朝中大臣,已有半数以上的人投靠了皇后,但惟独御林军,以及皇帝亲自掌握虎符的三万狼覃铁骑,死牢,这三个地方是皇帝的人,皇后是半点爪子都伸不进去。

    赵夫人见皇后如此犹豫,便知道其中关巧,心急如焚:“娘娘,那三个地方,还没有半点突破吗?”

    皇后摇头,“本宫试过很多法子了,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若是动作大了,又怕被皇帝的暗卫发现,如今处境,真是寸步难行。”

    赵夫人也不说话了,她知道就连皇后都没有办法的事,那自己就更没办法了。

    一时静默,皇后突然说道:“今日希王回来了,你早日做点准备吧,尤其是你家的那个人,如若他不低头称臣,那就……杀了吧。”

    赵夫人一时没回过神,他们家的那个人,她知道指的是秦久韶,可是这个希王是谁?

    “希王?”

    皇后知道她还不知道他们的合伙人,便道:“希王是以前的平淮王,现在是希王,也是与我合作的人。”

    张夫人张口就想说,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赵希被张山追的四处逃亡,此仇不共戴天,除去张山自然也是赵希想要的了,为了达成所愿,先以傀儡施以金蝉脱壳之法,再来一个釜底抽薪,果然是好计策。

    如此,赵希来了京都,必然是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

    赵夫人思索了半天,激动起来,“娘娘,你是说,我们成事之日不远了吗?”

    皇后没说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站了起来,“有些话,还是放在肚子里明白的好。”

    “我累了,你回去吧。”

    赵夫人怀揣秘密,心神不宁又激动的回了家。

    这边,朝堂上,老将军郭鸥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赵固,谷涛等人回京时,携带了反王赵希的人头,虽说时至今日已经腐烂不堪,根本无法确认是否是赵希的人头。

    “陛下,谷将军乃是忠义之士,战功赫赫,不能撤职啊!陛下,他和张山亲如兄弟,您叫他杀自己的兄弟,这不是为难他么,您如今因此要撤他的职务,不仅会让朝中大臣寒心,还会让天下百姓寒心的呀!”

    不提兄弟情义还好,一提起来皇帝就更生气了,张山谷涛感情好,难道就任由他们强强联手,到时候他赵固的江山也要看着两个人的脸色了不成?

    兄弟,他赵固的皇位就是从兄弟手中抢来的。

    赵固越发的气恼,这郭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刺他的痛处!

    谷涛违逆圣旨在先,如今勾结反贼张山在后,撤他的职务已经是便宜他了。

    “都别说了,公主婚事在即,所有的事情都退后再议,谷涛其人,刚愎自用,目无王法,现革职查办,在家等着消息吧。”皇帝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郭鸥不甘心的在后面叫了好几声,但赵固却是越走越快,转眼就消失了。

    朝堂中的大臣们见状,纷纷低声嘀咕起来。

    郭鸥转过头,扫了一眼那些眼腰黄赤的朝中大臣们,心里忍不住的打哆嗦,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砖上,面朝龙椅,言辞恳切几近哀求道:“陛下,请您放了驸马爷,不能罢免谷将军啊!”

    保皇一党们,见郭鸥如此,也都陆陆续续的跪下,恳求起来:

    “请陛下放了驸马爷,不要罢免谷将军。”声音洪亮,在朝堂内荡出回音。

    皇后一派则是面露鄙夷,却也不阻止,带着戏谑的眼光看着郭鸥等人。

    因皇后背后拉拢大臣,现在朝中大臣们分作三派,一派保皇,一派则是拥护皇后,实在是拥戴赵希的人马,第三则是两边都不占的纯臣一派,亦或者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站老百姓一边的。

    李荣听着大殿里阵阵言语,心中不忍,趁着皇帝在批奏折的功夫,赶紧溜过去看了一眼,立即傻了眼的跑回来,跟皇帝说:“陛下,不好啦,大殿里乌泱泱的跪了一群人,奴才看郭老将军跪的都要晕过去了。”

    赵固一摔折子,“晕过去了才好呢,老匹夫,竟然敢威胁孤!”

    李荣见皇帝还没消气,也就不敢在劝了,以免火烧到自己身上。

    书房内顿时消了声,皇帝又看了两张奏折,复又抬起头来听了听,问道:“怎么好像那边没声了?”

    李荣也竖着耳朵听了听,“是没声了,要不奴才去看看?”

    皇帝一听这话就没了动作,李荣却是知道这是他的别扭劲犯了,想过问关心郭老将军吧,又放不下面子,毕竟刚刚才生了一场气不是。

    于是李荣悄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了,但是站在哪儿没说话。

    皇帝斜眼瞟了他一眼,“怎么,人死了?”

    李荣弯腰答:“没死,却也差不离了,旧疾发了,在大殿里不肯去医治呢。”

    “老匹夫!”皇帝一摔折子,“叫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