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是阴冷地直盯着她,冷笑。
;不是这回事,那是怎么一回事?方柚,我知道你一向能言善辩,你今夜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逃。;
方柚苦笑。
本来关于凤鸣镜和方悠心的一切,她是不准备告诉易无肇的,毕竟这件事太过奇怪,说了易无肇也不一定能帮上忙,反而徒增烦恼。
可今晚被他逼得如丝境况,为免误会越来越深,方柚也只能将之前经历的一切一一告知。
;唉!易无肇,你真的误会了,我今晚的确是梦见了湛净,不过是童年的湛净,另外还有一个叫方悠心的小姑娘。;
;方悠心?!;
易无肇呼吸微窒,眉毛向上拉紧,整个人惊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平静的脸色。
方柚侧眸看他,细细看着易无肇的表情变化。
她看懂了,易无肇明显是知道方悠心的真实身份,却又故意想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既然已经打开了话题,方柚便从泥石流获救后见到方羽宸,方羽宸拿出凤鸣镜,请求她帮忙找到方悠心下落开始说起,然后将凤鸣镜令她发梦,见到方悠心在太子府遇到大火,以及这几天偶尔出现梦境的事情都告诉了易无肇
易无肇一直默默听着,眉头紧锁。
男人眸色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情绪,他只蹙眉看向方柚。
;你意思是,你刚才是回到方悠心童年时的记忆中?;
方柚点头,唇瓣越显苍白,;嗯,就是一些片段式的梦境,但发生得非常真实,就好像是我亲身发生过的。易无肇,你认识方悠心吗?方羽宸说,我和方悠心长得很像,所以他一直说我是他妹妹,但我根本就没有这些记忆。可你知道方悠心是长什么样子的吗?;
;;
女子目光迷茫,美眸凝凝看着他,就在那瞬间,流露出一种媚态,这种媚态从天真无助中散发出来,令易无肇无来由地心头发热,只想抛开一切所有,将她立即据为己有
良久,易无肇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以前没有见过方悠心。方悠心贵为太尉之女,又曾被先帝赐婚给当今皇上,乃天之娇女,犹如骄阳。而我在京城,却身处黑暗,等同于身在最肮脏的地狱中。两者大相径庭,怎么有可能相遇?;
方柚听后不死心,更忍不住问。
;是吗?你们真的没有遇见过?那太子府失火一案呢?你是否有参与其中?我在梦见太子府被烧时,赤峰门也有在太子府里;
想到当时情景,方柚嘴唇有点发颤了,连心头都在发颤。
在那瞬间,她突然后悔了。
后悔自己开口问易无肇这个问题,她很害怕易无肇会点头,会说他自己当晚就在太子府内,屠尽太子府上下三十几口中,易无肇也是有份的。
气氛诡异地安静了,方柚心跳莫名其妙地一直加快,加快
突然,易无肇直视了她,男人眸色虽然漆黑,却又透着一丝光明磊落。
;没有。我当时并不在太子府内。;
;;
方柚注意到男人的表情,眼神真挚,没有说谎的痕迹。
她狂松了一口气,仿佛悬在空中的大石头被放下了。
;不在?!不在就好,不在就好!虽然这事跟我们无关,但我还是真心希望你不在现场。;
;;
今夜听到方柚叫湛净名字时,易无肇真的嫉妒吃醋到极点,可如今听完方柚解释一切,他内心的怒气开始平息了。
而且,她刚才提到了;我们;,她把他们俩称呼为一个整体了。
可即使能理解,却不代表易无肇不会吃醋嫉妒。想着外面的人正对自己女人虎视眈眈,他便难受发闷。
男人眸色越发漆黑深沉,伸手抚住方柚小脸。
方柚真的很美,此刻的她,已经完全令易无肇想不起当初那胖妇模样,白皙细滑肌肤,凌乱的发,浑身上下充满了少女与女人混合的韵味,双唇更如三月桃花,诱人采摘。
男人眼睛继续往下扫,刚才的熟睡令方柚的衣服开了些,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白皙,他呼吸微微一滞。
他知道这或许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他也知道自己再都等不下去了。
男人沙哑道,;方柚,我记得方羽宸曾在我面前说过,说我根本没有把你名门正娶过门,我们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算真正成亲。;
方柚还未感觉到男人心里产生的风暴,只听着单纯点头。
;是啊,我也觉得是,我们不算真正成亲。;
她瞪他一眼,那媚人的眼神,勾魂摄魄。
;我根本没有以前的记忆,婆婆说我是你的童养媳,还有那所谓的婚书,我都完全没有印象,这可怎样算数?;
男人目光一瞬不瞬地将怀中人盯紧着,如整个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
;好,方柚,那既然你说之前的不算数。那你帮我算个良辰吉日,我就用八人大轿,三书六礼,将你名门正娶过门可好?我们与子携手,白头到老。;
;;
易无肇的声音,宛如人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方柚一直从耳朵听到了心底里去,她心跳一下变得很快,望着易无肇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恍惚。
;你你说真还是说假?;
她那无辜怯怯的眼神,看得男人心里一软,宠溺着道。
;我易无肇做事虽不理世俗,颠三倒四,但说话从来说一不二。既然说了要将你名门正娶过门,我便一定会做到,而且越快越好。;
方柚听得内心一甜,唇勾勾的,口中却说着反话。
;谁说我要嫁给你的?;
;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总之,从我第一次叫你娘子开始,我便当了你是我的妻。方柚,我喜欢你。所以;
随着话语,易无肇轻轻地向方柚靠近,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眉心抵住了她的眉心,望着她的眼神越发深幽。
;所以;
易无肇慎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嗓音透露沙哑和真挚,;永远都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男人的话仿佛有魔力,令方柚的心也跟着热了,不自觉地点头。
;嗯。;
易无肇咧嘴笑了,紧紧搂住她,加重语气道,;那你说过的话,也能说到做到吗?;
方柚反问,;我什么时候没有说到做到了?;
;比如我们被泥土埋住的时候,你曾答应过我,愿意以身相许。;
;;
以身相许?
听到这词,方柚脸颊便突然发热了,好死不死,她也记得自己当时真有这样说过。
;我我的确有这样说过,但;
当时,是看你觉得你活不成了,所以才这样说的
方柚心里这样想,但当然不敢说出口。
可男人却看出她心中所想,眯着眼,用犀利眼神直盯她。
;怎么?你说过的话,要不算数吗?;
他一低头,徐徐的热气都随着他的说话,全部喷在方柚的耳后,令方柚不由自主地全身一颤,整个人的骨头都有点苏。
;我我也没这样说。;
;那好,你乖,明早就把良辰吉日算出来,其他的都交给我办。好吗?;
易无肇说着,黑眸扫过她的唇,缓缓靠近着她。
距离太近了,方柚看着他过分俊美又妖冶的脸庞,竟然就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她想后退让自己清醒点,可他的手却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空间。
这是持着自己帅气,她不敢拒绝吗?
可方柚真的不争气,居然还是莫名其妙地就点了头。
;好。;
男人笑了,方柚忍不住问。
;那你现在干嘛?;
然后,就听到他磁哑的声音贴在她耳边说道,;既然你说过以身相许,那我现在便提前来取。;
方柚耳朵脸颊都烧红了,;你无耻!;
;你好像还挺喜欢我对你无耻的?嗯?;
;;
方柚羞愤的咬牙,却又被他撩得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今夜,她必须是他的。
**
第二日,方柚醒来时,依旧觉得自己全身是散的。
可她鼻息间还漂浮着属于易无肇的味道,周围依旧凝满了气息,让她止不住回想昨夜那一幕幕的激烈缱绻。
这时候,易无肇似乎感觉到身边人位置移动,大手一伸一搂,便将方柚紧紧塞在了自己的怀中。
男人声音透着慵懒和不满,;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呢?;
方柚脸颊微微红了,窗外阳光如此猛烈。
;看太阳的方向,如今应该不早了。不过,你身体怎么样了?肖邦明明说过,你不能过分操劳,你身体上还有余毒未清。昨晚我应该劝住你的。;
易无肇打开眼睛了,眸里透着不满。
;怎么。你觉得我昨晚是过分操劳了?;
;;
方柚羞涩而尴尬地沉默着。
男人却笑了,直接将方柚又按回去床上,眸色沉得像夜,说着最不像他会说的话。
;为了证明我真的还有很多体力,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
方柚只觉得浑身又开始发软,;别闹了!;
;我不管!;
易无肇赌气了,正想翻身压过去,却正好听到外面想起易芸的声音。
;娘亲,爹爹,你们还没有起床吗?奶奶今天做了肉包子,很好吃的,快起来啊!;
;;
方柚瞪易无肇一眼。
吃早饭的时候,易无肇慎重地在大家面前宣布,他要将方柚重新用八人大轿,名门正娶的决定。
;这段时日,太委屈方柚了,我必须将她重新明婚正娶、三书六礼、用八人大轿抬进我易家大门。;
方柚刚想开口说不用那么麻烦,苏婉娘和姜大娘便已经开始擦眼泪。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你们终于是开窍了。;
方柚:;;
易芸也来凑热闹,拍起手掌。
;哇!是正式成亲吗?太好了!听说婚宴上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想那天快点来!不如明天我们就搞婚事吧?;
方柚:;;
早饭过后,苏婉娘和姜大娘拉住方柚算好日子,肖宝镜却尾随易无肇走出院子。
;易大哥,易大哥,你等我一下,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说。;
不由分说,肖宝镜便拉着易无肇衣角,要将他带到暗处。
男人一脸冷漠,沉声问。
;正好,我也要找你。容姑娘,你大概什么时候会走?今天吗?你不会是想等到我和方柚完婚之后再走吧?我想你等不到那一天,今日你就赶紧给我收拾行李!我话已经说在前头,若我明天还见到你在我家,我有成千上万种方式让你一辈子消失。;
易无肇二话不说就向她发逐客令,令肖宝镜恍如一下被人刺了一刀。
她嫉妒痛恨地咬牙,眼底含了泪。
;易大哥,你还要被方柚蒙骗到什么时候?她明明就是对你假情假意,你为何就完全看不清,还有将她名门正娶呢?其实她一直还有跟湛净私通,他们;
;够了!;
易无肇一脸杀气,犀利打断了肖宝镜。
;你给我马上走!我不想再听你胡乱诋毁方柚!;
肖宝镜问:;但如果我说的全是真话,我有证据证明方柚真的与湛净和尚私通,她并不值得你爱着护着呢?如果我让你亲眼看到她和湛净通奸的证据,你还会这样跟她在一起吗?;
;;
易无肇顿了顿,心里是不相信的,但嘴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有她和湛净通奸的证据哪里?;
肖宝镜松了口气,赶紧点头。
;有!很快我就会有确凿的证据,到时候我一定拿给你看。让你对这个女人彻底死心!;
;;
易无肇眼底闪过暗光。
;好。你尽快拿出来。最后在我和她大婚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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