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柚摇头反驳,“张庭,你主张孙知县今日没有吃其他东西,只吃了我做的秋葵,所以是被我的秋葵而毒死。是的,孙知县可能今日只吃过秋葵,但他吃秋葵时,有没有喝水喝茶?水和茶中,能否有下毒的可能性呢?”
“……”
“比如说,你跟了孙知县一天,你在孙知县身上下毒的机会可多得多。你可以在给孙知县倒茶时,在茶中下毒,对吧?”
“……”
张庭紧张失措得脸色涨红,结巴回击。
“方……方柚,你不可血口喷人!你空口无凭,怎能说我杀了孙知县?!”
方柚居然猛点头。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血口喷人,空口无凭!那刚才你们指责我,不也是空口无凭吗?就算孙知县只吃了秋葵,但他肯定喝过茶水。在茶水里面被人下毒的可能性,大人们怎可完全忽视呢?更何况,今日在市集,如此多人都吃过我做的秋葵,大家也没事啊。左使大人,黑衣大人,你们说对不对?”
方柚伶牙俐齿,说得张庭哑口无言。
楚行渊点头,“对!本人通晓百毒,刚刚我便已自查过,我并无中毒。起码方柚给我吃的那些秋葵,是没有毒的。”
这一表态,可相当有分量,方柚感激地看向楚行渊。
这帅哥人俊美心,真是大贵人大好人,不像他旁边那只心肠歹毒的大灰狼……
乘胜追击,方柚又继续道,“还有案件最重要是杀人动机,我为何要杀孙知县?孙知县昨日公正严明,判断我儿无罪,我应该感激他才对,我怎么会反过来杀他?这不是完全不合情理吗?”
想到这里,方柚便脑洞大开。
“这会不会是孙知县私下有结仇,或者有金钱上的纠纷呢?又或者……对了!孙知县不是在审高升的案件吗?还有一个可能性,这个案件是否会跟高升之死有关?会不会是孙知县找到元凶,元凶毒死他的?”
“是啊!高升本来就死得很奇怪,案发现场和尸体旁埋葬的冥器会否有线索呢?民妇对玄学之事稍有了解,也可去案发现场再找一下是否有线索。”
提到高升,楚行渊和易无肇深深对视了一眼,这正是他们所怀疑的……
一直没开过口的易无肇冷不防问周通判。
“周通判,高升案件中的所有证物,可否拿来查看?”
“可以的。”
“孙知县尸检结果如何?仵作说,他中的是何种毒?哪个时辰中毒的?”
一连串问题,问得周通判连连擦汗。
周通判也未搞清楚这黑衣人是谁,只觉得其身上有股不怒而威气势,让他不得不恭敬回答。
“这个……孙知县的家人伤心过度,想尽快将孙知县下葬,所以并未安排尸检,今日也未请仵作。”
易无肇眼泛荧荧幽光,凛冽气场逼人。
“荒唐!仵作还未检查过尸体,怎能判断孙知县乃此女子所杀?!何况此案牵连甚广,如今连杀人动机都没找到。周通判,你如此糊涂判案,是否想头顶乌纱不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