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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酌最近一直都很忙。

    一方面要出去做慈善, 另一方面,塔的建立五十周年庆典即将到来。

    庆典从下午开始,先是举办交谊舞会, 然后是聚餐,聚餐之后是公会会长讲话,各种节目表演, 最后是放烟花, 一套流程下来, 直到深夜, 庆典才算结束。

    同时——

    “快到你生日了吗?”

    何一端着牛奶走到沙发旁,江酌刚结束一通口干舌燥的通话, 正把终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江酌看了何一一眼:“是啊。”

    “和你们的那个什么庆典是同一天吗?”何一紧紧挨着江酌坐下,两人的腿部贴在一起,江酌没什么反应, 也没躲, 只是点了点头,伸手把何一的罐拿了起来。

    “有很多人送你礼物吧?”何一喝了一口牛奶, 故意用小臂撞了撞江酌, 挤眉弄眼,“有没有人在那天跟你告白?”

    “多的去了, ”一想到自己每年生日,堆满办公室门口的礼物江酌就觉得头大,冷冷说道,“告白也没用,向导和哨兵的结合还是要看精神力的相容度。”

    说着,他拿了一个出来,扔进何一的牛奶杯里:“总之, 为了布置场地,庆典前几天,训练场肯定会被借用的,到时候你就先不用去了,在家里待着就行。”

    何一长叹一声,故作惆怅:“有没有觉得我特别像你养的小白脸?”

    江酌眼角一抽:“你跟这个词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怎么能这么说?”何一把两条腿收到沙发上,又盘了起来,膝盖正好不轻不重地压在江酌大腿上方,“我现在吃你的用你的,还住在你家里,当然,我可能是没有那么白……”

    江酌忍俊不禁,顺手在何一腿上拍了拍,同居了几个月,他现在对这种不越线的身体接触愈发娴熟:“你要是觉得无聊了,也可以过来,但我这段时间比较忙,可能没空陪你。”

    “好啊好啊,”何一生怕他反悔似的,立马答应了下来,“我什么时候去?庆典当天吗?”

    “没问题,到了联系我一下就行,”江酌允诺道,“咱们可以一起去看烟花。”

    何一一口干了剩下的牛奶,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凑到江酌耳边,嘿嘿地笑着:“首席最好了。”

    他呼吸之间还带着微甜的牛奶味,江酌莫名的觉感觉耳朵有点麻,一直麻到牙根,忍不住抬手搓了搓。

    他本来对于每年的生日礼物都习以为常了,但今年却因为何一的存在,心里升出一点期待来。

    甚至有了紧张的情绪。

    何一会送他礼物吗?

    ……会送什么呢?

    江酌收敛了心思,撑着何一的脸把他推开了一点,为了不让何一伤心,他的动作简直温柔到了极点:“该睡觉了。”

    “啊?——”何一不情不愿地拖长了嗓音,“现在也不晚啊,我们一起看会儿电视吧。”

    “看什么?”

    “就那天的那个电视剧,”何一看了一眼时间,手已经悄咪咪地摸到了遥控器,“现在看,正好能赶上最新一集。”

    江酌很复杂地看了何一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也行,但看完就必须要睡觉。”

    得到了允许,何一立刻打开电视拿起遥控器,调到了自己要看的节目,动作异常迅速。

    江酌:“……”

    如果他没有记错,何一喜欢看的那个电视剧叫《下辈子换我来爱你》,讲的是向导重生后补偿宠爱上辈子自己亏欠的哨兵的小甜剧,这个套路江酌八百年前就见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何一看得津津有味——可能是把自己给代入进去了。

    广告结束,就是新的一集,讲到哨兵因为犯了错,被关禁闭,没有饭吃,没有水喝,一个人缩在冰冷的禁闭室,还发着烧,要多惨就走多惨。

    然后向导夜闯禁闭室,给哨兵带了药和吃的,在向导的抚摸下,哨兵暂时放下了戒备和警惕,两人开始搂搂抱抱……

    何一全身心地沉浸在电视剧中,直到片尾曲响起,他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首席,我们睡觉去吧……”

    他转头,看向江酌,声音戛然而止。

    江酌歪着身子,双目合拢,漆黑的睫毛在眼底投落一片阴影,他面容安静,呼吸绵长,也不知道已经睡着了多久。

    片刻的愣神后,何一马上调小声音,关掉电视,又重新走回到江酌身旁。

    “有那么无聊吗,”何一小声咕哝着,弯下腰去,一手揽住江酌的肩膀,一手勾住他的腿弯,“其实还挺好看的……”

    他双臂发力,稳稳地抱起了江酌,看到江酌沉静的睡颜,感受着怀里的体温,何一的耳朵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微笑。

    客厅里里静悄悄的,窗外偶尔传来树叶被吹动的哗哗声,风过之后,整个世界都静谧极了,而这个屋子,就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天地。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

    何一最近心情不错。

    随着与江酌关系的稳步攀升,何一的胆子也愈发的大了,他甚至会故意露出点自己“喜欢江酌”的破绽,以此来试探江酌的反应。

    在遇上玫兰风暴之前,江酌于他,是一个永远无法追逐到的身影,是一个永远被仰望的存在。

    但现在,他开始幻想自己和江酌的未来。

    何一不是一个被动的人,在确定了江酌对自己的感情至少算不上厌恶之后,他决定主动出击了。

    第一步就是为江酌准备生日礼物。

    何一翘着脚,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食谱。

    在何一贫瘠的认知里,生日必有的就是蛋糕就贺卡。

    或许还可以再加上一束花。

    何一想着,又翻了一页。

    “蛋糕底,鸡蛋,水果片……”何一喃喃地念着,随手列了一串清单出来,“嘶……好贵。”

    这些年他当雇佣兵,虽然赚的钱很多,但相应的,大部分都用花在他父亲的医疗项目上了。因此何一的黑卡里,现在也就一两万的财产。

    一想到自己空荡的的黑卡,何一就心里发愁。

    不过穷归穷,送给江酌的东西,还是不能将就的。

    他翻了个身,继续记账。

    这几天江酌都忙得很,根本顾不上管他,何一失望的同时还有些庆幸,这就意味着他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江酌的生日礼物了。

    ……

    庆典当天。

    “在家里乖乖的,饭放在冰箱里了,要吃就拿出来热一下,有什么事联系我。”

    江酌站在镜子前,手法娴熟地给自己打领带。

    何一蹭到他身边,笑得很暧昧:“首席,你穿正装好帅。”

    江酌动作一顿,随手抻了抻衣服下摆,塞进裤腰里:“多谢夸奖。”

    “我几点能过去啊?我要和你一起玩。”何一目不转睛地看着江酌,又问。

    “晚上六七点吧,那个时候我比较闲。”

    “你有节目吗?”

    江酌垂眼笑了一声:“想什么呢?我都忙得要死了,哪儿有功夫表演什么节目。”

    何一笑嘻嘻地绕到江酌身后,给他捏了捏肩膀:“首席辛苦了。”

    江酌放松下肌肉,任由何一给自己揉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抽身往前走了一步,又转过身来,和何一对视着,欲言又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何一眨眨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怎么了?”

    “……没事,”江酌说着,移开了视线,“我走了。”

    “再见。”

    何一把江酌送到门口,又目送着他的车驶出小区,确定江酌已经远离后,才堪堪收回目光,自己也跑到玄关穿上了鞋。

    前几天,他花了好几千给江酌在网上订购了一个新的终端。

    昨天,他趁着江酌不在,去一家蛋糕店,在店员的指导下自己diy了一个生日蛋糕,然后为了不被江酌发现,暂时寄存在了蛋糕店。

    何一拿上钥匙,步履轻快地出了门。

    至于为什么不把这些礼物当面给江酌——

    他的脸皮虽然很厚,调戏人的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但如果真的让他对着江酌表露真心,也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折腾点就折腾点吧。

    何一去了蛋糕店,又去了花店,把自己买的东西全部拿上,又写了一个贺卡,小心翼翼地塞到蛋糕盒子里,打车去了塔。

    按照何一对江酌工作的了解,现在这个时间,江酌应该是在疏导室给塔里的哨兵们做疏导,他现在过去,是碰不到江酌的。

    正合他意。

    何一拎着自己的蛋糕,跟做贼似的地摸到江酌的办公室,不出所料,门是锁着的,但门口已经堆了好些礼物,大部分都是被包装好的,看起来要多高档有多高档。

    虽然知道江酌很受欢迎,但直到今天,何一才对此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

    “唉……”

    早知道他也整一个包装好了,就只有自己光秃秃的……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何一左看右看,找了一个稳妥的地方,把自己的东西放下了。

    贺卡上有他的名字,江酌看了,就会知道是他送的。

    何一又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儿,才激动又心满意足地走了。

    何一离开之后,另一个身影从楼梯拐角里走了出来。

    他望着远去的何一,脸上充满了嫌恶与嫉妒。

    过了一会儿,那人走到江酌办公室门口,弯下腰,把何一的礼物给拿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辈子换我来爱你为本人瞎编,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狗头

    另外,虽然凌束是工具人,但我没打算让他干坏事来着……真·工具人另有其人!(握拳

    前十发红包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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