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连岳和他的oga好友们出去旅游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江酌和沈暮离婚了。
对于两人离婚这件事,连岳倒也挺高兴的,为了庆祝江酌重回单身,他拽着江酌就要去酒吧嗨上一整晚。
江酌被他缠得无可奈何, 给绵绵倒上猫粮, 就跟着连岳一起出门了。
地点还是上次那家酒吧, 不过现在是晚上,人比白天多多了, 就从门口进到里面的几步路, 江酌已经被不下三个人踩脚了。
“你怎么回事儿啊?”酒吧里光线四射,连岳很无奈地看着江酌,“当初没离婚的时候你就一脸忧郁, 结果现在离了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到底怎样你才能满足。”
江酌长叹一口气, 坐上吧台:“你不懂。”
连岳:“……”
江酌对于在舞池里扭动毫无兴趣,便要了杯酒,坐在角落里, 音响的声音放得震天, 红色绿色蓝色紫色的光束闪得人眼花缭乱, 一间不大的酒吧里, 甚至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江酌轻抿一口酒, 辛辣的刺痛瞬间在口腔炸开, 喉咙里滚过强烈的灼烧感,江酌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居然答应了连岳的要求, 就尼玛离谱。
正思考着该用什么借口早早溜走,一缕浓郁的香气就飘入鼻腔,江酌扭头一看, 是一个容貌姣好的男人坐到了身边。
男人白瘦且单薄,看上去是很容易让别人生出保护欲的类型,但他五颜六色的头发支棱着,花着浓妆,巴掌大的脸上打着唇钉鼻钉,又与自身的气质格格不入。
……这都是什么鬼?
他果然还是比较喜欢沈暮这种类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干干净净,还很帅。
江酌不动声色往墙边靠了靠,但对方自然地无视了他的抗拒,很暧昧地凑了上来:“你是一个人?”
江酌又让调酒师给自己换了一杯酒,说:“我是一个触手。”
对方:“……”
对方干巴巴笑了几声:“哇,你是从戈伦星来的吗?我没怎么了解过触手,你的本体是什么样子的?”
“本体就是一团粘液,”江酌尝了尝新的酒,“像鼻涕。”
“……”
虽然江酌都表现得这么冷淡了,但对方看看他令人心动的英俊侧脸,还是尽量忽略了刚才那个黏黏糊糊的恶心描述,不死心地问:“你为什么来首都星啊?工作吗?”
“江酌!”
幸而此时,连岳的叫声穿透了人群,传入江酌耳朵,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我朋友叫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连忙跑到连岳身边:“怎么了?”
“江酌!”连岳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激动道,“老板刚才说你是今晚的第一百位客人,可以去抽奖池里抽奖!”
“抽奖池?”
江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不远处有一个低于地面的圆形池子,上方晃动着无数根垂落的羽毛,缝隙中闪烁着细碎的金光:“在那里抽?”
“是啊是啊,”连岳推着他的后背就往抽奖池走去,醉醺醺的,“快去拽一个下来。”
江酌反手扶了一下脚步踉跄的连岳,很无奈:“行行行,我去拽,你先悠着点……不过我抽完就走了啊,我明天还要坐星舰回戈伦星,今晚得早点回去。”
他说着,走到抽奖池里,抬手在垂落的羽毛里拨了拨,扯了一根下来,然后借着微弱的光辨认出另一头纸条上的字。
“oga信息素……?”江酌皱眉,慢慢地念出来,“我要这个干什么?”
老板拿着奖品很热情地迎上来:“你的手气很不错啊,这是市面上刚刚上新的oga人工信息素,俗称斩a香,你喷上它,没有哪个alha还能保持冷静,非常适合玩情趣哦。”
“……”
江酌接过玻璃瓶子,很轻,小小的一支,他拿在双指之间,生怕自己一个用力就把它捏碎了:“这真的那么好用?”
老板非常自信:“当然,一滴就足够了。”
江酌半信半疑,但想着估计自己也用不上这个东西,便直接揣进了兜里。
……
……
夜色渐深,首都星最繁华的时刻才刚刚来临,霓虹街灯明亮,路边小吃摊爆满,吵闹而沸腾的人声都融进漆黑的夜晚。
江酌的住处位于城区一角,从喧闹的市区过来,行人也渐渐地少了,沈暮下了悬浮车,顺着安静的小路,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他站定在一棵树下,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没有一丝光线流出的窗子,黑黢黢一片。
今天……他居然不在家。
沈暮愕然,看了眼时间,往常的这个时候,江酌肯定已经回家了。
如果他运气好,还能看到江酌坐在飘窗上,有时候是撸猫,有时候看智脑,或者干脆就坐在飘窗上吃宵夜了。
他记得刚认识那会儿,江酌特别喜欢和朋友去酒吧玩,常常夜不归宿,清晨回来的时候一身混杂着的酒气与信息素香味。
沈暮虽然不赞成这样的生活,但本着不干涉别人生活的原则,他一直都没说什么。
……难道江酌又去了那些地方?
沈暮怅然若失,心脏阵阵发酸发涩,呆呆地盯着窗户,像是一只每天都被投喂的流浪小狗,结果某天到了约定的地点乖乖等着,然而那个投喂他的人却不来了。
不仅不来了,再转头一看,那人已经有了别的会摇尾巴的干净小狗狗,彻底地忘了自己。
自从那次喝完酒后,沈暮一旦有了空闲,就会跑过来站在江酌的房子外面,默默地观察着他的生活。
江酌一般早上七点就起床,七点半的时候会出来晨跑,之后就再回家,如果出去购物,一般都是在下午。
他早就摸清了江酌全部的生活习惯,但从来不曾上前,只是在暗处看着。
沈暮退了一步,后背撞上粗糙的树干,心中涌上浓浓的挫败与无力感。
每天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还沉溺于这段感情无法自拔,日思夜想难以忘怀的时候,对方可能早就忘了自己。
沈暮吸吸鼻子,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刚走出去两步,沈暮又停下了脚步,他咬肌紧绷,薄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挣扎。
片刻后,沈暮还是回过头。
最后一次了,沈暮心想,之后就不会再来了。
……
……
他拿出钥匙,推开门,走进屋内。
屋里黑黑的,气息沉静,莫名的安心。沈暮深吸一口气,他嗅到了专属江酌的气息。
不同于a或o的信息素,是一种清淡温暖的味道,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依恋。
沈暮站在原地适应了一会儿,便轻手轻脚地向江酌卧室走去。
“喵……”突然一个温热的小毛团滚上他的脚踝,沈暮一惊,低下头,是刚睡醒的绵绵。
绵绵大概是闻到他的气味了,很激动,粉爪子扯着沈暮的裤脚,喵喵地叫。
沈暮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他蹲下去,手掌一遍一遍地抚过绵绵的后背:“想我了吗?”
“喵呜~”绵绵被摸得舒服了,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很快又趴了下去,脑袋一点一点的。
沈暮把它抱进猫窝,自己则走进了江酌的卧室。他一直没有开灯,总感觉这样就能掩盖住自己那些羞耻的,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从衣柜里翻找出江酌常穿的一件衣服,然后躺到了床上。
这是江酌睡过的地方……
沈暮一点一点地蜷缩起来,双目合拢,手臂越收越紧,把柔软的衣物死死钻在怀里,近乎贪婪地呼吸着上面的气味。
绯红从他的锁骨蔓延上脖颈,再到脸颊,沈暮喉咙中溢出轻微的低哼,像是完完全全地沉沦其中。
……
电子钟表的时针在纯白圆盘上一圈圈地走过。
沈暮感觉自己仿佛置身火炉。他眼睫开始频繁地颤动,难忍的干渴与火热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沈暮伸展了一下四肢,眼中闪过迷茫,他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整个人骤然清醒。
他居然睡着了!
还睡了足足半个小时!
不过好在屋里仍是静悄悄的,很显然,江酌还没有回来。
沈暮急忙起身,想赶在江酌回来之前先行离开,然而还不等多走几步,腿肚子就开始哆哆嗦嗦,沈暮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他发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双腿之间,裤子的布料已经变得紧绷,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自小腹穿来的绞动。
以及……**。
沈暮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易感期差不多就应该这个时候到了。
“妈的……”沈暮低咒一声,神色焦急。
虫族一战之前,他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用精神力压住外溢的信息素,将易感期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小。
受伤之后,他变得和那些普通alha一样,需要依靠抑制剂才能平稳度过易感期。只是身状况变了,沈暮的习惯却一时半会儿转变不过来,这也就导致了沈暮经常忘记随身携带抑制剂。
他狠咬一下舌尖,逼迫自己清醒,沈暮将衣服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快步向门口走去。
——咔哒。
只是还不等出去,门外就传来了钥匙在锁孔里的转动声。
沈暮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绝望的情绪霎时如海啸一般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要被……发现了。
也就几秒的时间,江酌打开门,走了进来。
江酌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灯,沈暮眼看着他的手指要碰到开关,立刻慌张地脱口而出:“不要开!!”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让沈暮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这幅可笑的,随时随地发情的样子。
江酌被他吼得从头到脚打了个哆嗦,也脱口而出一句“我靠”,噔噔噔接连后退几步,缩在墙角里,极度戒备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团黑影。
黑影身形高大,能看出来是个男人。
房子的安全性极高,一旦有人非法闯入,尼可都会向他实时通报,然而到目前为止,江酌的智脑并没有接受到相关消息。
所以……
“沈暮!??”江酌越看那黑影轮廓越眼熟,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好歹落下来了一点,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问题,“你怎么了来了?来了为什么不开灯?”
“我、我……”沈暮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讷讷地愣在原地,已经开始思考从窗户跳下去的可能性了。
一直盘在客厅里的绵绵醒了睡睡了醒,又被刚才两人弄出的动静吵起来了,顿时不复原先的软萌可爱,十分暴躁地向江酌扑了过去。
不过猫的长短始终有限,绵绵就勾住了江酌的衣兜,晃了几晃,便咚地掉了下来。
同时落地的还有江酌放在口袋里的玻璃瓶。
一声脆响,登时,浓得令人喘不过气的oga信息素在屋内飞速铺展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了,我一滴也无了
下个世界写小妈!(握拳(这回是真的了!,,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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