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的孩子就算什么都不懂也学会了看人的情绪,从到了这舒服的地方开始,母亲就一蹶不振,小小的谢瑾年也安静了许多。
他懵懂的去摸床榻的母亲,触到的一瞬间被冰的收了手,只摸到了一片冰凉。而那是谢瑾年三岁的时候。
秦叔并不知道谢瑾年母亲在最后罐头是怎么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总之他知道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去世了。
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趁着他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时候夺走了文渺堂,但是文渺堂有一个令牌。没有这个令牌,就算是再正统的继承人也无法驱动它。
那个时候的文渺堂还只是单纯的杀手组织。七个堂主也并不是七个。实在是无人管辖的时候,裂分出了七个势力,也朝着几个不同的方向发展。
之后秦叔去将所有的堂主召集起来,用了点心思,将他们绑到一起。
而当时的七个堂主,正是如今的七个长老。
秦叔,也成了七堂口的长老。
文渺堂的事情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一笔带过。他告诉元清音,谢瑾年觉得一切的错都在他的身上。小时候也几乎没有玩闹的时候,因为他总是在逼迫自己。
元清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谢瑾年一直将自己禁锢在自责和懊悔当中,那个时候他人小,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不少。长大之后怎么样也会被他查出来。
从六岁那年听到后,谢瑾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没有露出知道笑容。
本来就压抑的性子更加不愿意接触别人,成天就像是个工具来回的摇摆。在习武、上学堂之间来回折返。
除了王爷有时候带着他赴宴,其他时候他根本不会离开王府。燕世子也是在宴会上和谢瑾年认识的。谢瑾年不搭理人,燕世子就更加缠着他,缠着缠着两人就成为了朋友。
他说:我原本以为燕世子活泼的性子能够让他也快乐,没想到反倒是燕世子没有小时候的活泼了。叹了口气,他人在徐州,更多的事情也不清楚,以至于元清音怎么出现的他都不知道。
十岁过后的谢瑾年已经不是秦叔能够洞察他想法的了。
秦叔说完沉默下来,元清音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沉浸在谢瑾年这个人的身世上,夜间的雾气加重,坐在外边儿有些冷了,元清音抬眼看了看被笼罩起来的月亮。
秦叔,今天就先住下吧?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明天谢瑾年就回来了。
秦叔听着摇摇头,元姑娘不必麻烦了,我找他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会儿就先告辞了。
秦叔眉眼沉着,说完这话就走。元清音只点点头,没有强求。
她一脸的出神,还在想着秦叔说的话。
十多年前,谢瑾年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凝眸低垂着眼帘,元清音神色越发冷清。
她苦笑,接下来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也是时候计划着怎么对付京城的禁卫军。
小姐,该回屋歇息了。晚儿给她加了件衣服过来,劝她回去休息。
好。收敛心神,拢了拢外衣,元清音往屋里走。谢过晚儿之后碰的一声,关了门。
翌日天亮,元清音慢悠悠的走到汝汝家,端端的声音透过一条街都能听见。她不由自主的笑起来,朝着大门靠近。
汝汝家大门是敞开的,轻轻敲了声门扉向里头看去。
汝汝娘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里屋出来。抬头看见是她惊喜的叫了声,元小姐。
快进来,洗个手就能吃饭了。汝汝娘亲也没有和她多寒暄,炉子上还有火,招呼一声就往屋里走。
元清音慢悠悠的跟着,对汝汝家已经是轻车熟路。她随手找了一个小板凳顺势坐下来。
今天来的早,也就她一个人。元清音没带其他人,就连小不点都被留下来让李嬷嬷照顾着。
就这么坐着儿看着家里头忙碌的身影,元清音很为汝汝高兴,她有这么爱她,而且这么能干的母亲、外婆。
也是真的佩服汝汝娘,在这么一个社会当中,能带着老母亲和小女儿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不说过的有多么好,就是比普通人家还要好那么一点的程度,就足以说明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今日吃什么,闻着味好香啊!元清音刚坐下不到一分钟就被满室香气四溢的饭香勾起了馋虫。
磨磨蹭蹭的凑到炉灶前,随意的看了一眼锅里边儿,那个块状的是土豆,还是烧的土豆。
其他的也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她就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汝汝娘亲见她馋猫的样子好笑的弯着眉眼,像是看着家中的小辈。
元小姐,您昨天说的是我们已经和汝汝商量过了,现在就能够给答复。不过还是让汝汝亲自来告诉您。
嗯。
汝汝娘亲说这话的时候汝汝就听到动静的跑了过来,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的渴望已经说明了一切。
元清音轻笑了一声,将她抱起来。
小家伙变沉了抱着还有些吃力,汝汝久久没有开口元清音也不在乎,笑着看她,我知道了。以后汝汝就是我的干女儿了。
汝汝娘亲笑着看了一眼汝汝后端着盘子摆盘上桌,眼中的光是从未有过的闪亮。她们一家人何其有幸,能够在这样的时候遇上元小姐这么美好的人?
另一边,谢瑾年离开文渺堂朝着城郊的一处别庄去。
他身边跟着影一,一路上嘴巴都没有停下过。公子,周裕笙会同意放过那个大客户吗?那个买七叶一枝花的商人。
没有得到答案,他就自己肯定的点了点头。
毕竟公子是个思虑周全的人,你一定有办法。不过,公子什么准备都没有,怎么和周裕笙抢人?他抬起头,刚想要问问。
闭嘴!一声厉喝打断了影一的问话。
我知道了公子影一知道再说话公子就真的生气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赶紧的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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