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橖走出被囚禁的小黑屋,外面那个名叫阿坤的男人已经被打倒在地,手脚尽断,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看到他的惨相,姜橖不禁蹙了蹙眉。秦孺枫儒雅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暴戾狠辣的心,处事的手段跟前世如出一辙。
秦孺枫出现在她的身后,嗓音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这种人不用觉得同情。这些年傅礼霖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那些血腥的事几乎都是这个叫阿坤的手下做的。”
姜橖关于阿坤的记忆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傅礼霖最信任的下属,堪称他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没少做一些卑鄙无耻的勾当。
她要不是同情他的下场,可是画面太过刺激到人的眼眸,血腥得让人反胃。
“这个人是傅老爷子最信任的手下,你把他弄残废了,跟傅老爷子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秦孺枫发出一声低笑,眸底不见一丝慌乱,“很多人忌惮傅家的势力,忙着攀关系,可并不代表我也这样。”
姜橖知道秦孺枫的势力不在傅家之下,但是他的势力大部分集中在海外,如果在国内发生“干戈”,秦孺枫应该讨不到便宜。
“秦先生,你实在犯不着为了我跟傅老爷子结下梁子。他纵横商界多年,擅长玩转阴谋和人性,日后指不定怎么报复你。”
秦孺枫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你在担心我的安危吗?”
姜橖脊背绷得僵直,语调明显不自然,“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救我这件事遭到傅老爷子的算计!”
秦孺枫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却被她偏头躲开,他尴尬地将手收回来,“有句话叫:青春于蓝胜于蓝,一山更比一山高!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傅老爷子年纪大了,该退出这个圈子了。”
姜橖心里惶惶不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他暗中算计你。老爷子的手下残废了,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恶气?”
秦孺枫漆黑的眼眸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难以捉摸,“如果早知道他弄伤了你,他就不仅仅是残废那么简单了。”
阿坤手脚被打断,依旧嘴硬逞强道:“秦孺枫,你的人把我打成残废,我家老爷子不会放过你的!”
秦孺枫眸底幽暗深沉,语调冷冽如霜,“你家老爷子连自己的儿媳妇都能下狠手,传出去也不怕被后辈们耻笑?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不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阿坤在秦孺枫身上吃了闷亏,只好在姜橖身上下功夫,“姜小姐,怎么说我也是傅家的人。你勾结外来势力,对我们傅家的人下手。若是让老爷子知道了,你‘傅太太’的位置还能坐得住吗?”
姜橖对阿坤欺软怕硬的行径嗤之以鼻,“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空操心别人的事,还是想想怎么跟你家少爷交代!”
阿坤不要命地说道:“你在外面勾三搭四,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我会如实跟少爷交代。”
秦孺枫一脚踩在阿坤的手背上,满意地听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人都残废了,怎么还不知道学乖?傅家就是有你这个害群之马从中作梗,挑拨离间,才会整天鸡犬不宁。我帮傅礼霖除了你这个祸害,他应该感激我才对。”
阿坤疼得脸上血色尽失,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秦孺枫,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做过的那些肮脏的勾当,可一点都不比我们家老爷子少!”
秦孺枫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头与他对视,“我挣的可都是那些外国佬的黑心钱,不像傅礼霖,专坑我们同胞的血汗钱。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有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你告诉我!”
阿坤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奈何无力反抗。现在的他就是别人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你在国内也挣了不少钱,你敢说你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秦孺枫攥着阿坤的头往地面上猛撞了几下,额头上血腥的气息让他红了眼睛,“我秦孺枫赚钱可都是有原则的,老百姓的血汗钱就算是白送给我也不要。我可不像傅礼霖那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一样,不管钱干不干净,全都收进自己的腰包。”
“不过傅以臻倒是有几分魄力,不像他父亲,专坑老百姓的血汗钱。”
阿坤额头上渗出血来,脑袋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嘴上却不肯认输,“秦孺枫,你是在国内混不下去了,才将势力转移到国外的吧?你分明是嫉妒我家老爷子,承认吧!”
秦孺枫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嘴还挺硬的嘛!不愧是傅礼霖看中的人,确实有几分胆色。我倒想看看,你还能嘴硬逞强到什么时候?”
阿坤对秦孺枫的铁血手腕早有耳闻,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孺枫的手下端来一瓶白色的液体,姜橖几乎立马就闻到了属于硫酸的特殊味道。
阿坤眼底闪过一丝惊恐的表情,显然也闻到了那股特殊的味道,“姓秦的,你……你别乱来,否则我家老爷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孺枫将那玻璃瓶子拿在眼前晃了晃,语调是那样的风轻云淡,“十指连心。如果我将你的十根手指泡在这强腐蚀性的硫酸里面,亲眼见证你的手指变成白骨,那画面一定很有趣!”
姜橖听得头皮发麻。这才是秦孺枫本来的面目,阴毒奸诈,嗜血残忍,不近人情。
阿坤眼底写满了惊恐的表情。跟秦孺枫的手段行为,那些自以为狠毒的手段简直不值一提!
“道上的人说你是变态杀人狂,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姜橖实在看不得那种残忍的画面,试图为阿坤说情。
“你已经断了他的手脚,就不要再造杀戮了!”
秦孺枫将玻璃瓶子交给他身边的人,生怕那种危险的东西伤到姜橖。
“放心,这点东西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
姜橖知道秦孺枫是为了替她讨回公道才严惩阿坤,可阿坤就算是罪该万死,也应该交由警方去处理,而不是私下处置他。
“秦先生,放了他吧,毕竟他也是听命行事,身不由己!”
秦孺枫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你就不怕他的傅礼霖面前告你一状?现在放他走,将来遭殃的人就是你自己。”
他没想过真要阿坤的性命,他这么说只是想试探一下姜橖的态度。
姜橖听他这么说,立场依旧没有改变,“毕竟他是老爷子的人,你能不能高抬贵手一次?”
老爷子本就对她有偏见,加上阿坤的事,两人的嫌隙就更深了。
阿坤并不领情,“姜橖,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就你这破鞋儿,还想跟安夏小姐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秦孺枫突然面色发狠,眸底完全被阴婺覆盖。玻璃瓶里的硫酸毫无征兆地淋在阿坤的手背上,疼得阿坤惨嚎一声。
男人的手背上,瞬间白骨可见。
姜橖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刚刚还在嘴硬逞强的男人,瞬间像斗败的公鸡垂下脑袋,彻底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