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如水!
深夜!
睡熟中的罗宾,再一次被那种钻心的痛楚惊醒,好似心脏要裂开了一样。
这种痛楚,甚至从心脏,蔓延到了身体各处,蔓延到了灵魂。
她捂着心口,蜷曲在床上,紧咬着牙齿,咬破了嘴皮,浑身颤抖,冷汗阵阵。
在这样的痛楚下,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
若不是罗宾,经历了太多,也吃了太多的苦,培养了她坚韧不拔的意志。
只怕已经在这样的痛楚下崩溃掉。
不知过去多久,痛楚渐渐减弱,最后消失。
罗宾大口喘息起来,汗水打湿了天鹅绒的睡衣。
她缓了一下,坐起来,微微皱眉。
按莱诺的说法,在誓约之剑的影响下,她和莱诺生死与共,包括各自感受到的伤痛。
也就是说,在刚刚,莱诺的旧伤,又一次发作了。
她有点儿好奇,莱诺曾经遇上了什么样的对手,能给他留下这样的伤势,延续千年,还没有愈合。
她起身来到舆洗室,用毛巾擦去汗水,换了睡衣,重新躺到床上,却有些睡不着了。
上一次睡不着,是什么时候?
似乎在遇上莱诺之前,她都不敢好好睡一觉吧?
她要随时提防着。
背负着高额赏金,却没有相应实力,她就像是个移动的金库,格外吸引人。
她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游走在刀尖上,依附于强者的羽翼,背叛和被背叛,成为她生活的主旋律。
奥尔拉找上她时,她刚从一个地下世界的帮派老大那儿逃出来。
正因为这样的经历,所以罗宾对于投靠莱诺这种事儿,丝毫不以为意。
为了自保,她一直随波逐流。
原来的老大被打倒,她就依附更强的老大。
那些人,会利用她,而她,也借那些人,逃避世界政府的追捕。
可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罗宾感觉莱诺和她之前遇上的那些,早已将她摆上货架,等利用完了就丢弃的人不一样,她在这儿,感受到了难得的心安。
正是这种心安,才人她睡得安稳,不会再因为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惊醒。
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了床上。
罗宾干脆起身,披上外套,走过寂静的庄园,来到了古堡高处的观星台。
让她惊讶的是,观星台的椅子上,已经坐着莱诺。
“莱诺先生,你怎么在这儿?”罗宾道。
莱诺的目光,从天上的繁星收回,瞥一眼穿着睡裙,披着外套的罗宾,道:“这话该我问你吧?”
顿了下,莱诺道:“哦,因为那个,睡不着吗?”
罗宾点点头。
莱诺道:“因为月圆之夜的潮汐引力,会导致我的力量,不是那么稳定,所以,伤势复发。抱歉,牵连到你了。”
罗宾连忙道:“不,不用说抱歉,莱诺先生也帮了我很多,这点儿痛苦,不算什么。”
她走到旁边儿坐下,出于好奇,也是缓解尴尬的问道:“莱诺先生,您的伤势,究竟怎么回事?”
莱诺淡笑,道:“记不太清了呢!你上次说,奥哈拉,有一些关于我的记载?”
罗宾知道莱诺这么说,是不想聊千年前的事,她也没有追问,点点头道:“是的!”
“我曾经也在奥哈拉学习过呢!大概,有两年时间吧!来,跟我说说,书上是怎么记载的?”莱诺道。
……
同一个夜晚。
逃亡的安东尼,走进了船长室。
他逃出博洛尼岛后,没有去投靠革命军。
因为他本身就不是革命军,而是隆顿派他混进革命军队伍。
事后反思,革命军临时撤退,隆顿的意外死亡,这些意外,都给安东尼一种错觉。
那就是他们的阴谋,提前暴露了!
他做出判断,是革命军和莱诺,联手害死了隆顿。
出于这样的考虑,更多的是他自己心虚,他怎么敢再去投靠革命军呢?
所幸,安东尼在隆顿阵营里,也算头目了,能接触到一些秘密。
比如隆顿有个私生子,是和一个妓女生的。
这个私生子,拉起了一个海贼团,一直在负责帮隆顿,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左思右想,走投无路的安东尼,通过他知道的一个线人,联络上了这个私生子。
“你确定老头子的死,和革命军,和那个莱诺有关?”
名叫埃德蒙德的年轻船长,戴着三角帽,敞开着衣襟,鹰视狼顾,颇有豪杰气魄。
“我确定,船长!”
这时候,安东尼当然不能说不确定了,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埃德蒙德把刀钉在桌上,道:“虽然我不喜欢老头子那一套,但是,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冤死!拿下博洛尼,给老头子报仇!”
埃德蒙德眼中闪烁着火焰,以及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