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海不敢和裴庆对视,他避开了裴庆的目光,当下,他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些牛黄真的有问题。
不过,为了袒护同世药局的名声,虽然心生疑惑,裴庆还是一脸坦然的说道:“我们的牛黄并没有问题!”
华俊冷笑了一声,他早就预料到了裴庆会这么说,不过,他自有办法。
“敢问,裴先生,天然牛黄和人造牛黄有什么不同吗?”华俊望着裴庆询问道。
裴庆自信的捋着花白的胡须侃侃而谈:“天然的牛黄一般呈卵状,类球形或者是不规则的三角形,且它的表面类似于黄金的颜色渐变成淡黄色,外边有一层光亮的薄膜成为乌金衣。”
接着,他拿起了柜台上的牛黄举起来,让周围的人都可以看见,牛黄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了一层光亮,其形状也像是一个小型版的足球,在外观和色泽上跟裴庆说的相差无几。
“裴老果然见多识广,今天,我真是长见识了!”
“是啊!小子!快向裴老赔罪!”
……
周围看客开始低声的议论起来,有的指责华俊不知天高地厚。
面对众人的质疑声,华俊波澜不惊,他微微一笑说道:“裴老果然不愧药神的称号,所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裴庆有些骄傲的扬起脑袋,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神色。
旋即,华俊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凡事都不能光看外表,这层乌金衣完全可以用牛油炼制,而且,颜色则更简单了用色素就可以染成。”
“哼!大言不惭,那你说怎么证明这颗牛黄是假的呢?”裴庆鄙夷的望着华俊说道。
“很简单!”华俊说着将牛黄切下了一小块,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道:“谁有纯净水!”
身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递给华俊一瓶矿泉水。
接着,华俊找来了一个茶杯将切下来的牛黄放进了茶杯中,倒进入了纯净水。
渐渐地杯中的水变成了淡黄色,像是泡开的菊花茶,一股类似于苦杏仁的味道弥漫中空中,离的近的看客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味啊!真难闻!”
华俊瞥了一眼裴庆继续说道:“裴老,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天然的牛黄散发出来的是淡淡的清香,而且,入口先苦后甜,像是甘草,而这颗牛黄味苦略带腥味,没有香气根本就是中黄连粉加入了一些添加剂伪造成的,裴老要不要尝一尝!”
华俊将茶杯递到了裴庆的面前,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裴庆此刻面色阴沉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他在刚闻到牛黄的气味时,已经知道华俊所言非虚,刚才,他从外边上就武断的将假牛黄认定为天然的,实在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医药知识太自信了。
不过,华俊继承了医圣的一缕残魂,才一眼就鉴别出牛黄是假的,因为,天然的牛黄和人造牛黄在外表上差别并不大,再加上这颗人造牛黄着实下了很大的功夫,所以,裴庆从出现了误判。
此刻,他的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没想到聪明了一世今天阴沟里翻了船。
他回头望着站在旁边的老者厉声的说道:“老郑这是怎么回事?”
老郑吓的一哆嗦,低着头斜眼望着裴如海半响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裴老,这不光我的事,牛黄都是二公子送来的!”
“如海,你说!”裴庆厉声的呵斥道。
裴如海脸上的汗珠犹如珠子般滚落下来,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华俊,心里边将华俊狠的牙根痒痒。
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再也隐瞒不下去,只好坦白道:“爸,因为天然的牛黄实在不好找,所以,我,就找了替代品!”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显的格外的刺耳。
裴庆颤抖的指着裴如海的鼻子骂道:“你个畜生,咱门同世药局迟早毁到你的手里,你还记得我们先祖的遗训吗?”
裴如海战战兢兢的说道:“记得,不允许私卖假药,如果,发现……”
一想卖假药的后果,裴如海全身一震,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如果,怎样?”裴庆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狠狠的一杵说道。
“逐出裴家!”裴如海艰难的说道。
“既然你记得先祖的遗训,那就怪不得我了,从今天开始你在同世药局的一切事务都停止,你经理的职务也撤去,从此,同世药局你不得插手!”裴庆怒气冲冲的说道。
“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裴如海苦苦的哀求道。
裴庆一脸坚决的说道:“祖宗的规矩不能坏!明天你去公司交接吧!”
裴如海知道父亲下的决定轻易不会更改,多说无益,于是,他一脸愤怒的望着华俊说道:“小子,你给我等着!只要,在清江市,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裴如海一甩衣袖离开了同世药局。
裴庆倒是大度的望着华俊说道:“这位小兄弟,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同世药局的名声就被这个孽子败坏了,还不知小友的姓名?”
“华俊!”华俊淡淡的说道。
“作为对华先生的补偿,今天你在这里所有的消费,都由我们同世药局买单,而且,还会赔偿你一颗天然牛黄!”裴庆歉意的说道。
接着,他对着伙计吩咐了一声,伙计跑着离开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伙计怀里捧着一个锦盒回到了大厅。
他将锦盒交给了裴庆,裴庆打开了锦盒,只见,一颗足球一般大小的乌金色的牛黄静静的躺在锦盒中。
华俊瞪大了眼睛,一般的牛黄仅有成人拳头大小,而这颗牛黄足足有一般牛黄的三倍,可以成为牛黄中的巨无霸了。
这颗牛黄恐怕价值在百万以上,裴庆将牛黄双手递给了华俊说道:“这颗牛黄就当是我给你的赔偿,希望你收下!”
华俊没有想到裴庆居然舍得将这么贵重的牛黄送给自己,当下他心中泛起了嘀咕,莫非,他识别出了自己的身份,旋即,他又摇了摇头,心想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