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虎廷杖百官的消息,闹的沸沸扬扬,不久便通过眼线传到宸王的耳中。朱宸濠差点没笑坏肚子,既便是过年都赶不上今儿喜庆。领着一帮在金陵王府中猜枚划令、吃酒看戏,无所不至。
正玩的热火朝天,突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流星般向金陵宸王射来。
司马南手疾眼快,喝道:“王爷小心!”说着,抬手射出一支玉筷,撞在箭上,碎成数截。箭矢受阻,也一起跌落下来。
“护驾!”
众侍卫闻言惊忙将宸王围在中间,举盾护住。
只听司马南朗声说道:“朋友,下来吧!”言讫,左手抓起身前的酒壶向池边的一株柳树掷去,跟着手指向酒杯中一拂,沾起数滴酒水,向烛火点燃,凌空向那酒壶弹去,“嘭”的一声将酒壶击碎成千片,酒水一遇火光,登时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丈许来宽,笼罩着整株柳树。
只见一人忙从树上飘身后退,身形未落,张弓一箭疾向司马南当胸射到,司马南公然不惧,稳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挥袖拂出,将身前的果品击飞,迎着箭镞撞去。
戎承瑾连射了数十箭,均被司马南用水果一一击落。戎承瑾抛下弓弩,反手“锵”地一声从背后抽出长剑,猱身向宸王扑了过去,怒喝道:“朱宸濠老贼,纳命来!”
众刀客见戎承瑾持剑扑至,都欲建功,急取兵刃在手,一言不发,迎着戎承瑾厮便打起来。
戎承瑾展开太极剑法,左冲右突、前遮后挡,难以取胜。众侍卫都有些手段,一经上手,便似柳絮缠身,莫能得脱。二三十个回合后,戎承瑾身上便添了数处新伤,将一套雪白色的长衫染得猩红点点,犹如雪中梅花,鲜艳夺目。
宸王见众侍卫稳占上风,忙喝命道:“擒住他,本王要问他说出龙纹大玉刀的所在,然后将他的头送回武当,让他们明白跟本王作对,是何下场!”
司马南闻言踏前几步,朗声说道:“你们退下!”
众刀客见他出言,心下虽十分不舍,却不敢不从,只得收起兵器,收手退了下去。
戎承瑾已两次领教过他的厉害,自是不敢轻觑,见他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走来,心下暗思对策。
司马南看着戎承瑾,脸上蕴着笑:“老夫与你父亲素来交好,有良言相劝,希望你能够坦然认错,交出龙纹大玉刀来,从此归顺与我王,惟命是从,老夫或可向王爷为你求情、宽宏大量,饶你一命!”
戎承瑾啐了一口,怒道:“朱宸濠老贼杀我父亲,害我家破人亡,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食其肉而寝其皮,炊骨扬灰,怎么会听你这厮妖言惑众。你这厮为虎作伥,妄读圣贤之书,不配提我父亲的名字。今日杀不得朱宸濠老贼,大不了便是一个死字,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你对你这龌龊小人卑躬屈膝,言听计从!”
司马南闻言冷笑,道:“既然你一心讨死,就休怪老夫成全你了。你想杀王爷,还得先过老夫着这一关。二十多年前你父亲曾三刀逼退老夫三步,今天若你能从老夫手里走满三招不死,以后的事情,老夫概不过问,把你平生所学都亮出来!”
戎承瑾冷笑道:“好!既然如此,你可别后悔!小心了!”“了”字刚一出口,人已挺剑向司马南刺去。
司马南眼睛里淬着寒意,冷笑道:“老夫纵横江湖几十载,凭你个黄毛小子‘后悔’二字还不够!”
说话间,戎承瑾已持剑袭到。
司马南羽扇轻拨,身形微侧,抬手一掌便穿过了戎承瑾的剑刃,后发先至,落在戎承瑾的肩头之上。戎承瑾刹时间便似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前飞出两丈多远,“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只觉得胸口气血激荡奔走,如千百条毒蛇乱窜,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众人见司马南一掌轻描淡写,便将戎承瑾打得口喷鲜血,不由得心下叹服,轰然叫好,喝彩不绝。
戎承瑾定了定神,一咬牙关,拾起长剑,持剑拄地站起,伸手抹干嘴角的血迹。司马南见戎承瑾受了自己一掌居然并无大碍,不禁略感惊讶,微笑道:“不错!这一掌是三层功力,看看你能不能接的下来!
后花园中娄妃领着朱岩及众姬妾正谈笑赏月,忽见丫鬟彩屏匆忙走来,附在朱岩耳畔轻声说道:“郡主,不好了!那个武当派的金公子在前院行刺王爷和众武士打起来了!”朱岩听了,忙起身离座,向前院奔去。
戎承瑾将全身的功力凝聚在一处,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持剑,虎吼一声,猱身向司马南扑了过去,搅动长剑,舞出一团光幕,笼罩着全身,挥剑猛劈。
司马南喝彩道:“这招‘云麾三舞’倒还有些火候。”
脚步轻移,戎承瑾一连攻出数剑,连司马南衣袂也未沾上一片,均落了空。数剑后,招数使老。
司马南不待他换招,羽扇顺着剑刃向前滑落,轻轻一探,勾住戎承瑾的剑柄,右掌随之向戎承瑾胸口拍去。
眼看司马南出掌袭来,不及多想,忙抬起左掌相迎。两人手掌结实,一股千钧的劲力便顺着戎承瑾的手臂疾向胸脏倒回,霎时间游遍五脏六腑,戎承瑾只觉得自手臂至心腹,犹如万针攒刺,惨叫一声,狂喷了一股血箭,摔出丈远。
戎承瑾躺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疼痛万分,眼中金星乱迸,天旋地转,没有一丝力气,耳中只听见金崇武、柳氏、严忠、韩凌珵等人一声声呼唤,齐道:“瑾儿,起来,起来……”
戎承瑾咬紧牙关,强忍痛楚,挣扎着半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已累的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喘息不止。
司马南见不禁有些佩服他的胆气。笑道:“还有一招,只要你能挺过这一招,是死是活,老夫都任由你自便!如果你现在后悔了,也还来的及……”
戎承瑾见自己连使两计杀招皆被司马南行若无事地化解了,已知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自己断无活命的机会,心下惨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咳嗽数声,吐出几口淤血,从容说道:“废话少说,要我投降,对你惟命是从,简直做梦,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日落于你手,不过有死而已!”
“好胆量,好气魄,既然如此,老夫就成全你吧!”
司马南说着,轻摇羽扇,将右手笼在袖中,抬步朝戎承瑾逼了上来。戎承瑾见司马南走来,凝聚残力,待他走近,突然猛地大喝一声,使出**伏魔刀法中的一招‘雷电齐至’,倾尽全力,和身向司马南攻去,欲与他同归于尽。
司马南纵身跃起,凌空一掌,兜头罩下,喝道:“扼杀武学天才,也是人生一大乐趣!第三掌‘雷霆万钧’,受死吧!”说话间人已压下数尺,使出五成的功力,指向戎承瑾,掌势笼罩着戎承瑾全身。
戎承瑾登时便觉得如同扛了个大山一般,双腿灌了铅,陷在青砖砂砾中,丝毫动弹不得,渐渐地连呼吸也十分困难。
眼见着司马南手掌离戎承瑾的头顶不满三尺,斜刺里一条人影闯将进来,口中叫道:“师父,让我来杀了他!报武当山侮辱我之仇!”
司马南这一掌若继续拍下,虽能毙了戎承瑾,但也唯恐波及到朱岩,心里吃了一惊,忙硬生生收住掌势,翻身跃开。
朱岩见状走上前,关切地道:“你觉得怎么样,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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