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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兴师问罪

    李士实缓缓奏道:“自我大明开朝建代以来,历朝历代解崇敬道教,本朝皇帝也曾在五龙宫刻碑题字,十分推崇,那帮腐儒每天都在捕风捉影,寻机在皇帝面前诋毁王爷。王爷此时若意气用事,将此事上报皇上,反倒会令那群小人得了口实、正中下怀,好在皇帝面前小题大做,对王爷十分不利。

    “依学生之见,王爷不如借此机会微服出行,一则做客武当,访问各大门派、体察民情,彰显王爷爱民之德;二则,勒令武当派将戎承瑾逐出门派,依王爷金面,料想武当派不敢不从。戎承瑾一旦失去靠山,便如恶犬除齿、雉鸟剪翅,难逃王爷之手。”

    司马南坐在宸王左侧,听了此言,轻摇羽扇,点头说道:“李先生不愧人中诸葛,此乃一石三鸟之计也,即填堵了那帮腐儒之嘴,又除掉了戎承瑾,还会为王爷收揽了人心、网罗人士。妙,实在是妙!”

    宸王心下大喜,重整笑容,夸赞道:“好就依两位先生之言,明日摆驾武当,孤王要亲上金顶剪除祸根!”

    司马南帮衬着说道:“王爷,既然郡主想去,路上见识一下外面的风景也好,多长些知识!有学生在,担保郡主贵体安康。”

    宸王见司马南发话,只得说道:“好吧,就带你出去游玩一下,不过在外面不可胡闹,别忘了你是皇室贵胄,行动都要有个尊贵,还不快谢过司马先生!”

    朱岩心下大喜,嬉笑着搂着宸王的脖子撒娇不已:“遵命!多谢父王!多谢师父!父王待我真好!”宸王听了,方才舒展眉头,刚才的不快,全都一扫而尽。

    翌日一早,起驾排鸾。宸王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湖北而去。

    凌十一望着宸王离去的銮驾,小意地凑到李士实身旁,谄媚道:“先生好计谋,轻而易举的就将司马村夫调离军权,等他们回来,这些将领都换成咱们的人了!”

    李士实眼睛深邃地看着司马南逐渐远去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到底是一介草莽,眼睛里只有江湖恩怨,成不了大器!”

    三日弹指即过。

    清晨,蔺然松一觉醒了。戎承瑾便早已做好了早饭,在院子里用功不怠。山里的空气湿气太重,不觉间氤氲了戎承瑾的头发,凝聚成汗珠,沿着发丝一颗颗滴落。

    蔺然松用过早饭,移步院中看着戎承瑾将太极剑法运转的流畅,已经登堂入室。见戎承瑾练完,问道:“都掌握了吗?”

    戎承瑾欠身道:“多谢师叔祖教导,弟子虽不敢说将此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但自信尚可一战!”

    蔺然松点点头道:“你记着,待会儿两厢对阵,你只可守,不可攻!也不必拘泥于招式,心存剑意,随机应变,只许将一套太极剑法使得圆转如意即可。若是真的守不住时,就不必再守了,直接与他搏命、同归于尽便是!与强者相争,有时候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戎承瑾不解地问:“师叔祖,为……为什么?”

    蔺然松道:“峨眉派的武功独树一帜,那女娃子已尽得净玄真传,领先你一个境界。你若想胜她,无异于痴人说梦!”

    戎承瑾茫然道:“那我如何才能胜她,为我娘报仇?”

    蔺然松怒道:“愚蠢!我与她约定一百个回合不败。一百个回合后你自然就胜了!过了此关,害怕以后没有机会报仇吗?”

    “是,弟子明白了!”

    “走吧!”蔺然松转过身子,口中咕哝道:“我倒要看看,这女娃子葫芦里面装的是什么!”

    消息像是长了双脚,不胫而走。戎承瑾和刘姝妍比武的约定,不出两日就传遍了武当山每一个山头和角落。为武当山各宫弟子茶余饭后增添了不少谈资和八卦。其中,好奇者有之,鄙夷者有之,赞赏者有之,嗤鼻者亦有之,众说纷纭。

    是以第三日一早,各宫有不当值的弟子都纷纷赶到武当山金顶大殿外。有的弟子,生怕错过了精彩的赛事,连早饭也没心思吃了,只为了能够抢占个观赏的好位置。

    待戎承瑾来时,金顶上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举眼望去,人头攒动,乌压压的一片。

    众弟子见了戎承瑾,登时就像吃了仙药一般兴奋起来了,窃窃嚷道:“来了!来了!”

    “在哪?”

    “那不是,跟在一愚真人身后的那个少年。”

    “这家伙也没有长了三头六臂啊,怎么敢大言不惭、夸下海口?”

    “就是,身板单薄,油头粉面的,我们武当派的英明今天要毁在他的手里了,哀其不幸啊!”那人为戎承瑾定下了格调。

    “或许一愚真人私下里传授他武功亦为可知。”

    “那也未必能赢,若论武功,这武当山上谁家的武功能比咱们三丰派技法精微,武艺卓绝!”

    “就是,就是,我看他八成走不过三十个回合。”

    “哎!”一个精明干练的弟子嚷一嗓子说道:“有人下注吗?我坐庄,赌妙真十个回合内取胜的一赔一,三十个回合后取胜的一赔二;赌戎承瑾五十个回合落败一赔三,能捱过一百个回合的一赔十。”

    众弟子闻风而动,踊跃报名参与。

    一人道:“哈!有人送钱,岂能放过,我出一钱银子赌妙真三十个回合取胜!”

    “我出五钱银子赌戎承瑾在妙真手下捱不过十个回合!”

    “还有我,还有我!我出二两银子,买妙真五十个回合内取胜!”

    “别挤,别挤!一个一个来……”坐庄的弟子情绪高亢地嚷道。

    蔺然松领着戎承瑾穿过沸腾的人群,来到邵凌霄面前与各宫执事一一见礼。

    “掌门好!”

    “韩伯伯好、各位师叔伯好!”

    邵凌霄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只有韩凌珵温言安抚道:“你能够神色自若的站在这里,已经很了不起了!去吧,不用太紧张,以平常心对待,不要太在意胜负输赢!伯伯传你一句话,你且记住:心安即是归处,无物亦是太极。”

    戎承瑾听在耳中,似懂非懂;再一用心细品时,恍然觉得脑中一片澄明,恰似拨开云雾见青天。之前万般思绪,都淡化如风。一丝久违的轻松惬意,此刻仿佛重回心头。

    “记住我教你的话!”蔺然松嘱咐道。

    戎承瑾望着韩凌珵,点点头,左手紧了紧掌中的青钢剑,转身向刘姝妍走去,离她身前一丈的距离站定,挺立如松。

    戎承瑾甫至,武当山众弟子的眼神便从刘姝妍身上流逝了不少。如果眼神看人的时候有分量的话,恐怕刘姝妍早已被武当山众弟子的眼神压死了!刘姝妍虽然性子泼辣,但在武当弟子的众目睽睽注视下站立了半天,也免不了有些尴尬。

    净玄师太见两人都已经准备就位,便没了空耗精神的耐心,向邵凌霄点点头示意。

    邵凌霄气吐丹田,朗声嘱咐二人:“这场比试,旨在以武会友,切磋技艺,你们二人点到即止,开始吧!”

    “妙真,开始了!”

    净玄见邵凌霄话音落后半晌,两人依旧站立不动,心里不免有些诧异。只得出言提醒道。

    净玄既然发话,刘姝妍便不能直抒胸臆谦让着戎承瑾。一声轻叱,纵身向戎承瑾奔至,素手一挥,眨眼间便连出三掌,向戎承瑾胸前拍去。

    掌不及身,戎承瑾已“锵”的一声抽出青钢剑,展开太极剑法,见招拆招,紧紧的护住身前要害。

    两人且战且走,展眼间便交手了二三十个回合。戎承瑾三日苦功,本已将太极剑法练的得心应手。此刻又经刘姝妍用心研磨,增长了临阵对敌的经验。手里的青钢剑从最初的畏首畏尾,渐渐的显现出头角峥嵘。

    刘姝妍见戎承瑾愈战愈勇,双掌也不由得越出越快。一招未止,二招便至。右手一探,疾向戎承瑾右胸拍去。

    戎承瑾见她掌至,左腿向前踏出半步,微屈蓄力,身体微侧,避开刘姝妍的手掌。运肘翻腕,挽出一个剑花,连消带打护住半边身子。右脚随即跟进,以身带剑,如一泓秋水般向刘姝妍颈中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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