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作为要挟他人的宗师级人物,唐瑾现在有些懵,捎带着还有些奇怪的自卑。
“要挟别人还可以这么玩的吗?我竟然不会呀!你不同意我就砸死自己,美女……我该说你是天真还是傻?还是傻的很天真?”
一时间唐瑾的脸上满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先是一个蠢到自己坑自己的笨贼,这又来一个拿自己命要挟别人少女,都说城里人会玩,今天他可算是见识到了。
“我说美女,你要都是这么威胁别人的话,我建议你下辈子投胎做只猫,至少能威胁别人九次。”一边说着,唐瑾一边缓缓移开了架在另一名少女脖子上的长剑。
只见那被唤作玲儿的少女,一米五多点的个头,穿着一身青衣,挽着个丫鬟鬓,一张圆滚滚的小脸上带着点点雀斑,一对小眼睛满是恐慌的看着唐瑾,但随着唐瑾移开手中的长剑,瞬间便又被愤怒占据,对着唐瑾怒目而视。
“啊!”
正当唐瑾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少女突然尖叫一声,举过头顶的板砖瞬间掉落。若是这一砖真的砸实了,就以少女的身体素质,即便不死也得落个痴呆的下场。
唰!
唐瑾不疑有他,自己跟对方并无深仇大恨,方才也不过是场误会,先进对方深陷险境,在场唯一能救她的也就只有自己了。当即,脚下狠狠一踏,整个人瞬间窜出,左手向前一探,一把搂住少女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往怀中一拉,同时右手长剑一挥,手腕一抖,一股颤劲被唐瑾加持在剑身上,一剑拍下,那板砖当即在空中化作齑粉,仿佛一团火红的烟花般四散而下。
“啊!”即便如此,唐瑾毕竟行事匆忙,加之颤劲并未练到极致,那砖块虽然炸裂,但仍有些硬币大小的碎块散落。也不知是哪少女的运气太差,还是别的原因,仅有的几个大些的碎块,接连两个砸在了她的额头上。坚硬的碎块夹杂着微弱的颤劲,当即在少女额头上开了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小姐!没事吧!”玲儿当即尖叫一声,快步跑到唐瑾身边。紧张的抬头张望着。
此时,唐瑾左手揽着对方的腰肢,右手执剑高高举起,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清澈透明的双眼,一时间一抹异样的感觉缓缓自他心底而生。
同样的,那少女虽然吃痛,可毕竟是第一次与一个男子如此亲近,加之唐瑾的样貌虽说不是那种惊艳绝伦的摸样,但其身上那淡淡的威势以及优雅的神态,往往只需要一眼便可让人沉醉于其中。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孔子曾经说过:每当你即将成就好事的时候,总会有一个捣乱的丫鬟出现。后来的唐瑾每每想到今天的场景都会表示:孔圣人诚不欺我!
玲儿的几声呼喊顿时令紫衣少女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现在的姿势,俏脸上顿时飞上一抹霞红,直红到耳根,一张脸能掐出血来一般。
唐瑾先是微微愣了一下,接着也突然想到两人现在姿势确实有些暧昧,当即松开抱着对方的手,颇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那少女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旁边还有个搅局……不是……清醒的。玲儿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家小姐那害羞的样子,反而一眼便看见了对方额头上的伤痕,惊叫道:“呀!小姐,你的额头,你的头破了!好多血!”
玲儿一声惊呼之下,少女也反映了过来,顿时感觉额头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也感到一阵眩晕,当然是砸的还是羞的就不知道了。
“不用慌,皮外伤而已,我这里有独家调制的伤药,敷上之后,七日便好,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唐瑾看了眼少女额头上的伤口,知道伤的不深,心下松了口气,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盒递了过去。
谁知那唤作玲儿的丫鬟一见唐瑾伸手,顿时如同护犊子的老虎一般,猛的挡在了自家小姐身前呲着一对虎牙恶狠狠的说道:“你这贼人休想靠近我家小姐!你不光偷东西,你还当街行凶,还调戏我家小姐!”
唐瑾一时间颇为无语,无奈的笑着道:“你弄清楚好不好?刚才是你先用砖砸我的,我出剑只是本能防卫,至于刚才抱着你家小姐,那也是为了救她,不然那一砖真的砸下来你家小姐这会别说站着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说着,见对方还是不信,无奈的从怀中掏出对方的钱袋,在手里抛了抛道:“你们这里面只有不过十两银子,小爷全身上下,随便拿点什么都不止十两,至于偷你们这点小钱吗?”
说着一指旁边道:“我是……”
话未出口,唐瑾便见那蠢贼蹑手蹑脚的向人群里钻去,显然是想趁乱逃走。
“回来……”唐瑾眼神一暗,周身汹涌杀气瞬间将对方牢牢锁定,同时为了确保不影响周围的人,尤其是对面那两个少女,唐瑾控制着杀气精准的锁定那蠢贼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
那蠢贼顿时如坠冰窟,仿佛一只恶鬼抓住了他的肩膀一般,硬生生转过了身,一步一步,僵硬的走到两女身前,啪的一声跪倒在地,“两位小姐大人有大量!您的钱袋真的是小的偷的,小的方才见您在挑胭脂,无暇分心,便顺走了您的钱袋,当真不是这位少侠偷的,当真的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对着两女磕头,直磕的头破血流。那两个少女暗自心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傻楞在原地。唐瑾见此微微一笑,挥手道:“滚吧!”
那蠢贼顿时如蒙大赦,慌忙爬起身来,连身上沾染的泥土和血污都不管,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般,飞快地逃了出去,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接着唐瑾看向两女,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而两女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尤其是玲儿,调皮的伸了伸舌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事实上,不需要那蠢贼的解释,单凭唐瑾这一身打扮他们便相信这偷钱的绝不是他,十两银子对一般人来说可能算是笔巨款,但就像唐瑾说他,他全身上下随便拿出点什么都不止十两,哪里会在乎这点小钱?
“玲儿一时鲁莽,错怪了公子,公子不仅不恼,反而搭救小女子与危难之中,小女子感激不尽!”那紫衣少女到底是小姐,年龄也比玲儿大些,定了定神便满含歉意的说道,只是那双眼睛却怎么也不敢看看向唐瑾。
“无妨。”唐瑾摆了摆手,接着一指少女的额头说道:“你头上的伤口若是在不处理一下,可就要留疤了。”
“啊!”少女闻言当即惊叫一声,原本还镇定自若的神态瞬间瓦解。
“小姐莫慌!在下有办法!”唐瑾一把抓住少女胳膊,不由分说地将其拉到路边一处摊位坐下。从怀中拿出那方精巧的玉盒,用其中早已备好的玉板刮下一块淡粉色带着浓郁清香的药膏,一只手左手轻轻抬起对方的下巴,冲对方微微一笑,神情绅士且优雅的道:“稍微忍一下,会有些疼。”
说完,右手持玉板,轻轻的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眼神转注且认真,仿佛是一位正在雕刻艺术品的画师。俯瞰着唐瑾的脸颊,那份从未见过的绅士和优雅,令少女深深陷入了其中,一时间竟看的痴了,就连额头上的伤口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唐瑾的声音把少女唤了回来,一时间四目相对,一抹霞红瞬间便又飞上了少女的脸颊。
“小姐……你的伤口!”一旁的闻声看来的玲儿突然惊讶的指着少女的额头。少女微微一愣,还以为是伤口太大影响了容貌,赶忙掏出镜子看去。
然而入眼处却让她彻底愣住了,只见那额角的伤口早已结痂,暗红色的血痂煞是惹眼,然而在其上,一点点淡粉色的药膏缓缓聚成了一朵朵桃花,点缀在血痂旁,宛若一枝绽放的桃枝,画在额头上,不禁不显怪异反而在少女妆发的衬托下显得尤为的美丽。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在下害的小姐容貌损毁,虽好了之后不会有疤痕,但是这恢复期间的伤疤却煞惹眼,如今小小装饰一下,还算好看,就算在下的补偿吧。”唐瑾晃了晃手中的玉板,微微一笑道。
“这……多谢公子!”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思量间却只说出一句客套话,急的她暗暗咬了咬牙,但越急脑海中却越是空白一片。
唐瑾见此微微一笑,“小姐客气了,实在是在下的失误导致小姐受此重伤,理当如此,只是这药需得每日以特定手法涂抹……”
说着唐瑾顿了顿,眼珠一转,脸上闪过一抹狡黠道:“不知小姐家住何处?在下明日必定登门拜访,以来赔罪,而来替小姐换药。”
“这……这如何使得!我……我家……我家住在轩煌街自西起第八户……你……你明日自己来便是。”说完,女子一张俏脸已然是绯红一片,低着头,转身便要逃走。唐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对方问道:“小姐还未说名讳,在下若是找不到也好问问邻居不是?”
“我叫……方解卿”女子细弱蚊蝇般的说了一句,挣脱了唐瑾的手,扭头便钻进了人群中,唯有玲儿慢了半拍,待反应过来奇怪的看了看唐瑾,接着便大呼小叫着向自家小姐追去。
只剩唐瑾在原地,细细品着女子的名字,脸上带着抹欣喜的笑容,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往怀中摸了摸,一个粉红色的钱袋被他缓缓拉了出来。
“嘿嘿,又多了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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