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成那样,只怕连延续子嗣都做不到,更何况其他?
可是,这太子之位如果不给被烧焦的长风,难道要给欺君罔上的百里衡么?
不不,他们都不配继承朕的皇位!
百里擎苍看着手里的本命币,千头万绪,一时无法做出抉择。
董国舅又道:“陛下!你还在犹豫什么?百里衡犯下欺君重罪,理应当诛!”
百里衡连忙跪着挪到百里擎苍的脚前,痛哭道:“父皇饶命,饶命呀父皇!”
百里擎苍又气又恨,痛心道:“就为了一个太子之位,你不惜坑害你的兄长?不惜欺骗我们所有人?”
“父皇,儿臣知错了!”
百里衡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已经相当于是在认罪了!
容羽衣惋惜的叹了口气,百里衡是彻底无缘太子之位了。
可惜呀,忙乎了这么久,太子之位才刚刚到手,就又被拿走了。
这大概就是他的命吧!
董国舅见状,连忙又道:“皇上,大皇子已经回来了,还请你让他继续做东启国的皇太子,为你分忧解难!”
“这……”
百里擎苍的目光看向床板上浑身焦黑的百里长风,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骇和厌恶。
百里长风挣扎着抬起半边身子:“父,父皇……”
“你别叫我父皇!”
百里擎苍被他的样子吓得声音都抖了抖:“你究竟是不是长风,朕还需要仔细调查一番再下定论!”
董国舅忙道:“皇上,他真的长风呀,这本命币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本命币……”
百里擎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铜铸币,缓缓道:“一枚本命币,不足以说明什么……”
他突然看向人群中间的容羽衣:“大学士,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
容羽衣被他点名了,只得从班位中走了出来。
“微臣觉得,陛下的顾虑不无道理,这本命币虽然是长风太子的随身之物,可难保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偷了去,拿了去,或者是抢了去,若单凭一枚本命币,就说这位烧得面部全非不成人形的兄台是长风太子,未免太轻率了些!”
“嗯,羽衣大学士说的不错!”
百里擎苍满意的看了她一眼:“兹事体大,不能马虎!”
容羽衣:“陛下圣明!”
百里擎苍揉了揉太阳穴,闷闷道:“朕近日深感困顿乏力,许多事情朕也是力不从心,这样吧,这事儿就劳烦羽衣大学士替朕好好甄别甄别,若他真是长风,朕自然会还他太子之位,若他不是长风,哼,董国舅,可就别怪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说完,站起身就要宣布退朝。
董国舅忙道:“陛下,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交给一个黄毛丫头处理?”
“董国舅,她可不是黄毛丫头,她是你亲自去龙山学院为朕挑选处理的大学士,朕相信,她是绝对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百里擎苍说完,摆了摆手:“朕乏了,退朝吧!”
安公公扯着长长的嗓音:“退——朝——!”
董国舅追着又问:“陛下,那三皇子怎么处置?这事儿不能就这里算了吧?”
百里擎苍往跪在地上的百里衡看了一眼,冷声道:“送去宗人府,没有朕的命令,永世不得出来!”
董国舅失望道:“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那你想怎样?”
百里擎苍锐戾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你想让朕砍了他脑袋吗?朕失去了一个又一个皇子,你以为朕不心疼吗?啊?你是不是想看着朕的皇子们一个个都死在朕的眼前你才甘心?”
“陛下息怒!”
董国舅急忙跪了下去:“老臣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最好!此事交个羽衣大学士全权处理,尔等不要再来烦朕!”
百里擎苍说完,一甩衣袖,怒气匆匆走了。
众臣面面相觑。
“事关储君之位,皇上就这么放心交个她一个小姑娘拿主意?”
“皇上让她全权负责,这是得有多信任她呀?”
“唉,我们这群老骨头,这些年真是白混了,连一个刚刚进入官场的小丫头都比不过!”
“不知这羽衣大学士是谁家的闺女,这么有出息,她父母肯定高兴坏了吧?”
“没听说过她有父母亲人!”
“难道是孤儿?”
“孤儿怎么可能像她这般修为出众,才思过人?”
“……”
众人的议论声,让庄士谦心底莫名一动。
他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忍不住又回头往容羽衣看过去。
容羽衣并没有看他!
她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议论,旁人的看法,与她毫无关系。
她走到那张床架面前,眉眼含笑,语气戏谑:“你感觉可还好?”
“羽,羽……”
百里长风破哑的喉咙里面,拉风箱一样,艰难的挤出一个‘羽’字。
容羽衣的笑容里面藏着快意,淡淡道:“你命还真大,你说你当时就被烧死了多好,偏偏还要拼死活下来,你这不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百里长风看着她,情绪又激动起来。
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你……是……”
他很用力!
容羽衣被他抓的生疼,连忙一甩手:“别碰我!”
琳琅过来,拨弄着手腕上的紫晶手镯,冷冷道:“他哪只手碰的你?我帮你切了他!”
百里长风似乎在琳琅的手里吃过不少苦头,一看见她过来,连忙就缩回手,老老实实躺着不动了。
容羽衣道:“没事了!”
琳琅摸了摸她朝服上面的红珊瑚串珠:“当官有意思吗?”
“比做佣兵有意思多了!”
容羽衣略微后退了半步,与她拉开了距离,笑道:“你已经得到了十万两黄金,为什么还不走?”
琳琅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得到了十万两黄金?”
容羽衣往站在远处的董国舅看了一眼,淡声道:“以你的性格,肯定是提前得到了十万两黄金,才会带着这个人出现在金銮殿里!”
“哈哈哈,我就说嘛,我们是同一类人!”
琳琅伸手往她的肩膀上面攀了过来:“你是最了解我的!”
容羽衣不动声色避开她的攀附,沉着脸道:“佣兵团从不过问朝堂中的事情,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