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只说了三个字，但是要走的时候突然又停下来，倒退到她那一层去。
贝薇还什么都没想明白，人已经被他横抱起来。
两个人二十厘米的差距，他抱她，易如反掌。
贝薇只条件反射的抬手勾住他的肩膀，红着脸与他对视一眼。
之后傅程抱着她大步往楼上走去。
他好像吃定了她只是在做困兽之斗。
当真的到了主卧，贝薇也再没心思去想他们的事情，只是看着那间大大的卧室发呆。
那个卧室的样子，是按照他自己喜欢的简单风格，但是卧室的落地窗前竟然摆着她以前用过的画板。
傅程把她放在靠墙的柜子上坐着，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也扭头看着她看的地方，低声问她：“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你还爱我了吗？”
她走以后，他看到了画板上的那张白纸下面，还有他的素描。
她画的他的轮廓，不苟言笑，却又多了一丝别人画不出的温度。
她要不爱他，她画不出那样的画来。
贝薇终于失魂落魄的低了眸。
她以为这幅画板已经被他扔了，连同那些他看着讨厌的东西都统统的扔掉了。
她想说话，但是嘴巴一动就发现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沙哑的不像话。
所以她又沉默着。
傅程低眸看她的神情，将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额头上：“怎么了？”
“过去的程贝薇，死了。”
她的确曾经爱他呀！
她曾经很爱很爱他，他知道，她也知道。
但是那个很爱他的女孩，在他让齐琳送堕胎药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想忘记这件事，但是回城以后总是会有人提醒她想起来。
所以现在，她特别难受。
“她还可以活过来，但不是重生。”
傅程抵着她的额头告诉她。
她想要重生吧？
但是他不会给她那个机会。
她只能再哪儿跌倒在哪儿爬起来。
“我又不是凤凰，怎么重生？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跟我在一起，也可以过平淡，但是不庸俗的生活。”
傅程告诉她，薄唇透着丝丝凉意，轻轻地覆在她的鼻尖，她发烫的唇瓣。
“不会的！”
贝薇终于受不住他这么撩，拨，一只手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抬眸，艰难的看着他。
她的眼睛是干涩的，所以她有些看不清。
不过她不太在意，因为她时常看不清他。
所以她才这么坚定，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
大概所有的胆量，都在那一年用完了吧。
傅程幽暗的眼眸望着她：“我认识的程贝薇，是胆色过人的。”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在她吃下堕胎药的那一刻，她，连同那个孩子一同。”
贝薇看着他，特别认真，又特别的宁静。
傅程的眼眸渐渐地变的冷冽，她说死了，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傅程将她抱起来，一边亲她一边把她带到床上，直接扔在床上，接着他便压下去：“你会知道她死了没有，你会知道，这栋房子为什么这么大。”
死灰能复燃。
傅程吻她，扯着她的衣服。
贝薇双手用力的抓着他的手，抓不住便抱着他结实的手臂。
“大少爷，老宅那边来电话。”
正在他欲就这样要了她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门口，打断了他。
他这才发现，身，下的人已经哭了。
他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立即起身去拿了手机。
阿姨立即退下了，他慢慢关上门，然后站在门口，声音还是有些哑：“喂？”
“贝薇留下了？”
“是！”
“那她身边的孩子呢？”
老爷子在电话里试探着询问。
“那是白予非的孩子，自然跟白予非走了。”
傅程听到老爷子提到孩子，不太开心。
“走了？哦！那明天晚上你们俩一块回来过年？”
“嗯！”
傅程答应着，然后又看了眼床上。
贝薇已经爬起来，抓着自己的领口。
她还记得那次他把她的扣子都撕掉了，然后在她跟白予非吃饭的时候故意拿着那些扣子去找她，在白予非面前耀武扬威的。
傅程挂了电话，然后才又走过去：“爷爷的电话。”
贝薇没说话，算是默认自己听到了。
傅程又坐在她身边：“我不是想逼你，我只是……”
还没说完，一扭头就看到她带着倔强的眼神看着他。
她是不信他不打算逼她了。
“你要是不逼我，就别逼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
贝薇只好亲自提醒他，什么叫不逼。
“……”
傅程低头笑起来，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外面那么多女人等着他去宠幸，他一个都没感觉。
偏偏家里的又觉得他是个臭流，氓，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傅程自己瘫在床上躺着，双手放在后脑勺下面垫着，黑眸看着屋顶的灯具：“我真是拿你没别的办法。”
所以就一见面就想跟她做？
贝薇觉得这样更显得他卑鄙了。
他们难道就非得有什么么？
贝薇低着头坐在床沿，突然什么也想不到。
“如果可以从头再来，我一定不会在那时候去出差。”
傅程突然说了句。
贝薇的眼眸这才动了动。
他那时候是去出差？
傅程抬手轻轻地去摸她背后的长头发，然后稍微用力一拽，贝薇条件反射的往后仰头。
只是转眼看到他的眼神的时候，他刚好又缠了一圈她的头发到手指上，她疼的硬生生的躺着了下去。
在足有三米多的大床上吧。
两个人并肩躺着。
随后傅程侧身，看着缠在他手指上的她的长发低喃了声：“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后悔药？”
“没有！”
贝薇想了想，很笃定。
“嗯！应该是没有的，所以，不能重新选择，便只能弥补了，你想要什么，告诉我。”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给她摘下来。
贝薇转头看向他，突然就有那种感觉，只要她开口，他便可以给她。
今时今日，也的确，她要的东西，哪怕是一颗恒星，他也能给她。
可是，她要的自由呢？
“能离婚么？”
“非但不能离婚，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贝薇，只除了这一件，别的你随便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