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说说，陈有德肯定不会去杀人。
不管功德阴德在怎么神奇，对陈有德来说，依然是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那些事情不是阴德和功德可以衡量的。
略微争理屋内凌乱的物品，陈有德给重伤男人输上消炎的液体，就出了屋子。
外面凌乱的女人已经收拾了头发和衣服，但脸上的焦急和苍白还是隐藏不起来。
她已经在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多次忍不住想要进去。
特别是刚才听到屋里哗啦的掉东西的声音，更是忍不住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此时看到陈有德出来，凌乱女人站起身：“医生，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她是不太抱希望，但也希望出现奇迹。
“情况稳定了，在我这儿办个月卡输个把月液体，就差不多了。”陈有德语气不多好。
想到刚才的阴德还是心疼。
“真的没事了！”凌乱女人惊喜叫出声。
“没事儿了，不信自己进去看看。”陈有德不再搭理凌乱女人，坐在一旁喝水休息。
刚才全神贯注不感觉累，一放松下来，全身都是酥软的。
“好像有点晕。”陈有德一杯水下肚，坚持不住了，倒在沙发上，再起不能。
他是真的累了。
等到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
“我，我这是怎么了？”陈有德坐起身，揉揉眼，迷迷糊糊看到眼前一名女人正在用他的简易厨房做饭。
“医生，你醒了，起来吃饭吧，我要好好感谢你，是你救了金开。”女人回头撩起头发，展现柔美的一面。
陈有德竟然在刹那感到惊艳。
他想起来了，三德文书，赤鱬。
对了，昨天接收了一名快死的病人。
还有牛头……
好乱，满脑子都是乱的。
仔细观察眉心，三德文书还在，幸好幸好。
“不好，病人还在打点滴。”陈有德连忙起身进病房。
当看到重伤男人手上的针头已经拔下来仍在一旁，重伤男人也醒过来看着天花板了，陈有德松开了口气。
大意了，真是大意了，差一点就出医疗事故。
看着一旁的针头，应该是那女人拔下来的。
“医生？”重伤男人开口，很虚弱。
陈有德“恩”了一声，检查重伤男人身上的伤口。
解开纱布，这一看，陈有德很惊讶，恢复的好快。
昨天吃下赤鱬后，止血恢复，又经过他的缝合，今天居然只剩下两毫米的伤口。
缝合的都浪费了，陈有德早知道吃赤鱬能恢复这么快，绝对不进行缝合，差点没累死。
想到赤鱬肉功效这么好，看来以后要多召唤来几次赤鱬。
就是不知道赤鱬肉是只能治疗外伤，还是说体内的病毒也能治疗。
要赤鱬知道陈有德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抓狂。
“伤口恢复的不错，再三天点滴杀菌消炎，你就可以走了。”陈有德道。
“谢谢医生。”重伤男人抬头勉强看了眼腹部的呃呃伤口，他也惊讶的很。
他自己伤的多重他心里有数，九成概会死。
可是那存活下来的一成概率却发生了。
陈有德：“谢我就免了，你要感谢十万块钱，记得我的诊费十万。
为了救你我付出了多大代价，你要是敢不给，我把你变回治伤以前的样子。”
重伤男人愕然。
好有个性的医生。
不过更让重伤男人诧异的是陈有德的语气。
从成为长沙暗中的两大头目之一后，多少年都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医生，我叫李金开，不知道医生怎么称呼。”重伤男人问。
“陈有德。”
“好名字。”李金开努力笑了笑。
陈有德瞥了李金开一眼：“什么好名字，这是孤儿院院长给我起的，其他孩子还有叫有才、有善、有仁……”
李金开嘴角抽搐，他这一生第一次拍马屁，还拍在马腿上了。
不过陈有德说什么孤儿院的事情，李金开没有再问。
犹豫片刻，李金开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没忍住问：“陈医生，我昨天做了个梦。”
“恩，做梦很正常，你要不会做梦，就是死人了。”陈有德真是怎么看李金开怎么不爽。
他怎么会救这么个不会说话的人。
死里逃生，夸他几句妙手回春，都比说名字好听，做了个梦要好。
“做梦是不稀奇，主要是我梦见陈医生你了。”李金开继续说下去，没有因为陈有德的毒舌而放弃。
“梦见我了，你来的时候处于昏迷，是不需要打麻药都能帮你缝合伤口的重度昏迷，都没见过我，你会能梦见我？”陈有德真不想跟李金开说话了。
李金开却很认真道：“我也不知道，我梦见我快死了，牛头来勾我的魂，是陈医生你喝退牛头救了我。”
陈有德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下来，但也只是短暂停顿。
“你是晕糊涂了，哪里有什么牛头，不过你这马屁不错，说起来，也算是我从阎王手里把你抢回来了，你变相说我医术好，我很受用。”陈有德笑了笑没再说话。
“是，陈医生的医术是我见过最好的医术。”李金开也笑了。
可能是他真的糊涂了吧，怎么会有牛头。
不过那句医术最好，真不是什么恭维的话。
他是亲眼看到身上伤口几乎愈合。
要知道人很脆弱，就算划破手指也要好几天恢复，更别说开膛破肚一样的伤口。
现在李金开撑死只能感觉身上因为缝合有些疼痛和一些术后的虚弱，性命绝对保住了，还能很快恢复。
“医生，金开，吃饭了。”屋子外面响起凌乱女人的声音。
很快，凌乱女人进来：“金开，你醒了，太好了！你躺好别动，我去给你盛粥，让我来喂你。”
陈有德在看凌乱女人，还是感觉很惊艳，眼瞅着李金开脸上露出舒服的笑容，他酸了：“他的伤口基本恢复，能自己起来吃饭，不用只吃粥，鸡蛋什么都来点，补充营养。”
李金开一听能起来了，也躺不住了，虽然有些虚弱，却还是努力坐了起来。
只是他起身，刚好就看到昨天牛头所在的地方，就愣住了。
那里的地板上有两个大号牛蹄印，正映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