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想到找我,我记得你不是加入到神州银客了嘛?”
“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你今天和明天有时间吗?”
“当然,只要那个寄宿到我家里的小祖宗不惹事的话。”
“发展到那步了?”
“你猜。”
“我猜你压根连局都没入,走一个。”
“哈哈哈,那你这狗东西还问!”
——七二商业广场的一家老酒吧里,汪琦源与刘锦航正在举杯换盏。
“话说回来……”
“嗯。”
刘锦航吹了口浅度酒,鼓着嘴看向了汪琦源。
“你就没想过她为什么会找上你?”
“咕吨。想过,但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啊,有些东西,人类碰不得。”
刘锦航摆了摆手,对着酒保又要了一瓶同样的浅度酒,续了一扎钞票。
“怎么,你也遇到过?”
“哈哈哈……与其说遇到,倒不如,是我自己撞上去的,不提了不提了,那玩意儿,说了败气氛,来!”
又是半瓶酒下肚,这对通过酒而逐渐熟络的老同学,第一次不约而同得止住了话匣子。
“对了,那个云家,听说摊上事儿了?那你们家不是有机会……”
“哼!少给我来这套!”
一眼看穿对方意思的刘锦航歪着嘴,东倒西歪地打了汪琦源一下。
二人同时在椅子上摇晃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能给人一个工作室的老底都给偷了,你不就想在我面前显摆然后拉身价嘛?!一个月底薪最多二十万,别给我提什么挖矿还是啥的,老子懒得碰那些!”
刘锦航在父亲刘瑜的熏陶下还是有些传统的,对于那些“拿不到手”的玩意儿总是抱有不沾就没事的态度,除了股票。
“阿西!你个混蛋把我当啥了?!我缺那钱?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想介入云家和叶家的想法,建议你啊,趁早放弃!”
汪琦源闷了口酒,一个用力将酒瓶砸到了桌面上,吓得酒保挑了下眉。
“哦?你知道内幕?”
刘锦航兴致盎然地搭住了汪琦源的肩膀,凑了上去,后者也没反抗,只是默默地再开了一瓶洋酒,灌了一口。
“就跟你之前说到过的,有些东西,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是别去招惹的好,你真的想介入?”
“还在观望,毕竟这个叶家神秘的狠,有传言说就连军火上都有他们的影子,而且那云家的手段是绑架逼婚,这种事情牵扯的东西太多啦……说不定,本来好好的,突然冒出来个什么叶家三小姐的男朋友,一查,卧槽一把手身边的,比他妈赘婿文还刺激。”
“哈哈哈……说不定,还真是那些快餐文的套路,这操蛋的现实,总比那些烂玩意儿还tm刺
激!”
汪琦源仰头灌了三分之一,打着嗝,往嘴里丢了几口下酒零食。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参与了,你就跑路?”
刘锦航察觉到了汪琦源的意思。
“先挖一个月的路费,我再跑路。”
汪琦源回敬了一个标准地斜眼坏笑。
两人又碰了一杯。
“请问,是娜娅陛下嘛?”
“!”
身后传来的邀请声让刘锦航下意识地打了一个激灵,他弓着身子扭过头,在汪琦源挂着滑稽笑容的目光下,看到了那头标志性的银灰色长发。
“你认错了。”
娜娅摇晃着酒杯,以一种近乎无视地态度否定着。令汪琦源比较意外的是,那个杯子里装着的白色酒液,如果他没认错,是一种少有女性敢喝的高度白葡萄酒。
常理来说,这种嗜好高度数酒的人,大多是神州国人,而非这样一个标准地,出生在号称最绅士淑女国度的王女。
或许这也是她加入神州国国籍的原因?
这样想着的汪琦源随手灌了一口酒。
“失礼了,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可否赏脸与我共饮一瓶呢?”
搭讪的男人明显做了些功课和准备,他招了招手,一位等候多时的侍者直接端了一瓶高档次的葡萄酒,汪琦源瞥了一眼,是在那些年轻女性之中非常常见的酒。
“送我的?”
“当然。”
“喂!”
“?!”
娜娅露出了一抹坏笑,单手提着酒瓶,直接看向了吧台边的汪琦源,汪琦源几乎在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头上跳出了一个“危”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样想的汪琦源直接一个转身向后,与刘锦航一同做起了鸵鸟。
“啊~啊。”
娜娅轻轻地摇了摇头,重新微笑着看向了对面的男人,再次确认了一句:
“真的,送我的嘛?”
“当然!只赠送给小姐你一个人~”
“噫~~~”
男人身后的同伴们纷纷发出了对职业舔狗的鄙视声。
“哦。”
“啪!”
“?!!!”
娜娅手臂一甩,那瓶酒直接被其丢到了地上,就那样碎了……
甚至连发力的动作都没有,就那样不合常理地碎在了地面上。
“小姐,你这……”
“带回去会挨骂,你又不让我送人,我只好丢了。你说过送我的,不会还让我赔钱吧?”
娜娅一套标准女神回复直接从各种意义上“杀死”了舔狗,甚至还往它的尸体上踩了几脚。
男人身后的同伴已经拍打着桌子笑出了声。
但这个“舔狗”,却有些不一样,他原本微笑着的脸瞬间变成了十分冷静的愤怒。
就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无法被贬低的底线。
“小
姐,你刚才的行为让我认为你不配在这个酒吧里喝酒,请你出去。”
“啊?”
“很正常,这家伙是这个祖孙三代经营酒吧的下一任掌柜任盏,各种意义上,嗜酒如命。”
一脸见怪不怪的刘锦航在桌子上扭过头,贴心地给汪琦源做了科普。
“可以,但在走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娜娅将手重新伸向了喝了一半的高脚杯,像抚摸爱人肌肤一样地用指尖划拉着。
搭配着她侧靠的身段,一些围观群众不约而同地在心里评价了一句“妩媚”。
但对面的下任掌柜任盏,只感觉到一股被玷污了重要东西的愤怒与恶寒。
“如果你是我,在接到这样的一份完全不想要的礼物,而且家里人甚至会因此让你进不了家门,你会怎么做?”
娜娅侧着脑袋,将脸放在了撑着身体的手掌上,笑容清纯。
代表清纯的少女与代表妖媚的酒,这是一种禁忌的组合!
“你们家规,这么严的?”
“这你都信?!封建时代早妈妈亡了好吧!”
吧台上围观的两位关系人在私下里交流着。
“至少,我不会这样直接打……”
“不,我想听你具体的做法。”
娜娅一语封喉,直接堵死了任盏的否定式转移。(通过说明对方行为的不正确性来转移问题或者问题核心。)
“我……我会将其退回给……”
“将已经送出的礼物直接退还给送礼者,还正面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挑剔,于人或者于己,妥当吗?”
“不,不妥……”
任盏咬住了嘴唇,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从谴责娜娅不爱惜酒转为了普通的话题讨论。
“我会将其转赠……”
“你刚才已经明确阻断了这条路。”
娜娅拿起了高脚杯,在眼前打量着。
“我会将其分饮给在场众人。”
“那我也是将其分饮,只不过,你只分饮给了人,而我,分饮给了天地人。”
“你在狡辩!人根本就没有喝……”
“液体只不过是一种形态,不是有种说法叫“闻酒人亦醉”嘛?从科学和意境上讲,我只不过平衡天地,将予人的“喝酒”,转成了一样地“闻酒”罢了。”
“你……”
任盏语塞,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无法从口头上打败这个少女了。
也对,你跟一个见多了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王家之女搞没有确切定义的诡辩,能赢才叫有鬼了。
“酒这种东西,无非是一种满足感官刺激的调味品,无论是喝的还是闻的,看的,品的,只要认为自己是在“喝酒”,不就行了吗?”
彻底将死的娜娅喝光了剩下的葡萄酒,起身背上了自己的小挎包,头
也不回地走向了酒吧的出口,这时,一个伟岸的中年男人为她拉开了门。
他是任盏的父亲,任白。
“欢迎您的下次光临,娜娅陛下。”
这个男人闭眼躬身,以标准地侍者礼仪恭送着娜娅。
但就在所有人都震惊与欣赏这个男人行为的时候,另一个当事人的娜娅只是扭过头,静静地说了一句:
“哦。”
随后便抛下呆若木鸡的众人离开了这个酒吧,任白抿嘴笑了一下,起身望着那个在不远处长椅上等待着的少女,用充满磁性的声线说了句:
“那就,后会无期了。”
吧台上,装完了鸵鸟的两人直起了身子,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你去吧。”
“我开车送你。”
“就两个位置的超跑你送个屁。”
“我现在去买个普通轿车。”
“你买了我也不坐!”
最终刘锦航悲伤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从吧椅上离开,走向了酒吧外等待着的娜娅。
而汪琦源则侧靠着吧台,喝光了最后三分之一的酒。
“噗!!!”
但下一秒,就十分潇洒地吐了出来。
酒吧门外,一头灰发的娜娅正拿着刚捡的钱包,和挽着手臂散步的玖柒玖八聊着天。
两人的jk制服内,都有新换上的绷带。
“下次要慢慢来哦,小姐姐!”
“谢……谢谢。”
黑瞳的玖柒怯弱地向娜娅道着谢,缠着渗血绷带的右手紧夹着钱包,若隐若现的红色粒子在她的黑发内测飘动着。
(萧儿,这个女孩不对劲。)
“内……内个……可以交换一下藤信号嘛,以……以后……”
“当然可以啊!姐姐们的制服真的可爱!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现在带我去买一套这么好看的jk制服啊?我记得前面是有步行街的……嗯?”
娜娅扭头看向了一头黑线的刘锦航,后者梗着脖子,僵硬地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当然可以,反正都是逛,只是我们刚出院不久,可能速度有点慢。”
玖八开始代替玖柒交涉。
“啊……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们受伤了我还这么任性,要不改天吧?”
“今天就行,本来也是给萧儿买新衣服的。”
玖八“妈妈”摸了摸玖柒的头,在纯粹二人的默契中促成了这次额外的行动。
酒吧里,完全缩到角落里的汪琦源一口气闷了半瓶酒:
“咕咳!世界你是真tm的刺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