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曾为同事的份上,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我们的神总是会宽恕我们的无知,并且以他无边的胸怀给予我们答案。”
“那么,那个“神”,他会因为阵营的不同而偏袒一方吗?”
“会的,它总会根据两方的信仰来进行决断。”
“那“他”,只要我献出足够的信仰和祭品的话,哪怕我是“他”信徒另一边的人,“他”也会答应我的请求,对吗?!”
“当然,但神本身,并不属于任何人的任何一个阵营。”
——审讯中,“留情”对宇文默的一段问答
昏暗的车厢里,“留情”抚摸着双手上的伤痕,这是他加入“梧桐”十二年来所受的伤。他凝视着伤痕,记忆中的影像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留情”嘴角上翘,露出了略显落寞的笑容。
那时的兰茹欣还是某个野鸡中学的大姐头,带着他们这帮混小子们去各个地方出头。今天哪个男孩子被打了,明天哪个女孩子被别校的男朋友甩了。
几乎每一天都会挂彩,也几乎每一次都是兰茹欣一骑当千。对方搞来了铁棒,被她生生砸弯;搞来了刀子,被她用指虎夯碎;有一次他们还搞来了枪械……
想到这里,“留情”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那里曾真真正正地镶进去过几片弹片。
大家都跑了,只剩下自己这个傻大个,明明文姐和大姐头根本不慌,他却跟个太监一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多此一举地替她们挡下了明显打不到的子弹。
“刘若凡!你!你别这么憨行不行啊!!”
后来发生的一切“留情”也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是,那个病房是他住过的最好的病房,虽然大姐头一直没跟他说花了多少钱,但他隐约间看到过一些,把他卖了都攒不到的数字。
那时他才发现,一直以来跟他们一起吃街边摊,跑到几百米的店里买便宜五毛钱的可乐,妆都不会画,随便在泥地里打滚,甚至连衣服鞋子都是买的杂牌的大姐头,实际上,是个千金大小姐。
后来,当他偷偷摸摸地想要卖身去挖黑煤还家里债务时,这个大姐头将他堵到熟悉的小巷里,近乎强硬地让一帮黑衣服保镖架着他,不顾他的求饶,直接坐着某款限量版轿车来到了他老城区的家。
兰茹欣替他还完了所有的欠款,而许风却糊里糊涂地让对方供出了非法买卖童工的事实。
那天,在他破旧瓦房的楼顶,兰茹欣单脚蹬着栏杆,眺望着天际。
那时,红霞满天,还用着刘若凡这个名字的“留情”不断地叩头痛哭着。
“谢……”
“行了,很烦的知道吗?”
“大姐头……不,兰茹欣小姐……”
“给老
娘闭嘴!跟了老娘这么久,你还不懂老娘的脾气?!”
“是……是……”
被呛回去的留情只能干涸着嗓子哭泣,他自小和奶奶相依为命,依靠着低保和好心人的接济长大,如果不是奶奶病重,他也不会去借高利贷。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只会给走投无路的人万劫不复的选项。
只有一些“好人”,才能凭借自己的强运谋得一线生机。
“还记得第一次我借你作业抄时,怎么跟你说的吗?”
“咳……大姐头你说……咳……今天你帮了我,以后我就会罩着你……”
“我只不过履行了我自己的承诺罢了,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憋住,别糟蹋这么漂亮的黄昏!”
“但是……”
“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应该是个好晴天,对不对?”
“对……”
听到这句话的刘若凡抬头看向了天际,温暖的圣洁之光洒在了兰茹欣的身上,她转过头,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女一般将恩泽给予渺小的他。
“如果还想跟着我,就把眼泪擦干净,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给我留在心里!是个男人!就要懂得“留情”!”
“嗯!”
之后,当刘若凡送走奶奶时,他于守孝的夜里,觉醒了自己的能力,硬质化的身体仿佛盾牌,简单的怪力诉说着他对力量单纯的渴求。
孑然一身的他以“留情”作为自己的代号,成为了“梧桐”的一员,他憨憨的,总是默默地站在“梧桐”众人的身后,他经常以各式各样的理由请客,却总在拥有着美丽黄昏的傍晚。
大猩猩般的体格却拥有着自学的好习惯,文化程度可以说是“梧桐”的天花板,尤其是格兰语,不管是格兰国本土的发音还是雄鹰国魔改过的发音,他都信手拈来,经常被兰茹欣点名表扬。
对啊,以前的日子是多么开心快乐啊,在那天之前的日子,也是多么的……
想到这里的“留情”神情悲愤,他双手捂着头,突然痛苦的大喊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啊!!!”
隔音的车厢无法传出他的哭喊,“留情”双手抱头,撕心裂肺地哭干了喉咙。
距离“花园”营地一公里外,“匕”正享受着惬意的沐浴。
凌晨五点的朝阳照耀着“匕”健硕的身躯,他将双臂搭住暗元素结晶凝结成的扶手上,戴着面具的脑袋后仰,悠然自得底在挖好的“浴坑”中划拉着双腿,感受着清冽的水流抚摸自己的身躯。
而在他的十一点钟方向,蹑手蹑脚的叶阑心正在距离他一百米外的树林间前倾着身体。
“看不清啊……”
“喂!”
轻柔的呼唤从叶阑心的右前方传来,她转过头,发现“脂”正藏
身在溪流对岸的树枝上,面色冰冷地俯视着她。
叶阑心这才注意到,自己周围已经近乎藏满了人:
杂草间流动的银白色发丝,时不时可以感受到的某种视线,以及在“匕”正身后,光明正大地替他整理物品的“燕”。
叶阑心挪动了下身子,试图往“匕”的方向前进十几米,然而就在这时,她踩到了什么东西。
“呀!!唔!”
“嗯?!”
尽管心莲已经第一时间捂住了嘴巴,但这一声尖叫仍旧吸引来了“匕”的注意。
“怎么了?”
“刚才,好像是心莲的声音。”
“不很正常吗?这附近可都藏着饥渴的恶狼呢。”
“说得跟师傅你不是狼一样。”
“咳哼!”
被拆穿的“燕”报复似地拧了一下“匕”的肩膀,面罩下的脸颊红霞漫天。
“我还是去看一眼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匕”从“浴坑”里起身,清晨的微光下,水流在他的身躯之上勾勒出道道符印,宽厚的上肢,窄劲的腰腹,略凹的后腰拉起了高翘的臀。
深黄的肌肤上,沟壑纵横的刻线仿佛出自至高之神的手笔,被分割的肌肉伴随着主人的动作伸展变换,滴落的水珠为这份动态之美构筑了聚光之境。
“匕”走近看愣了的“燕”,弯下身,呼之欲出的荷尔蒙冲破了“燕”的大脑,额头无意识地撞上了凉热的肌肤,打开了鲜血的桎梏。
“燕”,将近百岁的“老奶奶”,因为自己最爱徒弟的身体,流出了鼻血。
“师傅?”
“没没没……没啥!你你你……”
拿起毛巾的“匕”疑惑地看着捂脸躲避的“燕”,他转了下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狡黠,竟直接弯腰凑近了“燕”的眼睛,伸手抓住了面罩。
“只给师傅看的~特别的~”
“啊?……啊……!”
“匕”摘下面罩,俊朗坚毅的面容直接给自己的师傅补上了最后一记暴击,“燕”睁大着眼睛,全身的肌肤已经变得通红,林书文凑近了她的脸,对着她的眉心轻柔一吻。
“啾~”
点到即止,林书文脸颊微红,挂着一丝坏笑重新带上了面罩,起身走离了“燕”。
河滩上,“燕”一个人愣愣地紧抓着左胸,双眼迷离,大脑当机,修长的黑丝大腿不自然地摩擦着,似乎是在紧抓着那份残留的情动。
而河对岸的树林里,几个追踪者已经打翻了醋坛子。
“主人他……如果是我被那样的话……”
纯情少女“脂”开始有了一些大胆的想法。
“凭什么啊!呜呜呜qaq……”
被禁足的咸湿吸血鬼悲愤地张牙舞爪。
“不是吧……发生在小说里的剧
情竟然真的能出现在现实里……不过鸢小姐已经快百岁了吧?!果然样貌和身体决定心理嘛……那我岂不是……”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女人”开始做起了梦。
而在溪流的另一边,叶阑心正捂着不断冒血的鼻孔,和同样狼狈的心莲一起仰靠在一棵大树下,心脏正狂跳不止。
“嗯?阑心你也在啊?”
“匕”扒开草丛,一脸玩味地看着树下捂着下半部分脸庞的两人,此时的他只穿着一条湿漉漉的三角泳裤,可以看得见的大小让叶阑心的指间渗出了血。
“唔……这种大小的话……”
想到什么的叶阑心不自觉地并紧了蜷起来的双腿,她下意识地看了下自己的小腹,低垂着头。
见到这一幕,她身边的心莲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羞臊地扭过身,不敢直视“匕”。
“咳哼……”
见到二人这样姿态的“匕”脸颊开始泛红,他转过身,背对着二人说道:
“没……没事的话就……就行了,早,早点回去吧!”
叶阑心毕竟也是他的心上人,作为同样没有实际经验的“匕”也感到了一阵心跳加速。
“我……”
叶阑心眼神一凝,咬了下牙。
“我脚扭了,你能……”
“二小姐你……!”
叶阑心一巴掌捂住了心莲的嘴,她的鼻血已经染红了半张脸,但下定决心的她选择一条道走到黑。
“那……好吧……”
“匕”挠了挠脑袋,转身走进了叶阑心,二人的心跳声回荡在彼此的耳边,他伸出手,仔细地用毛巾擦拭了她的脸,鼻腔的气息拍打在二人的脸庞上,叶阑心松开手,伸向了“匕”的面罩。
“咔嗒……”
面罩再一次打开,看着心上人面容的叶阑心眼神迷离,随后,她捉住了他的唇。
洁白且有力的双臂,也将二人的身体紧贴在了一起。
树下,情迷的喘息声此起彼伏,这一吻,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直到叶阑心已经直不起腰肢与双臂,慵懒地被心上人公主抱在怀里,
林书文重新戴上了面罩,默默地压了会儿枪,终于是,走出了树林。
上本垒之前的时光,会随着感情的升温,逐渐变得煎熬。
叶阑心将右耳紧贴着心上人壮硕的胸肌,如愿以偿地轻抚着他的身体,带着妩媚且幸福的笑容。
仿佛世间最美丽的黎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