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雅冷笑,“我死到临头?也是你们一个是君主一个是皇后,想让我死的话自然有的是办法,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用一种这么卑鄙的手法来陷害我,堂堂君主还真的是不怕被人笑话呢!”
苏冽只是当她疯狗,临死之前乱咬人,没有理会她。
夏寒则问道:“你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做过任何错事吗?难道我们真的只是冤枉了你吗?之前赵柏若给我的孩子们的香包,是不是你做的?”
林余雅嘴角的冷笑凝固了,她没有想到夏寒会突然扯到这件事。
本来以为当初的事情,既然他们已经找到了赵柏若,而且赵柏若已经死了。就算是有所怀疑,也不应该牵扯到她的身上才对,却没有想到现在夏寒竟然会因为江可欣的事,又把之前的事情翻出来说一遍。
可这也不至于让林余雅现在慌了手脚,她平复了心里的慌乱之后,硬着脖子说道:“那件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夏寒问道:“你当真不知道吗?”
林余雅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真的不知道。”
苏冽突然开口道:“可是赵柏若说,记得送香包的前一天晚上是在你那里睡的,而且记得睡梦中有人把她手上的香包给拿走了。到了第二天送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香包的重量与原来不同。怎么,这也与你没有关系吗?还是说,你这里管理如此松懈,东西被人掉包了都不知道?”
林余雅的脸色越发奇怪,可她心里又觉得苏冽说的并不是真话。因为赵柏若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她就算是说了那些话也应该是早就说了的,最起码要在她被处死之前。可若那个时候说了的话,应该那个时候就找上她了,没理由等这件事东窗事发之后再找过来。
所以苏冽会这样问,说不定就只是为了诈她而已。
林余雅强装镇定,“赵妹妹死去已久,当日说过什么话君主现在再提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对吧?君主既然一心想让我死,自然黑的能说成是白的,白的能说成是黑的。我在这后宫里毫无地位,也只能任你们摆布。”
苏冽没说话,而是朝外面招招手。
很快,一个在林余雅看来早就已经死了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赵柏若。
她一身布衣,戴着斗篷,似乎是刚从宫外进来的样子。
她穿成什么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被凌迟处死了吗?他们一家人不都死干净了就算想报仇也没有人了吗?
林余雅心里又惊又俱,她这回可真的算是栽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余雅猛地推开压着她的那几个人,磕磕巴巴地问赵柏若道。
赵柏若笑了笑,她现在看起来远远不像当初进宫的时候那样又呆又傻的样子,也没有了那个时候的稚嫩,脸上只有对林余雅的恨意和对现在发生的事情的平淡。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还是说在余雅姐心里,我早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了?”赵柏若走近了几步,把林余雅逼到墙角。
林余雅嘴角扯出一个干笑,“怎么会呢,看到赵妹妹活着我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高兴的,只不过我是想知道妹妹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很失望?”
赵柏若咄咄逼人道。
林余雅被逼到墙角,实在是受不了了,狠狠地一把推开赵柏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就为了跟他们一起联手陷害我吗?就因为香包的重量不一样你就怀疑是我动了手脚?”
赵柏若摇摇头,“只是重量不一样,还不至于让我怀疑。只不过余雅姐的丫头告诉过我,你那天晚上好像烧了些什么东西,就像是……烧了布和中药的味道。然后在清明节的前一天,余雅姐好像还为我烧纸了,说到这我倒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余雅姐呢。”
赵柏若说得越多,林余雅的脸色就越是发白。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被人背叛了,她竟然被人背叛了。
那个人还是她自以为最亲信的丫头,果然,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
“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怎么了?说实话,赵柏若,你个蠢女人没死成还真的让我失望了呢!要不是我当时把水银的量用多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发现?那样的话到现在苏祁珏就是一个傻子!夏寒在皇后的位置上也做不安稳!我就是不让你好过!”
林余雅的最后一句话是朝着夏寒喊的。
苏冽的脸色阴沉,她既然都承认了那就好,虽然江可欣这回是白死了,但她做出那种事情,让她死也是罪有应得。
夏寒心里对林余雅伤害过苏祁珏和苏祁瑜之事虽然愤恨,可她也很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得罪了林余雅,为什么会招来她对自己这么大的怨恨。
就在这个时候,一开始在林余雅的房间里搜的那些人拿着东西出来,刚准备跟苏冽汇报他们找出了什么东西之后,被苏冽抬手打断了。
就是他指使影风放过去的,现在林余雅的身上罪名已经落实了,这个也就没什么用了。
不过最后作为证据的东西还是被用上了,也不过是让林余雅罪加一等罢了。
夏寒走到林余雅的面前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到底为什么看我不顺眼吗?对我的怨恨深到要用我的孩子们的命为代价?”
林余雅怒道:“为什么?就因为你这个女人水性杨花!”
“啪——”这一巴掌当然不是夏寒打出去的,她的脾气还算好,最起码不会轻易动手。
是苏冽忍无可忍,因为夏寒想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才来问的,这女人却不识趣,一句能听的话都不说,只知道大喊大叫,现在还敢骂他的人,简直找打。
苏冽的手劲很大,又是练过功夫的人,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巴掌下去,林余雅的脸上立马就浮起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会说话了么?”苏冽打完之后,冷冷地问道。
林余雅一脸怨恨地瞪着苏冽,最后还是不甘心地回答夏寒的问题。好汉都不吃眼前亏,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现在若是把他们都热闹了的话,保不准会直接没命,到时候她家里再有权势又怎么样?君主亲自给她判的刑,找谁理论?
就算是造反,以苏冽现在的势力,他们家根本就讨不到好。更何况,林余雅也不觉得她的父母会因为她一个人赔上整个林家。
现在只呈口舌之快的话,除了死得更快以外,没有任何作用。可若是服个软求个饶,说不定还会像赵柏若一样被放一马呢。
不得不说林余雅想得太天真了,她做的事情跟赵柏若有本质上的区别。不光是做坏事的初衷还是手段,赵柏若跟她比起来都差得远了。
说到底,赵柏若有贼心没贼胆,她心里纵是有再多恶毒的想法,没有付诸行动也只是想法而已。就算她在心里把夏寒千刀万剐,也只是想法。
而林余雅则是已经对她的孩子们造成了伤害,还怂恿江可欣一起,试图打破苏冽和夏寒之间的感情。
这样一来,不管如何,夏寒和苏冽都不会原谅她。
林余雅尽量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把她会这样对付夏寒,不想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原因说了出来,其实说到底,也只是因为她看见了唐羽对夏寒有不一样的感情而已。
林余雅其实并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她只是看不惯而已。
看不惯唐羽看夏寒的眼神,看不惯苏冽对夏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