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医们有的照顾病人,有的开药方,有的从各种药包里选取需要的药品,忙得不可开交,已经两夜没睡的楚修走到许贤的身边,睁着血红的双眼,有点儿愧疚地说:“真对不起,我居然诊断错误,诊错了病,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和药材,学艺不精还充大夫,太不自量力了。”说着,伸手抹了抹额上的汗水。
“殿下别这么说,老夫的药方只比殿下的药方多了两味药而已,殿下的药方大部分都是对的。”说着,把新开出来的药方递给了楚修。
楚修仔细地看了看,突然皱起了眉头,“这两味药是不是太猛了,药效太猛不一定每个人都受得了。特别是病人里还有老人和孩子,会不会药效太重?”楚修担心的是病人的身体会承受不了药效。
“殿下,恶症下猛药,这种疫病非常凶险,而且现在殿下也已经有效地控制住了病情,只剩下最后这一剂药,来个猛的彻底除掉病灶了。放心吧!老夫会测试药效的。”太医笑眯眯地说着,去准备砂锅,准备熬药了。
这个时候,楚修才反应过来,“等等,老大人叫在下什么?”
“殿下啊!”太医笑眯眯地说,“既然许大人已经成了殿下,楚进士是许大人的兄长,自然也是殿下了。”太医一边说,一边忙着手上的动作,把选出来的药材放进臼子里捣碎。
“原来如此,可以这么算的吗?那我还真是沾光不少呢!”说着,和许贤相视一笑,转身跑去帮太医们的忙了。
大概两个时辰过去了,一锅药汤终于熬好了,楚修倒了一碗药,走到一位老人的面前,带着一点儿愧疚,淡淡地说:“老人家,这是太医帮忙调制的新药方,药效可能有点儿猛,麻烦您帮忙试一下药效可以吗?”说着,把那碗药在老人的面前晃了晃。
这个老人是第一批的病人,虽然被从死亡线上救回来了,但是病情却没有完全康复,大家都知道他们的楚先生并不是真正的大夫,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现在有了新药方,他能第一个想到自己也让老人心里感到非常高兴,当即点头表示愿意帮忙。
楚修点点头,忐忑不安地把那碗药给老人喂了进去,随后坐在一边等待药效起效,果然过了一会儿,老人突然捂着肚子,表情非常痛苦。楚修想要想办法帮老人减轻一点儿痛苦,可是太医却阻止了他,“药起效了,只有让药充分起效,才能更快解毒,谁都不想看着人这么痛苦,不过现在也只好请您忍一忍了。”
楚修听了太医的话,慢慢地放下了想要伸手解下腰间的针灸带的手,默默地看着老人痛苦挣扎。过了一会儿,老人捂着肚子冲了出去,朝着附近的厕所冲了过去。楚修转头看着太医,太医很安慰地笑了笑,“看起来药效充分起效了,等他回来,一定会感觉很不一样。”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老人在大夫的搀扶下走了回来,果然看起来不太一样的了,身体看起来轻了不少,脸上的表情也不是那么痛苦了。楚修疾步走过去,扶着老人躺回了他的位置,“老人家,您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刚刚我觉得肚子一阵绞痛,忍不住去了趟厕所,解决完了问题之后,突然觉得身体好像没有那么沉了,也不像平时那样肚子痛了,感觉舒服多了。也许是我先前已经控制住了,才会一下舒服了这么多吧!”老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楚修帮老人把了把脉,感觉脉象虽然虚弱,但是比之前好很多了。
看起来还是太医的药方更合适,自己还是需要多学习才可以,楚修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太医,“在下才疏学浅诊错了病,开错了药,还是太医比较厉害,在下还是需要好好学习才行的。跟着庙里的老和尚学的医理,果然只能治一治一般的伤病,对于疫病好像还是差了点儿。不过老大人有没有办法断阻这种病的源头,让这场疫病早点儿过去?”楚修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太医想了想,慢慢地说:“这种病是通过水源传播的,等大家好的差不多了,老夫会想办法帮助这里净化水源的。”
既然药效已经得到了确认,那么就可以大批量地使用了,很快,一锅一锅的药被熬了出来,楚修和各位大夫忙着把药分给每一个病人来喝,又忙着把一个个想要上厕所的人扶出去再带回来,一直忙到了深夜,才照顾这些病人都睡下。
看着病人们的状态都比之前好了不少,楚修的心慢慢放了下来,精神一放松,身体就绷不住了,走到一边随便搭出来的一张简易的床边,一头倒下,很快就睡着了。太医担心他太累身体受不了,悄悄地喂了他一粒可以加强体质的药丸,让他不至于就这么倒下。
果然,楚修是太累了,他一觉睡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醒过来,当他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到夕阳的时候,还以为是早上的朝阳。当他从太医那里了解到现在已经是傍晚了的时候,吓了一跳,担心自己耽误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太医们把整个帐篷打理得整整齐齐,病人们的气色都好了不少,连卫生清洁都重新做过了,整个帐篷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跟自己睡着之前的样子一点儿都不一样。
这个时候,楚修才注意到自己只是注意到要帮助病人解决痛苦,一时忘记了病室里的清洁也是非常重要,还有病人的心情等等,都是救治的同时要注意的。让病人们保持良好的心情才能让他们有信心让自己好起来。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太医们全部都替自己做好了,看起来作为一个大夫还是差得太远,如果可以和许贤一起进宫的话,自己一定要到太医院去系统学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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