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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皇城的证人

    就在许贤还在担心那些证人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到了京城,在还没有开始受审的时候,他们本来被安排在宫外的客栈里好好照顾,可是后来,皇上得知了又找到了新一批的证人,心里非常高兴,也非常兴奋,马上吩咐宫人们收拾好宫中的别院,让他们居住,并且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大概五日之后,又一次的审问就将开始了,虽然搜出了很多的赃物,但是县令却抵死不招,坚称那些东西并不是自己的,而且对其中的很多的指控完全不承认。现在除了这一行人之外,宫中的人又跑遍了全国,寻找证人,终于又找到了几个可以证明县令罪行的证人。现在所有证人都凑在了一起,竟然有几个人还是住在一起的邻居,在皇宫里重逢让他们非常激动,抱在一起泪流不止。

    五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一大早,一行人吃过了早饭之后,便被带到了大殿外等待着,等待着进大殿作证。

    就在他们还站在大殿下的时候,突然看到几个军士押着县令和一个看起来好像土匪头子的人走上了御阶,不知是不是受了太多这两个人的欺负,有几个乡民忍无可忍地冲到两个人身边,毫无顾忌地拳脚相加,直到军士们以皇宫大内、岂能撒野的言辞把他们隔开,他们才非常不甘地退了下去。

    离大殿门口比较近的官员们都看到了这一幕,心里都有了定数,这两个人作恶无数,这些被鱼肉的乡民把他们的嘴脸刻在心里,不敢忘记,所以才会对他们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当县令从大牢里走出来,看到那个他经常使唤的“合作对象”的时候,就知道这次自己是熬不过去了,一路上都是被军士拖着进了大殿。

    “怎么?今天当着朕的面,你还不打算认吗?”皇上看到这个和盗匪蛇鼠一窝的县令,强忍的怒火才没有毁了皇上的威仪。

    前不久还在审问的官员面前大喊冤枉的县令,现在跪在皇上面前,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连跪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软软地,满头冷汗,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说话,这次你什么也不说,朕也有办法知道你的所有罪行。来人,把强迫乡民出苦力致死案的证人带上来。”皇上实在懒得看他一眼,直接宣布带证人。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香娥拉着已经长大了一点儿的小宝走上了大殿,一个乡下女子,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根本不敢说话,颤颤巍巍地向皇上行了礼,跪在阶下什么也不敢说。

    “香娥夫人,你不用害怕,把这家伙所做的事情都说出来,朕一定为你做主。”皇上了不吓着这个可怜的妇人,尽可能地放柔了语气。

    听到这么柔和的话,得到了皇上一定为她做主的承诺,香娥的脊背一下就挺直了,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打哆嗦的县令,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县令面前,咬着牙问:“老爷可还记得我啊?当年您跟大地主勾结,抢走我家的地,还逼我们叫二十五两税银的时候,想到过自己会在这里受审吗?”说完这句话,香娥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她突然想起了他惨死的当家人,每当想起这些,她就哭得死去活来,可是现在她必须忍住,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各位大人,小妇人是个乡下女人,没见过大世面,也不识字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从头说起吧!”

    “三年前,我们家种得不多的五亩田突然就被收走了,我家当家的去问为什么收了我们的田,他们说这是大老爷的意思,他们也不知道,还告诉我们需要交二十五两税银。我们家就是种田的,哪里有那么多钱,自然是交不上的。”说到这里,香娥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就在这个时候,两边的官员们突然炸了,议论声四起,每个官员看着县令的眼神都是异常的鄙夷。

    香娥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我们交不上税银,官府就说可以出苦力来弥补。于是就把我们当家的抓走了,不但让他做苦力,还天天打他,不给东西吃。等他们把我们当家的榨干之后,就给我们送回来了。那个时候,他瘦得皮包骨,被打的全身都是伤,人已经晕过去了,在家里呆了没有两个时辰就死了。”说到这里,香娥突然大哭起来,全场的人都对香娥充满了同情。

    “我们也没有钱买棺材,只好把我们当家的埋在了乱坟岗里,连个碑都没办法立。这样也就算了,他们还伙同了大地主,让他们提高我们的地租。我们也交不起,他们就要拉走我的小宝。我怕小宝和他爹一样死掉,就带着小宝逃荒逃到了宁波。一路上没吃没喝,最后晕倒在一座破庙里,要不是碰到恩公,我们都活不成了。小妇人实在太冤了,又状告无门,谁也不愿意理我们这些小乡民呢!”说到这里,香娥实在忍不住了,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皇上也是非常同情看着香娥,叹口气,“香娥夫人,您所谓的恩公是?”

    “恩公就是今天刚中了状元的许贤许公子,当初他们去宁波府考试,半路上住在破庙,发现了我们,他们把自己的东西给我们吃,还把他们的水给我们喝。带着我们进了城,还让我们做他家的厨娘和书童,给了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就应该照顾他一辈子,因为他是救了我们的命的人。”香娥一直到现在还对许贤充满了感恩,“现在我的小宝已经跟着许公子读了好几本书了,小妇人这辈子也没想到儿子也能读书,这些都多亏了许公子。”

    皇上点点头,很安慰地放缓了语气说:“香娥夫人,你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朕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来人,把强抢民女的证人带上来。”这个时候,几个太监上来把香娥和小宝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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