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九郎最怕就是梁丘薇误会他和她在一起的目的,急着解释道,丘薇,你误会了!那时你和你娘在梁家并不受宠!我若是要找跳板,还不如找
梁丘露的名字还没说出口,冯九郎自知失言,闭口不说了,丘薇却是接着他的话说道,还不如找丘露是吗?所以你最后不也这么做了吗?你要报仇的人,首当其冲就是我爹爹,而我们两姐妹,都是你报仇路上的垫脚石!
那也是为了账本才
听着冯九郎苍白的解释,梁丘薇的心已经痛到麻木,坚持了那么久的感情,原来从头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可这个错误也是由自己的爹爹造成的,马县令何辜?马泽玉何辜?还有之前那些无辜饿死的百姓,都是爹爹造的孽,她能够理解冯九郎为他爹爹报仇的心理,若是她遭受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冯九郎看着梁丘薇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些,以为她是肯原谅自己了,又接着解释道,丘薇,虽然我但是梁丘露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我的,你相信我,丘薇!
梁丘薇深深的看着冯九郎,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的发现,她嘴里说着爱他,可实际上对他却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他藏在心里的那份深深的仇恨,他为了报仇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就连和丘露做那种事情,他也一点儿都不觉得勉强吧,还有鼠疫的事情,想到这里,丘薇的心头沉重了起来,开口问道,鼠疫,还有冻着的老鼠,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大曲镇的鼠疫真的和我爹爹有关吗?
冯九郎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梁丘薇连这件事情也知道了,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听着梁丘薇难以置信的追问,冯九郎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轻声道,丘薇,我没办法,我需要证据,这件事只有发酵了,才会被严惩,还有后续的赈灾粮,我也是被逼无奈才
这番话给了梁丘薇重重的一击,盯着冯九郎,就像他是一个陌生人般,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的无辜百姓身染鼠疫而亡吗?你不是我的九郎,你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马泽玉
丘薇,你别这样,我是你的九郎!我永远都是
这样的目光,丘薇恨他都比这样漠视他要强上一万倍,冯九郎再也无法保持克制,几步奔到梁丘薇的面前试着去将她揽入怀里中,却被梁丘薇狠狠的推开,又恢复了之前面无表情的麻木,冷声道。
之前我爹让高益去把老鼠运过来,高益应该还不知道这边的事,你若是还有一些良心的话,就快去阻止高益!
先前梁老爷让人把老鼠送到一处田庄的冰窖,我悄悄改了字条,换了一处,所以高益应该是找不到的,不过那老鼠留下始终是一个隐患,我现在就去把那老鼠找到,烧成灰烬!
冯九郎知道,他和梁丘薇之间算是完了,其实他去梁家的目的,其实本来就是让梁老爷偿命,他和丘薇之间,本来就是生死之仇,他不该奢望那么多的这一份感情,从他那一日看到她偷偷躲在他的院子里哭,那里虽然偏远,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怎么也不像是没人住的吧,这丫头永远都让人哭笑不得,是她先走近他的地盘的,现在却要他先走离她的生活,虽然那是他那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亮
深深看了一眼梁丘薇,冯九郎仿佛被人抽去了所有的生机,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默默的走出了帐篷,门帘被掀开,顾夫人看到里面的人正是梁丘薇,连忙走进去笑道,丘薇,明天傍晚羽安和桃花拜堂成亲,你可一定要来观礼啊
梁丘薇将心里最深的情绪藏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也笑着回道,好啊,伯母!
夕阳的余晖下,门帘落下的一刹那,冯九郎远去的背影,这一幕停格在梁丘薇的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一空闲下来这一幕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以至于第二日的清晨,桃花看到的梁丘薇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
虽然桃花是不怎么在意的,可看着额头上歪歪扭扭的梅花花钿,都快像菊花一样了,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丘薇~丘薇,画歪了
画歪了?
梁丘薇心不在焉的重复道,手里又添了一笔,那红色的菊花也算是被她画好了花枝,含苞待放了
两人笑做一团,桃花不经意瞥见窗外顾夫人忙碌的身影,心中又是一暖。
虽然说了拜堂是在傍晚时分,可今日一大早顾夫人就把桃花拽了起来,烧了一大水桶的热水要她好好的洗澡,水桶中还放上了一些新鲜的桂花花瓣,味道甜蜜,清香怡人,听顾老夫人说这是顾夫人昨天去找桃花前,自己悄悄去原先顾府的后院摘的,顾府虽然已经卖给了别人,可那户人家到现在也没有搬进去,顾府后院那颗有些年头了,枝叶繁茂,树干更是不低,也不知道顾夫人一个妇人是怎么一个人摘的那么多的花瓣,联想到昨日她看到的她衣襟处的磨损,难不成顾夫人还会爬树不成?
依照从前的活法,大概顾夫人永远都不会爬树的吧,但现在她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比从前要多上千倍、万倍,似乎整个人都真实鲜活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一场变故究竟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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