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薇贴了半天,却还是贴不好胡子,索性还是带上了刚才在成衣店买的纱巾斗笠,在镜子前照了起来,这斗笠外是一层轻薄的白纱,只是她这男子打扮,不知道带这纱巾斗笠是不是有些怪了?
就在这个时候,客房的门却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了,梁丘薇吓了一跳,赶忙背过身去,顾羽安刚给桃花束好发,两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斜眼看了看室内,正要开口,却听顾羽安冷声道。
不是说过了我们不会让出包间的吗?!你们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店小二,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店小二只在一旁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这一行人刚才就靠着撒泼强行让隔壁包间的人把包间让了出来,这会儿又嫌那个包间的采光不好,阴气重,照不到太阳,又想来占这边这个稍大一些的包间,可他也惹不起这群活阎王,只看这一间的客人能不能把包间让出来,平息事端了。
小二不说话,更助长了这一行人的气焰,那位妇人身边的老嬷嬷取出一个钱袋,扬着脖子粗声道,这是五两银子,足够你们这三个在这包间吃上十顿饭了,隔壁包间现在也是空着的了,你们拿上钱就去隔壁吧!把这件包间让出来!
那妇人似是十分满意嬷嬷的做法,颇为笃定的看着顾羽安一行人,心想着这人出行都不带侍从,刚才还亲自把门,该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皮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梁丘薇一惊,猛地转过身来。
顾羽安还是第一次这般被人用银钱砸脸,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付,一张脸涨的通红,桃花却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将护在她面前的顾羽安推开,冲着来人嚷嚷道。
不让!今天我们还就要在这个包间里吃饭了!不让就不让!
那妇人似是被桃花的额举动气的不轻,正要发作,却被后面一个穿着华丽、穿金戴银的年轻女子拉住了,那女子偷偷瞄了一风姿出众的顾羽安和他身上,掩了袖子有些凄苦的说道。
娘,你就别强人所难了,虽说因为我最亲的姐姐死了我太过伤心而身子不好,可我们也只是吃饭而已,隔壁的房间虽说照不到太阳阴冷了些,我倒也受得住的,这位公子,对不起,是我娘忧心我的身体才会如此若是惹得你们不高兴了,丘露在这里跟你们说声抱歉了
说着还用袖子掩了面,配合着她刚才所说的姐姐死了的话,那样子真真是我见犹怜,桃花也蹙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虽然她不喜欢这妇人的态度,可她也并不想因此让这位姑娘不好受。
顾羽安也动了恻隐之心,一时之间有些为难,这五两银子他们肯定是不会要的,可是这位姑娘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受不了打击身子不好,受不了阴冷也是正常的,只是若他只有一人也就罢了,定然二话不说也就让了,现在还有两位姑娘,须得问问她们的意见才好,若是她们不同意,也只好由他来婉言拒绝了。
桃花和顾羽安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意思,只是梁丘薇始终是名门闺秀,从刚才进到泗水镇的所作所为就知道,她对衣食住行都有讲究,这事情还得看她的意思。
一时之间众人的焦点都落在了一旁的梁丘薇身上,她的脸隐匿在白色纱巾之中,晦暗不明,身形竟是有些不稳,好不容易扶住桌子站稳了,才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你是说,你的姐姐死了?你如何这般确定?
梁丘露本来是为了占下这个包房,她娘说过,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做,无所谓什么脸面不脸面,而且娘之前还说了姐姐死了一事最好是越多人知道越好,再说了这一回还有一个意外收获,站在正中的这位公子看起来俊朗不凡,身上的衣服料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家室也该是不俗,若能就此成就一番姻缘,倒也是美事一桩。
想到这里,梁丘露眼睛一转,也就顾不得在意那位带着纱巾斗笠的男子为何提出这么奇怪的问题,直勾勾的盯着顾羽安,哽咽道,三位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在赶路途中,马车不知怎的出了意外,小女子那姐姐竟是失足跌落山崖,等我们寻到山崖下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姐姐之前穿的衣裳碎片,周围似乎还有什么猛兽的脚印,而且当时山野里就有狼吼声,实在是太可怕了,在那样的猛兽口下绝对没有再生还的可能了,所以小女子才会呜呜呜
说道最后竟是压抑不住哭出声来,紧接着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旁的白姨娘赶忙去拍她的背,安慰道,丘露,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你们姐妹的感情好,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这么难过了
二夫人说着,背后却去掐梁丘露的肉,心里暗骂道,这死丫头,戏也演得太过头了,现在她可是正儿八经的梁家独苗了,不用再像从前那般卑微懦弱了,也不用再处处演戏了,见着男人就扑上去了!
这眼皮子浅的死丫头定然是看上对面那个细皮嫩肉的男子了!长得好有什么用,又不是什么有权势的人!女儿这般蠢笨可真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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