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湛北整理了一下语言,双手交叉着,“其实,我结婚了,还有了三岁的女儿,但是我现在已经离婚了,孩子跟着我。”
他说的十分严肃认真,魏晴语却摸不着头脑,这样的私事,有什么和自己说的必要吗?
“哦,原来学长都有女儿了,可是,为什么会离婚呢?”
魏晴语一脸天真,姜湛北忍不住苦笑了出来,自己还真是傻子,都还没走进对方的心里,这些私事谁又会在意呢?
在这样的景色里,身边还坐着喜欢了很久的姑娘,内心还是欢喜多一些,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哪怕说的是不愿意提起的过去也好。
他长叹了一口气,“因为结婚就是一个错误,没有爱情的婚姻,没有意义,只是害人害己而已。”
魏晴语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一样,慢慢握紧双手,“没有爱情的婚姻?学长你不爱她?还是她不爱你?”
那段婚姻,对于姜湛北来说,就是一段不该存在的回忆,根本提不上爱或者不爱。
“和你说实话,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一场阴谋,根本谈不上爱或者不爱。所以孩子也是个意外,但既然是我的,我就会好好抚养。”
魏晴语越听觉得心里越凉,难道对于有些男人来说,婚姻这样美好的连接,也会是一场阴谋,一场诡计,一场无爱的牵扯。
她扭过身去,“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就因为她怀孕了?不得不?”
明明是两段不同的故事,但是她却总觉得自己和那个女人可能没什么不同,如果一个人以光速接近你,那么他一定会以光速离开。
叶邵庭呢?他到底是为什么?难道里面也藏着阴谋,也有不能说的秘密,那自己记忆里面的那个人呢?他又是谁?
姜湛北感觉她有些不对劲,可能自己说的太直白,让她误会了。
他赶紧上前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和她原本也不是相爱的关系,我不是说了嘛,这就是一场阴谋,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们现在一起调查老师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听其他人瞎说,然后觉得我这个人不靠谱,我是真心想要帮老师洗刷冤屈的。”
魏晴语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有些失言了,姜湛北比自己还要努力,她应该感激才对。
“学长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说到底这都是你的私事,其实,不管你跟不跟我说,我都不会因为这个对你有什么误会,毕竟感情这种事情,除了自己没有人能说的清。”
姜湛北明显感觉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很多隐藏的故事,并不像往日那么清澈,难道真的跟沈烟说的那样,她真的嫁人了?
他在心里下了无数次决心,才艰难的问:“你结婚了?”
魏晴语有些惊讶的转身,“学长怎么知道?”她现在已经不会刻意隐瞒自己和叶邵庭结婚的事情了,在潜移默化之中,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甚至接纳了,原本有些讨厌的那个人。
时间真是个奇迹。
姜湛北的身体僵直,他希望自己的表情能稍微好看一点,所以嘴角在不断的用力。
“沈烟说的。”
魏晴语心里暗骂了一句大嘴巴,然后抬头说:“是结婚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介绍给你认识。”
姜湛北看着她的脸,慢慢闭上眼睛,他根本说不出好这个字。
“什么时候结的婚?你不是刚从监狱出来吗?你真的爱他吗?你了解他吗?”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姜湛北的整个青春都给了魏晴语,一直在往她身边靠近,可现在上天告诉他只能到这里了,再接近就是打扰,他怎么可能甘心?
魏晴语本能的退后了一点,“我和他……”虽然她很想用坚定的语气回答,但是很明显,这些问题的答案,她自己都不知道。
姜湛北看她迟疑的样子,心中的沉闷稍微疏散了一些,没有办法轻易开口的事情,大多都是飘忽不定的,看样子该好好查查那个所谓的“丈夫”了。
“你不回答也可以,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姜湛北先起了身,魏晴语没说出的话也就留在了心里。
叶邵庭到家的时候,魏晴语还没回来,他有些担心的询问,“晴语呢?”
“夫人出去了,但没说去哪。”章晟现在还记着魏晴语带着神秘盒子回来的那天,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叶邵庭微微点头,“最近,她总是出门吗?”
这些天他和江远方一起忙着招标的事情,魏晴语那边很少过问,眼下倒是有几分担心了。
“夫人每天都出门,只是时间不固定,但大多数都是见沈烟,还有一个叫姜湛北的,是夫人的学长。”
叶邵庭眉宇间蒙上了不悦,“怎么不早和我说?姜湛北什么背景调查过了了吗?”
章晟的差事最不好做,如果叶邵庭不问,那就是多嘴,如果他问了,说完了,那就是办事不力,摸了这么长时间的性子,还是不能做到完美。
“调查过了,他是强文集团董事长温情的独子,父亲姜文是个法官,他是夫人父亲的学生,高中的时候,就和夫人相识了。”
叶邵庭握紧拳头,狠狠的敲了一下桌面,“高中就相识了?如果我今天不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说?没长心的东西!出去!”
章晟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和江远方撞个正着。
“干什么啊你?见着鬼了?”他用手掸了掸衣服。
章晟赶紧道歉,“对不起江先生,我刚刚惹叶先生不高兴了,所以才有些慌张。”
江远方太长时间没见到叶邵庭生气了,还真当个新鲜事听,十分感兴趣的问,“因为什么啊?跟个石佛一样的人,谁能让他生气啊?”
章晟哪敢多嘴,“您自己进去看看吧,我先下去了。”他慌里慌张的下了楼。
江远方笑着推开书房的门,只听叶邵庭低沉着声音说:“不是让你出去吗?”
“是我!”他随手打开了灯,“大晚上的不开灯,连人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