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湛北没有反应,直直的看着她。
她伸出手在姜湛北的面前晃了晃,“学爱上书屋长。”
直到这个时候,姜湛北才缓过神来,“哦,你来了。”
“学长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姜湛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把菜单递了过去,“没想什么,就是学习上的事情,吓着你了吧。”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收敛,生怕被对方发现,就生怕对方发现不了,更重要的是说话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完全没了平常的样子。
“没有,怎么会呢?我听沈烟说了,您是作为交换生过来的,果然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他如果要是看见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魏晴语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自己的父亲还健在,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先是被诬陷成杀人犯,啷当入狱,紧接着父亲被人诬陷下马,最后与世长辞。
这一连串的打击,魏晴语花了好多年才相信。
姜湛北想要伸出手去安慰,可理智还是制止了他。
“我一直都相信老师是清白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老师沉冤得雪,包括你身上的罪名,也会一并洗掉。”
魏晴语听到姜湛北这样说,心里暖暖的,从前父亲身边的学生不少,可除了姜湛北,应该没有人会为父亲花这样的心思吧。
她眼角有几分湿润,感动的站起身,“学长,真的谢谢你。”
“你看你说这个干什么?快坐下,你不是说有问题要问我吗?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魏晴语重新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正式的进入主题,“我之前听沈烟说过,你一直在调查父亲去世的事情,而且调查到了蔺琅的头上,我其实一直不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不知道学长有没有查到。”
“这件事情也一直困扰着我,我之所以查到老实的死和蔺琅有关,是因为她做的并不干净,让我找到了蛛丝马迹,但具体的原因,我也无从找寻,她是老师最得意的门生,要是单看表面,她真的是毫无动机。”
姜湛北是法律系的高材生,逻辑思维最是缜密,这一点就算是魏晴语也是比不上的,之前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总是提起姜湛北,让魏晴语好好跟他学习,如今就连他都不知道,蔺琅这样做的目的,那看样子动机就是最难的一关了。
姜湛北看魏晴语,脸色不太好。立马宽慰道,“动机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我们找到切实的证据,蔺琅就无处可逃,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姜湛北执意要送她出门,章晟在门外看见魏晴语身边站着一个男人,立马提高了警惕,在心里默默的替她捏了一把汗,这一幕要是让叶邵庭看见了,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吧。姜湛北觉得时隔这么长时间才见面,如果现在就分开,实在是太可惜了。”
魏晴语往旁边挪了一步,“不用了,我朋友就在旁边,他会开车送我回去的。”
姜湛北眼看着魏晴语走到章晟的身边,然后上了那辆价值不菲的商务车,眉头越皱越深,难道自己又晚了一步吗?
叶邵庭有几个合作伙伴在这里度假,所以需要去打声招呼,商业寒暄一番。
没想到在高尔夫球场看见了江远方的母亲田园。
两个人迎面遇见叶邵庭也不能假装没看见,赶紧上前恭敬的打招呼,“江伯母,好久不见了。”
田园已经记不得,江远方有多少天没回家了,现在看见始作俑者,连虚伪的笑容都是奢侈。
“别叫江伯母,我受不起,叶邵庭,你还真是厉害呀,在我家不过待了十年,我儿子就这样听你的话,眼中都没有我这个做母亲的了。”
田园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扭曲的想法,她从未和旁人说过,但她却笃定,自己的想法就是现实。
周围人来人往,叶邵庭不得不顾及,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江伯母,我一定会让远方回家的,请您放心。”
“我当然放心了,我们家远方最听你的话了,如果你让他回家,也算是,我们江家没白养你。叶邵庭,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在你离开江家的时候,我和你说的话吧。”
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田园也不希望,自家的事情成为别人的笑柄,所以声音也压低了不少,刚听上去,威胁的语气却更重一些。
叶邵庭第一次露出了胆怯的神情,周身的气场都弱了不少,田园对于叶邵庭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他尊她敬她,却没有得到过一天的好脸色,明明已经可以只手遮天,在田园面前却永远是那个胆怯的少年。
叶邵庭深吸了一口气,“伯母的教诲,我当然铭记于心,永远都不会忘,您放心。”
“那就好!”
晚上魏晴语见到叶邵庭的时候,感觉他今天情绪不太对,平常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今日却平添了几分伤心模样。
她还以为是章晟大嘴巴和叶邵庭胡说了什么,所以主动坐到他的身边去,“怎么了?我看你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没有,只是有些累了,我听章晟说,你今天出去了,去哪儿玩儿了?和我说说。”
叶邵庭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他嘴角的笑格外虚无,眼神里面明显没什么兴趣。
魏晴语拿起桌子上的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也没去哪儿,就随便走一走,我有一个朋友在这留学,和他见了一面。”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叶邵庭余光瞥见江远方进了家门,他立马站起身,“远方,我有话和你说,你跟我去书房一趟。”
他绕过魏晴语,径直去了书房,江远方紧随其后。
魏晴语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难道两个人又要吵架了?
江远方今天在公司忙活了一天,刚进书房就解下了领带,疲惫的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