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掐死了她,你把她掐死了。”萧瑟瑟怒气腾腾的冲到赵青虎,刷的一下拔出晃眼的短匕首,指着他,赵青虎这头窝里横的假老虎瞬间脓包了,神色慌恐:“你,你干什么,杀了我,你家夫人别想找儿子了。”
“你,你这个畜生。”萧瑟瑟气得直跺脚,要不是看在他还用的份上,她真想一刀砍了他,瞪眼,咬牙:“你等着吧,金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萧瑟瑟脑火的收起匕刀,气呼呼走了出去。氆氇、乌鹰对眼一眼,使了眼色,一前一后推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赵青虎搂着明贞云的尸体假哭。
“都怪你俩,我说把她们分开关押吧,你们非要把她们关在一起,说什么便于探听她们夫妻之间的私房话,这下好了,私房话没听着,弄出人命啦!怎么跟夫人交代啊!”萧瑟瑟埋怨道。
“弄成这样,我们也不想啊。”乌鹰自知理亏地辩解:“人家不是都说,久别胜新婚,她们这么久没见面了,肯定有许多话要说,谁知道她们关系这么不好,一见面就动手动脚。”
“谁也没想到,赵青虎那么狠毒、残暴,居然对自己妻子下那么重的狠手,这个老东西,真他娘的简直不是人。等夫人不需要他了,我第一个宰了他。”仗义、豪迈的氆氇,看不惯男子打女人的事,气愤、恼火说。
“眼下怎么办哪!夫人马上就回来了,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怪我们的。”萧瑟瑟余怒未消的看着氆氇、乌鹰,心烦地问。
“哟,背着我商量什么呢?”金十娘在仆人耶律海山、奚阿六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走了庭院。
萧瑟瑟、氆氇、乌鹰一惊,转过身子,垂手低头,喊了一声夫人。
金十三娘把刚才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萧瑟瑟上前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语未毕,氆氇、乌鹰朝前一迈,单腿跪地请罪。
“罢了,罢了,事已如此,怪你们有什么用,都起来吧!”金十三娘一摆手,摆出领导者的宽容姿态。可萧瑟瑟还是能从她不快的脸色、低闷的语气中,看出她的不满意,及眼角中隐藏的阴阴怒气,。
她沉思片刻,转眼看萧瑟瑟,犀利地问:“除了财宝,金宝,你们就没有听到了什么有用的。”
萧瑟瑟摇头,惴惴不安地说:“她们夫妻俩从头到尾,都在逼问对方财宝、金宝的事,其他的奴婢没有听到。只是…..”萧瑟瑟想要把步平凡可能是她儿子的事说出来。
显然,金十三娘没有心思听,不等萧瑟瑟说完,一摆手,火急火燎迈进后院,急不可耐的找赵青虎对质去了。
金宝、财宝其中肯定一个是我的儿子,到底是金宝还是财宝呢?金十三娘暗想。
十三娘走进房间,质问赵青虎的时候,赵青虎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相好了对策,一脸淡定悠闲的坐在那里等着她。
十三娘一脸看到明贞云的尸体,探身看了看,明贞云那张冷清、枯瘦、苍老的脸庞,一下子让金十三娘十八年前托婴的场景。
金十三娘有个名叫竹哥的儿子,是她和一个叫元上清的人所生。
金十三娘有段不光彩的过往,她曾经抛夫弃子,和杭州富商郑钧好上了,跟着他去了杭州做外室,并生下了儿子郑所南。郑钧惧内,不敢带她回家,还把儿子送给了原配夫人元凌抚养。
金十三娘成了郑钧养在外面的金丝雀,吃穿不愁,美中不足的是,郑钧生意太忙,常常走南闯北,没时间陪她。风流、轻佻的金十三娘耐不住寂寞,就给自己物色一个解闷的小哥,乃郑家的远房亲戚雕刻艺术大师元上清,极善于竹雕,尤善竹雕,人称俏竹郎君。俩人经常趁着郑钧不在,在小别院里幽会。
一来二去,他们幽会的事,被郑钧发现了,郑钧念在金十三娘和他好了几年,给他生了儿子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给了她一笔钱,把她赶出了郑家别院。
金十娘在跟着元上清回丰州老家时,碰到了一群强盗,抢走了金十三娘的财宝,杀死了元上清,掠走了十三娘。把她藏在五梅道观。金十三娘在五梅道观生下了她和俏竹郎君元上清的儿子,小名竹哥。后来,在官府带人剿灭了土匪后,她抱着儿子逃了出去。因体力不支,昏倒在赵家庄明贞云家院门口。明贞云救了她和孩子。金十三娘见明贞云柔和善良,刚生产完有奶水,借机把儿子托付给了她。
并留下一个日后相见的信物,由竹郎君亲自为她雕刻设计的立体核雕庭院阁楼春闺图。
金十娘把儿子送给别人养,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一番了沉重的思考,她生性富华。不愿穷苦潦倒过一生,她早就计划了好,保住性命回杭州找郑钧,她和郑钧毕竟还有一个儿子郑所南,郑钧下狠心不管她,让她贫穷潦倒的过一生的。
金十三娘的计划挺完美,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她在回杭州的途中遇到了一群贩卖丝绸的辽国商人,主人耶律修哥见她有几分姿色,就向她卖唱的酒家要了她。耶律修哥不经意的一个举动,改变了金十三娘的命运。
她跟着耶律修哥走南闯北,练就了一双锐眼,也练出了狼的血性、胆量。从此她不再是男人的玩物,她成宋辽边境贸易线上叱咤风云的金夫人。
金十三娘看着明贞云的尸体,哀悼了几分钟,默叹了几口气,让仆人把她抬了出去。她可不想,她和赵青虎交涉的时候,有个死人在一旁听着,怪怵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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