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自是没有霍凌云那般说飞上去就飞上去的本事,只能睁着一双水润的桃花眸看着他。
要不是霍凌云这些年练就的坚定心智,早就被女人的眼神给看飘起来了。就是如今也是用尽了浑身的自制力才让自己看起来若如往常一般。
霍凌云走到木锦身边,伸手揽住女人纤细的腰肢,脚下轻点,两人已是跃上山洞洞口。
山洞不大,却是很干燥,感受着腰间硬如铁钳的大手,木锦忙挣脱男人的手臂走了进去。
“我先配置伤药。”木锦心下有些慌乱。
霍凌云顺从的跟着进来,找到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就看着木锦在那忙忙碌碌的配置药草。
木锦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被男人火热的眼神看的又慌了起来,没话找话的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我们掉在这里,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霍凌云视线一直定在女人身上,闻言说道,“等着就好,龙七他们很快会找过来。”
木锦想到崖上他身边的那群人,便也不再说什么,开始专心给男人配药。
而崖上,龙七在看到突然出现的木锦时,心里是喜悦的,老天爷真是帮忙,他这些日子正愁没法还木锦银子,这姑娘就自己出现了,若他还了银子给木锦,那九月那边对他的态度会不会好一点?
还没等龙七高兴太久,就眼睁睁的看着意外发生,而他的主子竟在他眼前掉下山崖,龙七眼球赤红,若不是雷二拦着,他怕是也要跳下去了。
“你胡闹什么,以将军的身手不会有事的,你别跟着去添乱。”
雷二看着失控的龙七继续道,“主子定会护好那姑娘,若是你再跟下去,主子还得分心护着你,若真有个万一,你说你到底是救人还是在害人?”
龙七到底是把这一番话给听了进去,失去地理智回笼,转而看向那个罪魁祸首的黑衣人,走到那尸体旁,手中长剑一挥,那黑衣人的脑袋便咕噜噜的和身体分了开。
龙七周身翻涌着凛冽煞气,冷声说道,“留下十人把尸体处理了,剩下的跟我下去救将军。”
崖上的人怎样忙碌崖下的人自是不知,两个人一个上药,一个乖乖配合着一动不动的,小小的山洞内莫名流淌着旖旎的气息。
“你以前是不是给我治过病?”寂静山洞内,霍凌云低哑的嗓音响起。
木锦涂药的手一顿,随即轻声否认,“没,你记错了!”
霍凌云蹙了蹙眉,他不认为自己记错了,相反越是在危及时刻想起的画面,越是说明这记忆是藏在他脑海深处。
想到画面中身后女人对他的温柔,霍凌云想,那大概是他遗忘的三年里两人相处过的一幕。
男人豁的转身面向木锦,漆黑的眸凝视她游移的眼,心里愈发笃定起来。
“我记得是一间简陋的卧室,你在我头上扎满了银针,我即使疼的快要死了也硬生生忍着,因为我知道你会奖励我,果然最后……”
“你还想起别的了吗?”她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忙红着脸急忙出声打断了他。
这男人是想起她曾给他治疗头疾的那段时光,也是从那时起,那个男人学会了每日索吻。
霍凌云被女人问的一怔,随即垂下眸子摇摇头,片刻后小声回道,“没有了。”
木锦动作身体一僵,他竟只记起了这一幕。
浓浓的失落萦绕木锦心头,抬头看向男人,收敛眼底的波澜,只余一片淡色,“你记错了,我从没给你针灸过。”
霍凌云知道这个女人在骗他,可是他却没有固执的要拆穿她。
他想起的不过是过去的一个小小的画面,可他却能清晰的感受两人发自内心的亲密。
三年,这样的画面大概数不胜数吧,而如今,这些美好却都被他遗忘,只余她一个人记得,她该多难过。
看着女人佯装的平静,霍凌云心里闪过一抹心疼。
“是不是我能多记起一些,你便不会说我记错了?”霍凌云看向木锦的眼神是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
木锦继续冷着脸,不看霍凌云。“你到底还要不要擦药,一会血腥味会引来野兽。”
她这般一说,霍凌云眼底浮起笑意,“你不是在我衣上洒了药粉吗?还会怕野兽来?”
木锦言语一噎,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那他怎么不说,就不怕她给他下毒?
好似怕再说下去会惹怒她,霍凌云说完这句便乖乖的转了回去,背上大片皮肉被剐蹭的外翻,木锦看着那伤口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能继续给男人擦起药来。
木锦看着涂满药草的背,却是没有包扎的麻布,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从自己里衣的下摆处撕下来一些,好歹是给男人包扎好了伤口。
霍凌云听得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身体有些僵硬,却没有回头,只安静的等待着,不一会,一双嫩白的小手,拿着月白色的绸缎从胸前开始一圈圈缠绕,不一会便包扎好。
直到木锦身子退开,霍凌云才觉得浑身骤停得血液恢复运转,脸上的火热却久久不曾退下。
木锦起身走到男人前面,蹲下身拉过男人受伤的手,手里正捏着一根银针,开始细细的给男人挑伤口上的碎屑,刚刚后背上女人这般动作还不觉得,如今女人低垂眉眼,细致温柔的模样让霍凌云不由看的出神。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似是被她珍视在掌心,他是被她心疼的。
霍凌云就那么出神的凝着木锦也不说话,直到女人一点点给他敷上了药草包扎好后想要起身离开。
“阿锦……”不由的霍凌云脱口如此喊道。
熟悉的称呼令木锦浓密的羽睫一颤,看向霍凌云。
熟悉的眉眼,温柔的眼神,一再和梦里的男人重合。
他现在愈发有过去霍平安的影子,他也在努力回忆过去吧。
如今他既然开始忆起过去的画面,那离恢复记忆也不远了。
木锦笑了笑轻声问道,“为何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