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是不是?”
木锦沉默,无声的承认了,乔川气的头发恨不得都立起来。
“当日我登门你为何不说?看我乔家大老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央求你一个小丫头,很得意?”
木锦看着愤懑的乔川,眼里丝毫没有惧色,在她决定显露一身医术之时,就已经做好了防身的手段。
“乔老爷说笑了,非是我有意不说,而是,我总要把过脉才能确认的。”
徐立业见势不好,忙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挡在两人中间,却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人,正是县令的管家熊虎。
“徐掌柜。”熊虎进了药铺,却意外看到乔川一脸怒容的对着一个带着帷帽的姑娘。不知又是谁这么倒霉被乔川盯上。心下诧异,面上却礼数周全跟乔川见了礼。
“熊管家,不知您今日登门可是有什么事?”徐立业问道,这熊管家不伺候县令,跑他这做什么。
“我跟你打听一个人,叫木锦,吉运酒楼的孟掌柜说人在你这里。”
徐立业压下心底的诧异,这木锦姑娘什么时候又跟县令的人扯上了关系?不过看着熊虎神色不像是找麻烦的,遂指了指桌后的木锦。
“这位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话落,徐立业又对木锦说道。
“这是县令府上的熊管家。”
木锦面纱后的唇角勾了勾,看来她送出去的柿子汤还是很有效果的。木锦从容站起身走到桌前对着熊虎轻轻一福。
“民女木锦,不知熊管家找我所谓何事?”
给了老爷一家新生希望的就是这么个黄毛丫头?
“我问你,你昨日可有给我们大人送过药膳?”
“如果你是说那红汤和山楂猪肚汤的话,那我确实送了没错。”木锦说话的同时也打量着熊虎,这个时代还真是百姓命贱,不过是一个县令府里的家奴,姿态也是高高在上,不过比起乔家,熊虎也算好很多。
太好了,终于找到人了!熊虎忍不住一阵激动。当下面色恭敬起来。
“木锦姑娘,我们大人有请,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
乔川看着变脸的熊虎,这死丫头难道凭着那一手医术,竟也入了萧熙那个木头疙瘩的眼,看来今日要收拾这臭丫头是不可能了,想到此,眼底的阴郁之色越发深沉。
木锦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乔川,依旧淡然道。
“如果乔老爷没什么问题了,那民女现在就可随熊管家走一趟。”
熊虎闻言,自是联想到刚刚进来时乔川对木锦不善的态度,这丫头还没做什么就知道借了老爷的势了。
乔川知道自己无法阻拦熊虎,也不等熊虎开口便意有所指道。
“木锦姑娘今日先忙,我们的事情,日后再说不迟。”
话落,乔川长袖一甩,先一步离开。
徐立业看着几人先后离开,面色难辨,貌似木锦得了县太爷的青眼了。
……
成家。
“那孟凡德还是什么都没说吗?”成斌看着成禄道?
“没有,那孟凡德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成斌沉下脸色。
“没用的东西,你不会给他些苦头吃。”
“老太爷,没用。我们威逼利诱全上了,可孟凡德跟齐家齐峰交好,根本不理睬我们。”成禄无奈道。
成斌咚的一声用力把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
“那就去派人给我看好了他,我就不信他孟凡德再也不跟那人联系,一有可疑动静立刻禀报。”
成禄见老太爷发怒,忙低下头应声道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还有,齐家那边也给我看好了,适当的时候让人在齐之恒和齐峰之间挑拨一下。”
成禄领命退了下去,成斌拿起茶盏,缓缓的眯了眯眼。
这齐家已经不足为惧,但是那做药膳之人要抓紧时间找到,成家能不能再上一层楼就看他了。
……
湖水镇县令府衙。
湖水镇隶属林县,县衙本该设立再林县,却因湖水镇往来人群混乱,往年的一位县令将府衙从林县搬迁至湖水镇坐镇,至今就没再搬回林县。
此刻县衙后宅,木锦被熊虎带到县衙,经过一番客套,木锦便随着县令夫妇去看萧湛,是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少年,只是长期的厌食让他整个人苍白瘦弱的可怕。
卧室内,木锦跟随萧熙夫妇一进去,萧湛便察觉到与往日的不同,蓦然睁开眼,看到是爹娘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姐姐,眉头蹙成一团。
想必又是父母找来的大夫,只是这人年轻的过分,以往哪次来的不是白着胡子的老头,何时医术高明的大夫变成妙龄少女了。
“湛儿,你昨天喝的红汤就出自这位木锦姑娘之手,让她给你看看啊。”陈氏柔声跟萧湛说。
萧湛听了母亲的话,心里差异,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这位姐姐真的有可能治好他,想着心里激动几分,面上抗拒之色淡了下去,缓缓的伸出瘦的吓人的手臂。
木锦面色无常,很是自然的走过去坐在炕沿边,开始把脉。
还好,五脏六腑虽虚弱,却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现在开始调理,假以时日定会恢复无常。幸好往日这孩子被养的很是健康,不然这次即使她出手也怕是要留下病根的。
不过从脉象上看,这少年的厌食不是身体的原因,那么剩下的就是心里问题了。看了眼垂眸安静的过分的少年,木锦眸光闪了闪,抬头对上萧熙夫妇担忧的目光,站起身道。
“大人,夫人,可否让我跟令郎单独聊聊?”
萧熙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看见儿子没有明显的抗拒之色,这才默默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萧湛和木锦二人。
“萧湛,我知道,你在很努力的想要好起来,对不对?”木锦转过身看着炕上的小少年。
萧湛眼眸不由一眨,抬眼看木锦,这个姐姐比以往来给他看病的人都不一样,没有故作高深,反而沉着冷静,让人不由得想要相信她。
少年没有反驳,无声的点了点头。
木锦走到炕边,重新坐在炕沿,与少年清透的眼对视,缓慢坚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