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国皇城,城墙高耸,气势非凡。
城内也是一派繁华的景象,房屋鳞次栉比,街道纵横交错。
一大清早这街上便是人来人往,显得相当热闹。
鬼车当了十年的假皇帝,虽然背地里坏事做绝,但是明面上还算体恤百姓,尤其对于京城的老百姓更是和先帝在时毫无二致。
毕竟它是来人间享乐的,把人都搞死了还怎么玩?
所以尽管出了京城便是人间地狱,但是城内依旧是那花花世界。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普通庶民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倒也颇有几分盛世气象。
虽然坊间早有传言皇帝是妖怪假扮的,但毕竟是传言而已,当不得真。
而且就算是真的,又有几个人敢去降妖伏魔?
再说这皇帝除了性情比以前暴戾了一些,动不动要杀几个大臣立威之外,再无任何过分的行为。
其它地方每三年要交童男童女进宫,京城的百姓却没有这个负担。
所以皇城根下无人说圣上的不是,反倒是歌功颂德的声音不绝于耳,让那鬼车颇为自得……
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城门便已开启,进进出出的大多都是商贩旅人。
此刻,远远地就见两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行来。
手上虽然都没拿武器,但是守门的官兵立刻紧张起来。
是的,这两个家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一个面如黑炭身似铁塔,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都会微微颤动。
一个虽然体型单薄,但是脸上却戴着一副随时都在变幻颜色的金属面具。
一双眼睛闪闪放光,令人不敢逼视。
两人后边还跟着一条大狗,弓背细腰,尖嘴长尾。
走起路来脚步轻盈,悄无声息。
“站住,干什么的!”官兵们发一声喊,同时围了上去。
“送孝的。”面具男答应一声,继续往前走。
“送,送孝的?”领头的校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一身白袍不就是孝服么,连忙又问:“给谁送孝?”
“给你们皇上!”这话是大个子说的,话音未落双手一扒拉,就把当兵的全都扒拉到一边去了。
叮当咣当!
盔甲落地,兵器折断。
有的人腿瘸了,有的人胳膊掉了,顿时鬼哭狼嚎乱成一团。
城楼上的还有官兵呢,此刻发一声喊同时放箭射来,但哪里射得到人,就见两个送孝的带着那条大狗穿城门而过,奔着那鹰塔就去了。
嗯,城内没有高楼,即便皇宫里边最高的建筑也就三层而已。
所以那高达十层有余的鹰塔就显得格外突兀,刚进城门就看见了。
这塔的外形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巨大的秃鹫。
通体漆黑,妖异无比。
它的位置就在皇宫的正门口,也就是御街的终点线上。
原本走在御街上一眼就能看见皇宫,但是现在看不着了。
不管谁想进宫都必须先绕过鹰塔。
塔门终年紧闭,一般人都进不去。
塔身上没有窗户,只在塔顶开着一扇小门。
门里是个鹰巢,平日里总有一群三头怪鸟进进出出。
数量恒定在九只,十年来不见有多也不见有少。
它们一般只在鹰塔四周盘旋飞翔,既不扰民也不破坏其它的建筑物。
所以时间一长,老百姓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然后不知是谁起的头,说这怪鸟乃是神物,供奉香火可以带来好运。
于是这鹰塔下面就摆满了香烛供品,如今已成当地的一大习俗。
此刻虽是早晨,但是香客已经很多。
阵阵香烟升起,将那塔身罩得若隐若现。
塔顶上的九只怪鸟平时这个点还在鹰巢里睡觉,但是现在全都钻了出来,在那门前的平台上一字排开站着,三头六眼直勾勾地看着城门方向。
陈兗和鲁小军也正看着它们呢,此刻把铠甲都穿上了,然后刚把大锤拿出来,九只怪鸟便扑了下来。
乒乒乓乓!
手起锤落,眨眼的工夫已经统统打死。
嗯,别看它们是为鬼车把门的,而且都多长了一个脑袋,但是依旧架不住四把大锤的敲打。
尤其陈兗的锤子,真是挨着死碰着亡,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老百姓全吓傻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
“神鸟”也敢打?胆子太肥了吧!
几个香客也不知是老糊涂了还是烧香烧傻了,居然冲上去想理论,被鲁小军一脚一个踢没影了。
嗯,直接飞跃街边的屋顶,连落地的声儿都没听见。
“杀啊,别让贼人跑了——!”官兵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除了几十名城防军之外,大多都是巡街的普通士兵以及衙门里捕快。
这帮人的战斗力稀松平常,上来就是送死的。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雷神大雨点小,没几个真敢往前凑的。
此刻就见一个家伙不知是脚下拌蒜还是被人推了一把,居然紧跑几步到了陈小强屁股后头。
然后没等他刹住脚步,就被哮天犬一口咬断了脖子。
陈小强杀心其实比鲁小军重多了。
而且它也没本事把人一脚踢飞,所以直接用牙齿招呼。
咬完就走,头也不回。
官兵们吓得统统站住脚步,有人当场就尿了。
如此凶猛残暴的大狗都是平生头一回看见,刚才还好跑得慢,要不然现在脑袋也搬家了。
这时鲁小军已经到了鹰塔门前,抬脚就把那厚重的大铁门给踹倒了。
咣当一声巨响,震得地面跳动了好几下。
这门一倒,里面立刻就传来一阵高亢嘹亮的歌声:“我是一只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声音略微有些沉闷,而且带着阵阵金属回音。
定睛一看,原来是从一口大铜钟里面发出来的。
这铜钟应该是特地浇筑的,瞧着无比厚重。
四个角上各穿了一条粗大的铁链,牢牢地锁在四个铁制地桩上边。
塔里没人,鲁小军直接冲了进去,用锤子打断四根铁链,掀起铜钟的那一刻,突然一条大蛇窜了出来。
小牛头猝不及防,被一口咬住了牛鼻子。
陈兗就在后边,连忙双锤一合将那蛇身打断。
但是蛇头依旧咬住不放,疼得鲁小军右手一松,那铜钟又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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