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辛夷埋怨的表情没有被慕忠国看到,他忽然想起来慕辛夷恢复神智后还没有见过那逝去的母亲。
“辛夷啊,改天去看看你娘亲吧。”
“娘亲?”
“是啊,你娘亲……在你刚会走路时就走了。”
虽然现在的慕辛夷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自己身体的母亲,但是儿时的那种令人难以忘怀的温暖,让慕辛夷莫明的向往。
“爹,我想去看看娘亲。”
慕辛夷眼神坚定。这让慕忠国十分欣慰,因为慕辛夷的娘亲最是喜爱慕辛夷。虽然她以前痴傻,但是并没有忘记和排斥自己的娘亲。
她本想立刻就走,但是慕忠国死活也要回房间命下人为他打扮一番才肯去。慕辛夷的娘亲已经去世很久了,但是慕忠国对她的爱意始终没有减少。慕辛夷在心里感叹,要是娘亲没有走就好了,那样的话,他们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既然慕忠国都回房间那么认真的打扮,那慕辛夷第一次去见自己的娘亲也不能那么随意。
她平常的衣服造型都是灵芝为她打扮的,这个最是需要她的时候竟然不在。慕辛夷在她的房间里,厨房里都没有找到。
“这个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慕辛夷一边碎碎念一边走,不经意间撇到慕府的后花园。那里窝着一人一兽,正是灵芝和钻石!
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好不自在,尤其是钻石,竟然还让灵芝亲手喂它水果。慕辛夷表示,她都没有享受过那待遇!
一想到这,小小的妒意在慕辛夷心里爆发。她假装没看到他们,从他们那里经过。
“唉,小姐,你来了。”
“嗯。”
她挑挑眉毛,
“我要去看看娘亲,你帮我好好打扮一下。”
“好的,小姐。”
为慕辛夷打扮也是灵芝的一大乐趣。
“哎哎哎,慕辛夷。别走啊,带上我吧,吃的太多要消化消化。”
“可别,你的样子没几个人见过。我要去祭拜我娘亲,不想被别人围观。”
“那正好啊,我去你空间里。”
说完,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一旁的灵芝目瞪口呆,
“小姐……这这您的坐骑还会变戏法?!”
“不是,它去了我的空间,不过你要保密哦。”
“嗯嗯。”
灵芝乖巧的点点头,用手捂住嘴巴。
……
今天凤阳城的天气格外好,慕府的马车由热闹的街角巷使向寂静的郊外。慕夫人生性喜静,尤好兰花。慕忠国在慕府祖地为她立了个衣冠冢,把她真正的遗体葬在了这个四季如春,开满兰花的幽谷。
慕辛夷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像是柳宗元的《小石潭记》里的诗句,林寒涧肃,悄怆幽邃,空谷传响。
慕辛夷只顾着看四周的景色,却没发现慕忠国早在她身后停下。她回过头,
“爹,怎么了?”
她顺着慕忠国的目光看向她娘亲的安眠之处,那里竟然站着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身穿深绿色罗裙,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
这里怎么会有别人?她记得自己的娘亲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而她更没有表姐妹。外祖母也早已经去世,莫非是娘亲的朋友?
“爹,那有没有可能是娘亲的朋友?”
慕忠国没有说话,他怔怔的看着那个身影,眼神热切还有些难以置信。
慕忠国向前走一步,脚下踩到了干瘪的树枝,发出声响,惊动了前面的女子。那女子回过头来,看到慕辛夷父女有些眼神慌乱,匆忙跑走。
慕忠国回过神来想追过去,可那女子却先一步使用轻功飞走了。
他看向女子离去的方向,嘴中念念有词。
“年年……是你吗……”
慕辛夷跑过来扶住慕忠国,
“爹!怎么了?”
“辛夷,你刚刚看到了吗?那个人很像你娘……”
“爹,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娘亲她就算还活着也已经将近而立之年。可刚刚的女子是和女儿相仿的年龄啊。”
“是吗……”
慕忠国叹口气,
“也是,爹年纪大了,瞧花了眼。”
这话让慕辛夷莫名心疼,看来治疗慕忠国的身体刻不容缓。
这件事情如过眼云烟很快被慕辛夷忘记,他们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祭拜慕母上来。
慕夫人的碑是慕忠国用白色寒玉亲手雕刻:爱妻顾年年。这可能是一生节俭的慕忠国做的最奢侈的一件事。
原来她的母亲叫顾年年,
母亲,辛夷来了……
她又看着慕父。慕忠国也是很久没有看到慕母再加上刚刚的事情,他眼里噙着泪,血丝密布。
“年年……我带着咱们女儿来看你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心酸,人们在亲人去世后,会想到用这种办法来安放自己无法寄托的思念之情。
慕辛夷亲手将贡品换上新的,又在寒玉碑前三拜。
第一拜,是感谢您给了我一副身体,让我漂泊的灵魂有了安居之所。
第二拜,感谢您让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即便时间很短暂。
第三拜,是我现在身为您的女儿,来祭奠自己的母亲。
您放心,一日姓慕,终身为儿。
慕辛夷在心里说完这些话,热泪盈眶。
“娘……”
慕忠国见状,眼里噙着的泪再也止不住的决了堤,父女俩相拥而泣。
远处,刚刚那女子离去的方向,身影又再次略过,留下几滴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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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星空格外的美,慕辛夷躺在床上睡也睡不得,不仅是因为今天祭母眼睛哭的红肿,还因为钻石刚刚神秘兮兮的对她说,她也可以进入到自己的空间。
“钻石,好了没。”
“好啦,闭上眼睛吧。”
慕辛夷按照它说的做,身体越发的轻盈,像是变成了羽毛。
一眨眼的功夫,脚下踩到了实处。她原本是躺在床上的,自然是只穿了睡衣,没有穿鞋子。
睁开眼,是一片碧绿的大草原。毛茸茸的草地在她**的脚下,周围风一吹引得她发笑。
“这……这就是我的空间?”
“是啊,你的空间就是最原始的凤栖大陆,还没有人类,没有被开发,只有一些小生物。”
慕辛夷大喜,那这样,她岂不是就是这片空间大陆的女王?!
“走,我要去看看我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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