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金望着蒋天开的背影微微一笑,便准备带着国子监里认识的几个纨绔子弟回家。
现在留在这皇宫里已经没什么用了,回家睡觉等消息。
可是在临出端门时却被蒋家的军士给拦下了。
“少将军有令,任何人不能出皇城一步,违令者斩!”
唰!腰上的横刀就抽出了来了,明晃晃的看上去好不吓人。
“不出去就不出去有什么大不了。”
身旁的纨绔子弟哪一个不是神都里的勋贵出身,正要冲上去与这看门的兵丁理论,程小金一见这不是找死吗?
“玉台兄,算了算了,别跟这些杀才一般计较。那家伙真要是把你给宰了,大不了就是一命赔一命,你一条命换他一条命值当吗?”
“他敢!”
没脑子就是没脑子啊!都这个时候这些人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好在这刘槽也就是嘴上说说,看见那明晃晃的横刀心里也不敢往前凑。
程小金拉着他走到一旁的公廨打算先找个地方歇歇脚,然后再找机会溜出去,留在这里?好给蒋天开当人质吗?
至于那已经傻掉的女人虞容,说实在的现在的程小金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刘槽轻轻撞了撞程小金的胳膊道:“咱们在这里坐着,皇后娘娘在那里傻站着这样有些不好吧!”
程小金道:“要不你拿把刀给她?”
“拿刀给她,为什么?”
“难道你刚刚没听见,那女人要将地上的那令狐德硕千万万刮吗?这没刀怎么刮?”
“这……这不好吧!”
程小金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将是她能杀令狐德硕最后的机会,错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可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成帮凶了吗?”
程小金微微一笑,难得理这怂货。
没过一会儿蒋天开又风风火炎的打马回来了,速度竟比去时还快。
听见马蹄声,虞容回头看见了蒋天开,但此时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笑容,什么女帝之梦现在她也不敢做了。
看得出来她心里有气,但在撒这股气之前她得先想想怎么把自己的这条小命保住。
靠天靠地靠父母都不如靠自己,这个道理她现在明白了,但是好像有些晚了。
蒋天开来了虞容面前,虞容板着脸没有说话,她这是在给蒋天开脸色看。
但蒋天开好像并不在意这些细节,直接问道:“你把太子藏哪了儿?”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不在宫中?”
虞容总算不是太笨,从蒋天开的神色上就立刻判定出她儿子可能出事了。
“我问你,你把太子藏哪儿了?”
虞容哪里有时间再去理会蒋天开,靠着两条腿就发疯似的往皇宫里跑。
太子是令狐德硕的保命符,又何尝不是她虞容的?
她已经梦醒了,没有了太子她这个皇后根本啥也不是。
要兵?被自己的老表给败光了。要权?被令狐德硕给夺走了。
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怎么在这乱局之中跟兵强马壮的蒋家斗?好在蒋家只想裂土封王,看中的只是西北一隅之地,如果看上的是整个大周,她这个皇后可能早就连命都没有了。
结下来所有人将整个皇宫都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太子的踪影,可是虞容明明记得她就把太子交给嬷嬷带回承露宫了啊!
人怎么会不见了?
虞容傻了,蒋天开却是心急如焚,找不到太子他就是叛军,外面那个令狐德硕他就是叛党。
难道真的要蒋家举兵造反?别忘了川蜀之地还有秦家的十八万铁骑未动,各道禁军府兵不下数百万?
如果真像父亲说的那样吴峥再抄了自家的老巢,那蒋军就彻底完蛋了。
“说,太子到底在哪儿?”
蒋天开一把抓住虞容的衣服将她提了起来,脸色狰狞的可怕。
虞容先是一惊,接着脑子飞转,无数个念头闪过她的脑袋,最后突然说道:“程小金,没错一定是那小子搞的鬼。”
“程小金?”
“去,把那小子给你找来。”
皇宫外,程小金正在打量被人绑的跟粽子似的令狐德硕。
吴兄说这家伙是个宗师级的高手,可是自己怎么都不像啊!
“喂!听说你这老货是个高手?”
令狐德硕坐在地上没理他,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话才怪。
程小金又仔细打量了这老货几眼,咦!好像看出了门道。
“玉台兄,你说这老货的胡子是不是假的?”
“假的?”
刘槽一愣,好像来了兴趣,蹲下来看看道:“好像还真是粘上去的。”
程小金笑道:“你说什么样的人才会需要粘胡子?”
“什么样的人才需要粘胡子?”
看着刘槽一脸懵圈的样子,程小金摇了摇头跟这货说话还真没意思。
“太监啊!”
“太监!你说咱们这位相宰居然是个太监?”
令狐德硕涨红着脸,突然爆起强要挣脱身上的绳索,可是这蒋家特意为他这样的高手打造的,任他额头上的涨的青筋爆跳,但缚在他身上的绳索却纹丝不动。
刘槽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程小金道:“我丢!吴兄还真没骗我,这老货居然还真是个高手。我说这老货难不成你真的如吴兄所说炼《葵花宝典》了?”
令狐德硕一愣,吴峥所说?难不成这也是吴峥那小子算计自己的?那小子从来神都的第一天就开始算计自己?
就在令狐德硕失神时,眼疾手快的程小金一把扯掉了他的胡子。
这老货把胡子粘的还挺紧,这一扯下来令狐德硕的嘴巴红了一圈。
“我去,没了胡子一下子年青多了嘛!”
这时一骑飞骑从皇宫飞来,当此人看见没了胡子的令狐德硕时也是明显吃了一惊,打量了一眼之后便对程小金道:“我家少将军有请小公爷。”
“你蒋天开找我?什么事?”
“小公爷去了就知道了。”
程小金没办法只好随着这人进了皇宫,见到了蒋天开。
“说吧!你把太子藏哪儿了?”
程小金笑道:“太子?这你得问他娘啊!”
程小金指了指一旁的虞容道。
虞容怒道:“你少在这里装蒜,太子一定是藏起来了。”
“有何证据?”
虞容一愣,她哪里有什么证明,她不过是随便提供一个线索希望蒋天开给她找儿子罢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太子本来在我手上抱的好好的,要不是你的谗言,本宫怎么会将太子送进宫?”
“记性这么好啊!那你到是想想,我在此之前可有离开过端门一步?”
“你……”
“你什么你,我到是想起了就凭你这两条腿从皇宫到端少说也得要半个时辰吧!可是你从送太子回宫到出现在端门前迎接小蒋进城前后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你敢说你把太子送进宫了?”
蒋天开一听,顿时听出了破绽不由下意识的看向了虞容这个女人。
虞容心下大急,忙道:“我叫嬷嬷送的不可以吗?”
“嬷嬷?那你去找那个该死的嬷嬷啊!你找我要儿子算什么意思?”
“还不快去把那嬷嬷找来?”
“找了,可是宁嬷嬷不见了。”
蒋天开看向程小金怒道:“老实说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我说蒋天开你说话前能不能动点脑子,这女人既然敢那太子交那那宁嬷嬷手上,那肯定是她的心腹啊!你觉的我有那么大的难耐去收买她的心腹?”
你一言我一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蒋天开也有些头大了。
蒋天开没办法了,一刀砍在门框上怒道:“不管你们谁搞的鬼,今天要是不交出太子,你们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程小金微微一笑,索性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道:“我随便,反正丢的又不是我儿子。”
蒋天开走过去一脚将程小金屁股下的椅子踢了个稀碎,害的程小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看就你是小子搞的鬼,快说你把太子藏哪儿了,不然休怪老子不念旧情。”
程小金也火了,怒道:“老子说了这不是我干的,你到底要老子说几遍?皇宫就这么屁在点儿地方,皇城上又全都是你的人,你还怕他飞出去不成?你自己不去找,朝老子发什么火?”
“你特么的你给老子记着。”
程小金说的没错,太子必定是在这皇宫里不可能跑的出去,于是也不再理会这二人火急火燎的带人去满皇宫的搜找太子去了。
此时承露宫里就只剩下程小金与虞容两个人,此时的程小金正着急出宫呢!哪里有心思理会这傻女人,于是抬脚就走。
却在临出门时听见虞容道:“小公爷要去哪?”
“关你屁事!”
“等等小公爷,之前是本宫的错,是本宫不听小公爷的忠告才有如今之祸。还请小公爷看在先帝的份上帮帮我们孤儿寡母。”
说实在的程小金不怕这女人盛气凌人,颐指气使,就所这女人在自己面前卖惨。
“想活命?就去陛下灵前守孝吧!或许是条活路。”
出了承露宫的程小金去了御善房,在那里找到了一只烧鸡跟一壶好酒,便一手拿着鸡一手拿着酒,坐在门外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见人盯着自己,便由御善房的走冰的通道去了冰窖。
“太子呢?”
鸾九宫道:“这里寒气重,马公公怕小太子受不了,便先一步出宫去了。”
程小金点点头:“鸾先生可能要在这里稍等一下了。”
“这是为何?”
“我跟皇后说叫她来守灵,如果她来的话麻烦你带她一起走。”
鸾九宫叹了口气道:“行,她要是来的话我就带一起走。”
“那咱们宫外见?”
鸾九宫微微一笑:“宫外见。”
外城城头上,蒋军的军士看见一骑飞来,连忙上报。
蒋军胜到城头一看,来人居然是自己在灵州的老部下,这一见却是让他心中一紧。
打开城门让那人进来,上来那人便道:“报……大将军大事不好了。”
蒋军胜皱了皱眉:“灵州那边出事了?”
“大将军灵州那边出大事了,半个月前吴峥带领八万吐谷浑骑兵,破了灵州,没有了逃出来的人都死了。”
蒋军胜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怎么会这样?那小子哪来的八万骑兵?你是说是吐谷浑的?”
“看衣着听声音像是那边来的。”
“你刚说是半个月前?那岂不是说那小子现在就出现在……”
蒋军胜的话还未说完,便突然感沉到大地震动,天边好似传来了滚滚雷鸣一般的响声。
举目远眺,只见地平线上黄烟卷起。
这对于常年带兵的蒋军胜来说,他哪里看不出来这是有大量骑兵奔袭的场景。
居然来的这么快?
按照蒋军胜之前的料想,就算吴峥真的有本事破了自己的灵州城,搞了自己的老巢,但他不打上个一两个月休想成功,而那时等他人到神都城下时,自己这边大局已定,料他也奈何不了自己。
可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来的这么快,如果是按照两个月的攻城时间来算那个时候的自己才刚离开灵州没走多远啊!可自己为什么没有听见半点消息?
“说!你小子是不是那吴峥派来的奸细?”
“奸细?”
冒死跑来报信的将军不由一愣,自己千里奔波冒死来报信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奸细了?
“大将军,这做人得讲良心啊!小的千里奔波日夜息前来报信,天可怜见怎么就成了奸细了?”
“你若不是奸细,吴峥攻打灵州时你为什么不来报信,却偏偏跟吴峥前后脚到了神都?”
“这……大将军,小的……”
“怎么你没话说了吧!来人啊!将这奸细给老子拖下去砍了。”
“大……将军饶命啊!大将军小的即便是在攻城之时就来报信,可是没那个机会啊!吴峥攻破灵州城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一个时辰,小的跟本就没有机会出城来给大将军报信啊!”
“你说什么?你说吴峥破我灵州城前后还不到一个时辰?你当本将军的灵州城是纸糊的不成?”
“是吴峥又出了一种新的利器,飞天而来落地就炸,短短不到一盏茶的进间,灵州城墙就被它炸塌了百丈有余,吐谷浑骑旋即上城掩杀,这前后真的不到一个时辰……对了大将军快看就是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