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绕口令念完,最后却是皇帝确定她天一魁首的身份,特意下了一道圣旨。
什么意思?吴峥有点懵啊!难道就是想说她的这个天一魁首比礼部颁发的更有含金量?
与这圣旨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块金牌,天一魁首的金牌,这牌子本是应该在赏灯宴后的第二天由礼部的人送到满园春的,而有了这块牌子的满园春按制,这楼前的招牌便可用金粉写金字了,这就是俗话说的金字招牌。
而吴峥上次去满园春时,花姐的招牌还不有换,已然是一块大红匾用墨写的黑字,那也就是说礼部的人并没有按照规矩在第二天送金牌过来。
也对,这赏灯宴那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礼部自己都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谁还有功夫去给一个青楼女子送什么金子招牌。
吴峥不知道的是就这么一块金字招牌,不知道让花姐与江鱼儿遭到了多少同行的讥笑。这在万花台上夺得魁首了又怎么样,这没有礼部下发的金牌,魁首当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而花姐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大伙为什么拼死拼活的让自家姑娘去争那天一魁首,还不是想为自家楼子换得一块金字招牌。
可满圆春的花姐这次是惨喽,为那施施姑娘砸了那么钱结果却连跟毛都没捞到,要是换着自己早就把那施施推出去接客了,这为她花的银子总得让她赚回来不是,干咱们这一行的,又不是开佛堂哪有那么的善心可发?
可结果谁能想到,在今天她们眼中这个百花盛会上的大笑话施施姑娘居然能收到一面陛下钦发的金牌,还外加一道圣旨。
这要是让她之前的那些同行们知道了还不知道会眼红成什么样?也许脸会很痛吧!这道金牌的出现,那简直就是在啪啪的打她们的老脸啊!
但此时的江鱼儿似乎高兴不起来,跪在地上接旨的她,此时马喜都将圣旨念完半天了,她却已然还在愣愣出神。
“施施姑娘?施施姑娘……接旨吧!”
马喜唤了三遍,江鱼儿这才回过神来,动作机械的从马喜手上接过了圣旨。
此时的奶奶却是一脸的失望与失落,这当中除了这圣旨不是来赐婚的,同时有了这道圣旨之后,江鱼儿的身份可就算是在礼部造册了。
老奶奶是多么的想自己的孙儿能取江鱼儿来延续两家的香火情,而且江家的没落多半也是受自己家的牵连,于情于理奶奶都觉的自己的孙子应该取江鱼儿,给她一个名份算是弥补对江家的亏欠。
可是现在自己的孙儿乃是堂堂三品国候,这要是取一个人尽皆知的青楼女子又有些说不过去吧!
可以说江鱼儿是跟奶奶想到一块儿去了,她觉的自己这辈子想嫁吴峥已经无望。
但是没心没肺的吴峥跟宋飞儿她们却没有想到这茬啊!他们还在为两道圣旨念完没有一道提到赐婚而暗自庆幸呢!
第二天吴峥去给皇帝教拳时,这赶马车的就变成了鸾音了。至于钢子这个名字,吴峥是断不敢再叫,昨晚叫了她几声,险些没让这小妖婆操刀子跟自己拼命。
清晨雾气弥漫,沉寂了半年的树木始吐新牙,一辆黑色的马车,一个赶车的小女童,走在这晨雾弥漫的洛水边,那简直就是一副神仙画卷。
只是那个头上扎着两个包子头,身上穿着青色小儒裙的赶车女童并不怎么高兴。像是被主家欺负了,撅着小嘴气呼呼的。
马车四解上栓的鲷铃在晨雾中叮叮当当,马车终于还是平安的来到了皇城前。
雾蒙蒙的皇城门前站着两个老头,一个是马喜没胡子,一个是当初那个御花园里给畜牲们验毒的御医听说姓陈叫陈清澄,白胡子老头,带着一顶软脚乌幞,但幞头再黑也遮不住他那一头白发。
不过这老头的气色到是很好满面红光的,比他身边那个面无血色的马喜要看起来舒服。
“陛下驾崩了?”吴峥看着站在自己马车前的这两个老头一脸疑惑的道。
马喜中陈清澄列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马喜哆嗦着道:“吴……吴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喜八成是给气的,脸都红了。吴峥则指着二人道:“陛下要是没事的话,为什么他的贴身太监跟御医会一大早的站在这里等我,还有马公公不我说你,你那脸色白的也太渗人了吧!搞得我还以为陛下走了似的。
即然陛下没事,那你们这是……”
马喜说道:“我奉陛下之命来这里接你进宫啊!至于陈御医那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龙种之事?”吴峥一揶揄的看着陈清澄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清澄跟马喜一听,立刻左右看了看,像是在看看有没有人听见吴峥刚刚说的话。
“我说二位用不着这么紧张吧!”吴峥道。
陈清澄则是面无血色的道:“吴候,兹事体大切莫胡言乱语啊!”
同样被吓的不轻的马喜也帮腔道:“吴候这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不是什么玩笑都是可以乱开的,特别是在皇宫里。”
说完马喜的目光掠过吴峥看向了马车上的鸾音,鸾间冷哼了一声便丢掉了手里的鞭子冲进了车厢。马喜微微一笑,又道:“这次的丫头还好用吧!”
“你还说,你小心人家找你拼命。”吴峥笑道。
马喜笑道:“无妨,只要能让吴候用的顺手咱家就是被人揍一顿也是值得的。”
吴峥看了马喜一眼,这货献媚的样子还真是恶心,真不知道皇帝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行了,咱们边走边说吧!万一真把他给惹毛了,这劝架的事你可别指望我能帮上忙。”
三人进了宫门,两边的公廨藏在雾气里若隐若现,以有火光闪动像是有人还在烤火取暖。马喜的余光看着吴峥在打量两边的公廨,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他可不相信就凭骆溱与冷狐德硕那种年纪的人,能在这样的早晨目力能有多好。
陈清澄凑过来问道:“对于陛下与娘娘的病情是怎么诊断出来的?还请吴候不吝赐教一二。”
吴峥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道:“当然是用眼睛看的啊!再说了,陛下跟娘娘也没病啊!谁说他们有病了?”
“明白,明白……”
吴峥也不知道这陈清澄明白了啥,却见他从袖子里一脸肉痛的掏出了一叠银票,递到自己眼前,说道:“事关吴候的秘技自然不能轻易说与他人,但陈某身为太医院的院判,要是连陛下与娘娘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这说轻了这是失职是自己的学艺不清,但往重了说那可是关呼着陈的脑袋跟陈家的名声啊!
区区一万两百银吴候肯定不放在眼里,但还请吴候看在老朽这一家老小的份上,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