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月明湖上的船只到是不少,它们就像铺满荷塘的莲叶一样在夕阳下随波荡漾,可惜没有一艘是自己的,也没有一个船老板肯载自己过来,不是自己的两袖清风名声太臭,而是他们都是私船。
早知道这样就把佟泰那小子一起拉走了,那小子有船。
“相公要不咱们回去吧!听说诗会到了晚上还有对对子会更精彩呢!”宋飞儿道。
“不回去,你家相公已经江郎才尽了,还回去那不是丢脸吗?”
“谁说的,我家相公才高八斗难道你没看见刚刚你把那些江南才子们一个个说的哑口无言?怎么可能江郎才尽?再说了人家真的很想看看那些才子们的现在的脸色有多精彩。”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回去,你想看热闹你就跟香儿去。”
笑话自己会背的古诗就只那么多,这次要是被别人榨干净了,以后叫自己还怎么混?再说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这逼装过头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师父也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自己来春江诗会不是为出名的,而是为应付姓夏的那个老头子的,只要能交得了差就是了谁还真为那糟老子拼命?
所以吴峥是铁了心,出来了就绝不会再回去。
可是宋飞儿不这么看啊!她只觉得今天自己的相公在诗会上大杀四方好不威风,怎么看都看不够。
“相公你真的不去?你不去那我可就跟香儿去了。”
“你去吧!反正你武艺那么好,也没人敢欺负你。对了你今天刀带了没有?”
“你……我出来参加诗会带刀干嘛!”
香儿躲在一旁偷笑,自从吴峥成为她的姑爷之后,这个小丫头就又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看自家小姐跟姑爷斗嘴。
“不许笑!”宋飞儿没好气的道。
香儿吐了吐舌头道:“其实香儿也不想去,香儿想回家吃东西。”
“吃吃吃,你这小丫头就知道吃,不行你得跟我去诗会不许回去。相公你真的不回去了?”
吴峥笑道:“等下夏老头他们到的时候会有免费的酒宴,你带香儿多吃点。”
“真的吗?姑爷?”
“当然是真的,而且还是临江楼大厨的手艺每年都有,今年有姓夏的那老头子,这酒宴只会更丰盛。”
“那好香儿不回去了,小姐我们快去诗会吧!”
宋飞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吴峥的道:“你就打算一个人站在这里吹风?”
“谁说的,等下有船来了我就走了,对了给我点银子吧!等下坐船可能需要银子。”
宋飞儿小脸不由一红,一个大男人伸手问老婆要银子,这要是叫外人看到了可不会说吴峥没用,而是会说他宋飞儿不守妇道。
今天早上出门怎么就忘了给相公装银子了呢!懊恼归懊恼,但这掏银子的速度并不慢,往里一掏一张交子便出现在她的手上,也不知道是多少两看也没看的便寨到了吴峥的手里。
“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宋飞儿再次问道。
吴峥笑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出都出来了再回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
“那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我又不是找不到路。这春江诗会你好不容易来一回,可不能因为我而扫了兴。”
“我其实只想看看在别人眼里我相公有多威风。”
“我知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所以呆会儿晚上回来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啊!”
一阵磨叽后宋飞儿带着香儿走了,她想看看自己的相公在别人心里有多威风,这可能是每个女人的通病吧!谁不想自己嫁了一个了不起的相公?
而香儿则是惦记着吴峥口中所说的临江楼大厨的手艺,一边走还一边不忘擦口水,看得身后的吴峥直摇头,真替这小丫头担心这么馋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吴公子可是在这里等船过湖?”
就在吴峥看着宋飞儿的背景消失在桃林里时,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
咋一听这声音很是耳熟,回头一看那楼船上所站立的美人不是那女杀手殷萼还能是?
当然这是吴峥对好的看法,但谁能想到这位居然就是夏老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干掉的红莲教的红莲圣母呢?而且她居然还跟夏老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做子邻居。
“你怎么在这儿?”吴峥惊道。
殷萼微微一笑:“奴家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你一直在这儿?”
殷萼笑道:“从吴公子潇洒的离开诗会时,奴家就一直在这儿等公子。”
“你等我干什么?”
“因为奴家担心公子没船出岛啊!”
说到这儿船上已有艄公放下了跳板铺到了吴峥眼前,吴峥看了一眼咫尺之摇的跳板,人家都这样热情相邀了,自己要是拒绝的话有些不太好吧!
于是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吴峥等上楼船,这艘船不带船舱就上面的这栋船楼就有两层,朱红的柱子雕花的窗,挂满了彩绸,铺着厚厚的毛皮地毯,那是将皮草当地毯铺啊!整整一个二十来平的花厅全是这样的皮草地毯。
吴峥第一眼看见时,居然都有些不好意思落脚,怕给人家踩脏了,而这时一直跟在殷萼姑娘身边的那个丫鬟已经跪在了吴峥面前替他脱鞋。
殷萼笑道:“公子大才却没想到如此拘谨,难道像公子这样的大才子以前都不曾逛过青楼的么?”
“你是青楼的?”吴峥下意识的问道。
“怎么难到奴家在公子眼中就那么像一个风尘女子?”
吴峥摇了摇头,这时人已经被小乔迎了进来,在殷萼姑娘的对面落座。
吴峥说道:“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这么一说,青楼的姑娘哪有你这么的本事。”
“本事?公子的本事所指何事?”
吴峥笑道:“武艺啊!谁不知道你是个高手。”
殷萼呵呵一笑:“奴家哪里算得了什么高手,要说高手公子的娘子才是呢!蜀中之人谁不知道开天斩的厉害。”
就在这时吴峥身前的矮几上已经被小乔摆上了佳肴,一只白玉酒壶被小乔提了起来小心的为吴峥斟满了一杯。
吴峥看着眼前的酒怀疑惑的道:“我就是搭个顺风船到对岸而已,用不着这样吧!”
殷萼笑道:“可是奴家想跟公子聊聊啊!刚才公子在岛上大展神威技压群雄的风彩真让殷萼仰慕的紧,好不容易逮到与公子独处的机会,怎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公子离去?”
“你想绑架我,我可没钱,我娘子也没有。”
吴峥吃惊的样子惹的身边小乔噗嗤一笑,却被殷萼凤目一横又立刻低下了头。
“公子这是说哪里话?只是觉得公子家就住在江边,奴家不过是想沿江而上送公子一程而已。”
“那还好,我还以为那些人输不起特意想要买凶杀人呢!”
殷萼疑惑的看着吴峥道:“难道奴家在公子心中是个刺客不成?”
吴峥想也没想的就点了点头道:“是不是刺客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只要价钱出的合适的话,叫你杀个把人你应该不会拒绝。”
夕阳挂在江水上,两边桃林与晚霞争辉,行舟于这种环境之中却说着杀人的事,那也太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了吧!
而且殷萼邀他上船也不是说这些啊!而是想跟他二人在船中谈些风花雪月之事,玩点暧昧啥的。
“吴公子哪此良辰美景尽说这些血淋淋的事也太不解风情了吧!你瞧这两楼桃花开的多艳,如此美景公子为何不赋诗一首让奴家开开眼界?”
吴峥摇了摇头:“没兴趣,再说了你在诗会上听的还不够吗?”
殷萼笑道:“公子的诗岂会让人嫌多,既然公子的兴致不高,不如就让奴家弹上一曲以助公子之兴?”
说完便各殷萼招了招手道:“将我的五弦琵琶取来。”
小乔一愣:“小姐你确定是琵琶而不是琴?”
殷萼笑道:“你这死丫头那来这么多废话,如今公子当面奴家岂能以琴瑟搪塞,要弹自是弹本小姐最拿手的五弦琵琶。”
琵琶就吴峥知道的就只有四弦,听说在盛唐时出现过五弦琵琶,但在后世已经失传了,如今听殷萼居然会弹五弦琵琶一时也不由来了兴趣。
没过一会儿小乔便抱着一只精美的琵琶走了来,交来到了殷萼的手上,殷萼随便拨弄了两下试了试音,便对吴峥说道:“不知道公子可有想听的曲子?”
吴峥哪里知道这个时代的曲子,不过想起《琵琶行》里好像提到了《霓裳》跟《六幺》这两首曲子,一直很好奇这到底是两首什么样的曲子居然能让白居易写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这样优美诗句。
如今殷萼姑娘居然问自己想听什么曲子,吴峥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道:“不知姑娘会弹《霓裳》跟《六幺》吗?”
殷萼摇了摇头道:“恕奴家才疏学浅,这霓裳一曲实在不曾听闻,但这《六幺令》到是习得一些,公子想听奴家这就为公子弹来。”
吴峥听的六幺用一个字就可以概括,那就是急!
不知道当年白居易听到的是不是这首,但吴峥听到此曲的感觉就是这样,很急就跟下暴雨似的,初闻此曲时就让人不得不精神一震,也不知道到底是此曲有这等效果,还是殷萼姑娘的弹琵琶的技艺高超。
听的吴峥不知不觉间竟有五杯酒下肚,要知道吴峥一开始是不打算碰这些东西的,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在这些吃食里加没加料,不能怪吴峥多疑面是对方的来咱本来就不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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