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长老看着这两个神秘人,双眼瞳孔猛地一缩,惊疑地问道:“公主?什么公主?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你们所说的公主是指那个丫头吗?她又是什么人?”
“薇儿公主,我们两人把这个骑白马的家伙收拾了之后,就立刻带你回去复命。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若有得罪,请你谅解!也请你尽快作好准备。”卷轴另一端的那一个神秘人说道,其发出的声音是尖细的女声,显然这个神秘人是一名女子。而对于白马长老的问话,两人都似乎当作了耳边风,并没有在意,更没有作出回答。
被这两人如此无视,白马长老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你们两个是想把那个丫头带走是吗?听你们的口气,似乎很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实力,又能如何将我收拾!”若是单打独斗,这两个人中无一人可以打败白马长老,但若两个一起上,白马长老对付起来,可就吃力了。然而,要白马长老知难而退,从而放过九黎薇儿和龙熠,那也是不可能的。不管怎样,双方的这一战,实在是在所难免。
那一男一女两个神秘人,二话不说,同时出手,将他们手中的巨大卷轴往白马长老的所在一抛,随即又一同飞跃而去,紧随那巨大的卷轴向白马长老迫近。那巨大的卷轴一边飞速旋转着,一边不断伸展开来,在距离白马长老不到三尺时,一幅黑色巨幕再次呈现出来,犹如铺天盖地一般朝白马长老覆将过去。白马长老不敢懈怠轻忽,连忙骑着白色飞马离开原处,顷刻间移动到了那幅黑色巨幕的上方,同时双手食指各自激射出一道银白色光柱,分取紧随那黑色巨幕而至的两个神秘人。
那两个神秘人都是身形轻盈地侧身一闪,躲开了白马长老的这一击,重新双双抓住了那幅黑色巨幕。与此同时,白马长老发出的数道光柱接连而至。两人猛地将黑色巨幕往上方一抛,同时藏身在那黑色巨幕之后,随着黑色巨幕往上持续腾空而起,并借助黑色巨幕,挡下了白马长老从正前上方袭来的不下十道白色光柱的攻击。在与黑色巨幕一同上升之时,两人都用双手结出了一个古怪的手印,并都双手齐下,以手代笔,在黑色巨幕上书写了起来。不同的是,那个神秘男子的书写极其随意洒脱,全无章法可言,仿佛是在任意涂鸦,一挥而就。而那个神秘女子的书写则一笔一画,规规矩矩,甚至能让人隐约猜到她写的是什么字,似乎是一个“困”字。
尽管两个神秘人的书写风格和速度完全不协调,但他们竟是在同时结束了书写,并停了下来。这当然不会是巧合,而是两人之间惊人的默契所致。而就在两人随着黑色巨幕上升之时,白马长老却选择了下降,想从他们的下方朝巨幕后的两人发起一轮猛攻。
双方的运动速度都是极快,在某一个瞬间,上升的黑色巨幕和神奇飞马的白马长老处在了同一水平高度上。而就在这一瞬间,刚刚在黑色巨幕后完成了一番书写的两个神秘人,同时伸出双手,按在了黑色巨幕上。四只手掌同时按在黑色巨幕上后,两人又同时念出了一句古怪的咒语。这句咒语只有寥寥几个字音,却让人听出一种悠远绵长的感觉。
咒语声刚一落下,那幅黑色巨幕的正面,也就是白马长老所对着的那一面,突然呈现出了一个红色轮廓的图像,这个图像所呈现出来的形象,赫然正是身骑白色飞马的白马长老的模样。尽管这幅图像只是勾勒出白马长老和其坐下飞马的轮廓边缘的草图,但其群蕴含的神韵以及特征,竟是如此的逼真,以至于让人一眼就能辨认的出来这幅图像画的是什么。
看到这幅明显是以自己的形象轮廓为临摹对象的赤红颜色的图画,突然呈现出来,白马长老不由得大吃一惊,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幅图画一经出现,便以极快的速度朝他袭来,似乎是要与他重合在一起那般。白马长老第一眼看到这幅图画之时,便感觉到了触目惊心,待到看到这幅画竟还向自己袭来,不由得顿生心惊肉跳之感。他不清楚这幅图画击在自己身上后,会发生什么,但也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白马长老意识到不妙之时,已然是迟了。那幅图画眨眼间就欺到了他的身前,即将要印在他的身上。在间不容发的这一刻,白马长老自知已无法完全避开这幅图画迅捷无比的袭击,而又不敢和这诡异莫测的图画硬碰硬,于是急中生智,干脆将身躯脱离坐下的白色飞马,往后纵跃而去,同时双脚竭尽全力在那白色飞马的马臀上一踏,不仅将那匹白色飞马往前猛地一推,而且还为他的向后纵跃逃避,借了一把大力。
只听那白色飞马发出一声长嘶,嘶声中似乎似乎含有某种怨怒,但更多的却是悲惨。同时,白色飞马被其主人白马长老大力一推,整个身躯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冲,随即便和那幅赤红色的图画撞在了一起。没有发出任何碰撞的声音,那赤红色的图画下半部分的飞马图形,便悄然而诡异地与那匹白色飞马的身躯重叠在了一起,它们的边缘轮廓吻合相印得当真是天衣无缝,没有半点的不协调或者破绽。而那幅赤红色的图画的上半部分,也就是摹仿白马长老而成的那个人形轮廓,则在碰撞的那一瞬间,立刻与飞马的图形分离开来,依然以极快的速度追袭白马长老而去。
与那赤红色的轮廓边缘重合后,那匹白色飞马不仅边缘轮廓变作了赤红之色,而且其原本纯白色的身躯,也被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赤红颜色,就像是被洒上了一层鲜血一般,还隐隐焕发出了赤红之光。最为诡异的是,不小一会儿之后,这匹白色飞马的整个身躯,竟如同幻象虚形,浮光掠影那般,竟能不断闪烁起来,时隐时现,若虚若实,奇怪无比。就伴随着这种时隐时现的状态,那匹白色飞马疯狂地挣扎起来,口中发出极其惨厉的嘶声,令闻者不禁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候,那定格在了半空中的黑色巨幕上,赫然呈现出了一个赤红色的“困”字。这个“困”字字体庄重凝炼,仿佛蕴含千钧之力,一经呈现,便以极快的速度从黑色巨幕上飞出,朝正处于疯狂挣扎状态的那匹飞马袭去,刹那间便与它撞在了一起。这次碰撞依然是悄然无声,而那个比那匹飞马还要大上不少的巨大“困”字,在印上那匹飞马的身躯后,立刻又膨胀变大了将近一倍,随后却又蓦然消隐,如同某种烟火那般,稍纵即逝。而那匹原本处于疯狂挣扎状态的白色飞马,在被那个巨大的“困”字印上后,立刻便停止了挣扎,停止了惨嘶,定格悬浮在半空之中,不再有丝毫动弹,不再发出一丁点声响。
另一边的白马长老,则为了逃避身后那个赤红色人形紧追不舍的追踪,不断地在四周穿梭飞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出反击。这个赤红色人形看似简单,却其实是被那两个身处黑色巨幕后的神秘人,一同控制,其上汇聚了两人的修为和力量,当真是十分地难以对付。白马长老明白这一点,因此他绝不敢被这赤红色人形缠上。那匹白色飞马的悲惨遭遇和下场,白马长老看在眼里,不由得更是畏惧。
龙熠也一直关注着双方的战况的发展,而又时不时疑惑地看向怀中的九黎薇儿。在看着那个赤红色人影追逐着白马长老之时,龙熠忽然感到怀中一动,便即低下头,发现九黎薇儿似乎是清醒了过来。
九黎薇儿睁开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发现自己正坐在龙熠的身上,伏在他的怀中,不由得惊叫一声,同时竭力要跳起身来,却由于之前的一战,她的灵力实在消耗过度,连带着她的体力也透支得严重,导致她的这一跃身,非但没能让她离开龙熠的身体怀抱,反而在双脚乃至全身一软后,又重重地倒在了龙熠的怀中,压在了他的身上。
“哎哟!受不了了!薇儿,你别这样折腾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吧!你以为你轻如鸿毛吗?”龙熠被九黎薇儿这样一折腾,身躯被九黎薇儿碰压得甚为难受。
“你……我……”九黎薇儿又羞又怒,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尔后娇声喘息着,娇躯因为激动和羞窘颤抖着,却又只能依靠着龙熠的身躯,伏在他的怀中,无力再作出其它举动。
龙熠连忙解释道:“薇儿,你大可放心!我可不会趁机对你非礼什么的,而且我只是看你实在太过虚弱了,才让你这样靠着我,压着我,不然,我才不找这样的苦来受!你可能真不知道,你是有多重!”
九黎薇儿冷哼一声,没有和龙熠辩解,似乎是懒得为此浪费力气。龙熠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呆了一会儿。九黎薇儿的呼吸恢复平和,娇躯也不再颤抖,似乎已然完全平静了下来。
“对了,薇儿,那两个人是谁?他们为什么称呼你为薇儿公主?还说找得你很辛苦,但终于找到了你。”龙熠一边向九黎薇儿不解地问道,一边伸手指向那两个神秘人的所在。
“啊?”九黎薇儿惊道,顺着龙熠的指向,看到了那两个神秘人的身影,以及那边双方的战况,良久后才继续说道,“他们什么时候找过来了?”
龙熠道:“就在方才那个白马长老要出手杀了我们的时候!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们能发现我在这里,定然是因为我刚才处于半昏迷状态,再也掩盖不住身上气息的散发,才被他们察觉的。不过,他们也早已到了这附近!”九黎薇儿低声喃喃自语了一阵子,才想起要回答龙熠的问题,于是稍稍提高了声音,“大仙,我独自一人出来寻你,被我父皇发现,因此他肯定会派人出来寻我回去,而这两人,正是其中的两个。”
“父皇?莫非你就是你们九黎国的一个公主,而你父亲则是九黎国的国君?龙熠惊诧地问道。
九黎薇儿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没错,我父皇正是九黎国的一国之君,而我是他最小的女儿。”
“呃……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两人称呼你为薇儿公主……”龙熠用敬畏的语气说道。
九黎薇儿听出了龙熠语气中的恭敬畏惧之意,不以为然地说道:“对你们这些仙人来说,我是不是凡人之国的公主身份,有什么区别吗?你又何必对我假装敬畏,逗我开心?莫非接下来,你还要如那群凡夫俗子那般,对我卑躬屈膝,跪拜磕头,阿谀奉承?”
“我……我当然不至于那样……但是,我如今修为暂失,确实和凡人无异。你是一国的公主,身份如此高贵,以我现在的情况,当然不得不对你有所敬畏。就算不怕得罪你,也怕得罪你背后的那些人啊!”龙熠坦诚说道。
“那你现在和我这般待在一起,成何体统?”九黎薇儿语气微愠地说道。
龙熠听九黎薇儿这么一说,立刻意识到了不妥,连忙要站起身,将九黎薇儿的娇躯移开,同时口中惊慌地重复道:“真是得罪了……真是得罪了……”
九黎薇儿怒道:“我现在自己连坐都坐不起来,你把我移开,让我一个人倒在地上,这么狠心,又该当何罪?”
“这……这……”龙熠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先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动,等我恢复力气了,就自己站起来!然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九黎薇儿的语气迅速地恢复了平静,明显方才是在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