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有可能是我妹妹。”沈默思抬手扶额,犹豫了很久问血狼,“你能拿到费晓晓的头发吗?我要做个亲子鉴定。”
没有实际证据,让她相信费晓晓是她妹妹,不可能。
“可以。”
“辛苦你了。”沈默思很不好意思,总是有事就找血狼,却不能给他点什么报酬。
“沈总这么说客气了,我先去了,尽快带回来给你。”
送走血狼,沈默思好一会才晃过神来。
江妍早就眼巴巴的看着沈默思,等待沈默思和她说一下费晓晓的事了。
“费晓晓是我妹妹这事,我估计是真的。”
“嗯嗯。”江妍点头,“还有呢?”
“我们沈家的事,你们知道的,大概是从我爸没了以后,在那以前,其实还发生了很多事……”
那些旧事,即使在现在说来,沈默思依旧觉得难以启齿。
她的母亲,居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沈知行一个人那么多年,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沈默思的母亲。
记忆里再次被翻出来,居然如同上个世纪的事,沈默思不紧不慢的和江妍叙述着,突然觉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上一次回想起来,她依旧觉得那是自己的一道坎,现在却已经放下了。
“也就是说……思思你之前不会说话其实是心理问题了?怪不得我哥故意强迫你说话,你慢慢的也就会说了。”
“是啊。”提到霍骞北,沈默思的心里又是一痛。
她人生里的很多事都是霍骞北在参与的,现在却……
“没关系的思思,既然你们是亲姐妹,那这事说开了就行,被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费晓晓没那么讨厌了。”
是吗?接二连三的想要沈默思的命,甚至害的周厸和江妍难以面对彼此,那样的人,还不够讨厌?
曾经沈默思觉得池温柔很讨厌,总是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现在回过头去想想,池温柔真善良,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没做过。
等沈默思回过神来,被自己给逗笑了。
原来在对比的前提下,她居然对曾经忌惮到极致的情敌生出了好感。
没等太久血狼就带来了费晓晓的头发,栗色的卷发,的的确确是费晓晓的。
把头发送到鉴定机构,说明了情况以后,工作人员让沈默思三天后去拿结果。
本以为这三天会出点幺蛾子,没想到还挺平静,什么事都没发生,平静的让沈默思不禁在想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早就猜到结果的,所以拿到结果的时候,沈默思并不意外。
“思思。怎么样了?”沈默思才拿到结果不久就接到了江妍的电话。
“不出所料,费晓晓的确是我妹妹。”
“……”江妍的嘴角抽了一下,很快又说:“那不是很好,思思你除了乐乐以外还有亲人。”
亲人?这个词曾经是她心之所向的,现在却觉得又好笑又讽刺。
费晓晓口口声声说自己来晋城是为了沈默思,那她就是早就知道自己和沈默思之间的关系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破坏她的家庭,甚至一次次的要置她于死地?
这样的亲人,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思思,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江妍的声音,沈默思才稍微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我不喜欢绕弯子,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费晓晓和我的关系,那我想直接去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好,我支持你。”
“我现在就去。”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大大方方的去,她反倒不敢做什么。”
“也对。”
挂断电话,沈默思直接驱车去找费晓晓。
她住的酒店之前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现在却门可罗雀。
不敢没什么好奇怪的,娱乐圈一向如此。
说明自己要见的人是费晓晓,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个戴墨镜穿黑西服的男人来接沈默思。
虽然费晓晓现在暂时沦为了下水道艺人,该有的排场还是半点也没少。
电梯一路直升顶楼,沈默思来到了酒店的vip包房。
“小姐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沈默思点头,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只有费晓晓一个人,她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出神,手里抬着一个高脚杯,被子里是暗红的酒液。
大白天的,加上落地窗的透光效果极好,费晓晓就像是随时都会融化到空气里。
不过,也可以用另外一种说法来形容:美的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女。
仙女?背后使绊子,心肠歹毒的仙子?
可笑。
费晓晓不说话,沈默思干脆也不着急,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慢吞吞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这是个三室一厅的房间,外面还带一个露天花园,住一晚上估计就需要六位数以上。
看,沦为下水道的艺人也并非日子难过。
“你来找我干什么?”费晓晓终于沉不住气了,回头看沈默思。
她今天应该不打算出门,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丝质睡衣,可她化了妆。
大红色的唇映衬着白到发光的皮肤,还有手里暗红的酒液,猛地一眼看去,她就像是刚刚吸食过人血的女妖。
“我来是想问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讨厌你还需要理由?”费晓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诮,慢吞吞的抿了一口红酒,“你自己跑过来闯进我的领地,也不怕有来无回?”
“你不敢。”
“不敢?”费晓晓摇晃着手里的杯子,表情有点漫不经心,“这世上就没有我费晓晓不敢做的事。”
这话可真狂妄。
“那我换一种说法。”沈默思把亲子鉴定丢到桌上,“我已经知道我们是亲姐妹的事了,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恨我吗?”
除了恨这个字,沈默思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
如果费晓晓只是像一般的孩子那样博取沈默思的关注,那手段用的未免太绝了一点。
“哦?”费晓晓扫了一眼桌上的报告,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脸上也没多少惊讶,“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啊,我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