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不舒服的血色火光逐渐被抛在脑后,黑暗如雾,裹上二人的身影。
时旎蝶眨了眨眼,莫名觉得这黑暗比自己来时更加幽邃。
也不知道前面的修士是何时进去的,竟然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时旎蝶有些懊恼于自己的拖沓,刚要说什么,忽然指尖被握住。
鹤澜山的声音同时响起:师尊,小心脚下。
时旎蝶忍不住笑了:我刚才都过来一次了,是你该小心才对——
可她很快感觉到不对,反手握了鹤澜山的手:手怎么这样凉?难道还不舒服吗?
鹤澜山却没回答,他翻动手指,和时旎蝶十指相扣。
这动作属实有些过于亲密,时旎蝶莫名有些别扭了起来。
虽然二人在迷心阵开始,就时不时的牵手。
但鹤澜山很有分寸,多数都是浅浅的牵着时旎蝶的指尖。
十指交握这种动作,对时旎蝶这母胎solo来说多少有些过于亲昵了。
时旎蝶不自然的动了动指尖。
但鹤澜山这次却不像以前那般,对她顺遂到有些纵容。
他的手牢牢扣住她的,用不容她挣脱的力道。
时旎蝶听到鹤澜山在耳边幽幽的,叹息般的唤她:师尊
他的声音空茫的回响在岩洞中,仿佛四面八方都传来他的低语。
像是陡然入了梦,时旎蝶双目迷离的注视黑暗。
仿佛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能看到鹤澜山的脸似的。
恍惚间,黑暗褪去。
她站在山崖间,垂眸望着无限壮美的山河。
有人从身后靠近,五指插入她指间。
时旎蝶没回头,只轻轻笑了。
交握的十指最终环抱上她的纤腰,肩上微微落了重量,有含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猜猜我是谁?
幼稚死了。她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不由自主的翘起:离得老远就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娘炮。
不是你叫我种了那么多棠花吗?那声音不满起来,脸埋在她颈间蹭。
时旎蝶被蹭得痒,一边躲闪一边笑骂:干嘛啊!你是狗吗!
谁让你说我娘炮。共沉沦吧。
时旎蝶笑着挣扎:别闹了别闹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停啊!星渊——
就在她叫出这个名字的瞬间,一切都佛凝固了。
长空上的飞鸟,山间漂浮的雾霭,簌簌作响的树叶,全都停滞了。
就像是一副美丽,却过于虚假的画般。
就连身后的那个人,也停止了动作。
时旎蝶有些茫然的愣了一下: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但那其中蕴含了一丝时旎蝶无法分辨的意味。
这让她不由得心头有些惴惴:星渊啊。你怎么了?你
边说着,她边回过头去。
突兀的撞入视野的脸,让她浑身一僵。
那是一张被血雾覆盖、看不清五官的面容。
血雾像是活物一般,正吸附在他头上,不停蠕动。
那人的声音透过血雾传来,明明近在咫尺,可却无比空茫遥远。
他机械的重复问:我是谁?
时旎蝶心神剧震,浑身发冷,她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听到那空茫的声音,苟延残喘般吐出两个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字眼。
朝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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