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给五人组叽叽喳喳的,一会儿也不安宁。
时旎蝶都开始怀疑,之前这宅子的闹鬼传闻,会不会是哪些跟他们一样“艺高人胆大”的作死小能手进来搞探险弄出来的。
好在现在桓宅附近的居民大多都搬走了,要不然明天竭州府头条又得是桓宅这个都市传说。
“这是……”
那边鹤澜山忽然出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时旎蝶这才看到——被烧得乌蒙蒙的正屋两侧檐角上,各挂着一条极细的丝线,向两侧游廊延伸。
那丝线绷得直直的,颜色难以辨别,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若隐若现。要不是月光皎洁,似的它泛了些反光,根本无从察觉。
“什么啊?”那领队一脸好奇的伸手去摸,却被一旁的云临一巴掌把手拍掉。
云临都快无语了:“都说这里可能是瘟疫散播的源头,你还敢到处摸?”
那领队被他说的讪讪,随即又强行挽尊,不服气:“用你说?我早有准备。我带了我爹包治百病的灵药来,什么瘟疫急病,内伤外伤,都不在话下!”
鹤澜山听得皱眉,时旎蝶都炼不出这种万能药:“什么药啊?”
“百发百中大力丸!”那领队一挺胸,带了些骄傲:“小时候我看我爹总吃,就问他,他说是包治百病的灵药!”
时旎蝶:……
你爸没告诉你这都是晚上吃的吧?
真是无法直视这些蠢货。
“这真、真不能摸。”那个没存在感的修士磕磕绊绊的说:“据、据说当初进来收殓的时候,桓家那百、百十来口尸体就是这样,被倒挂在院子里……”
“据说就像晒、晒腊肉似的,挂的满满当当,光都透、透不进去。不止、不止这两根,这两个可、可能是当时没来得及拆下来的。”
他的磕巴声音在这氛围中显出几分诡吊的鬼气,时旎蝶眼瞧着那小白花又是一个哆嗦。
而那刚才差点摸上丝线的领队也是动作夸张的大退一步,眼见着脸也白了些。
“老四家……好像是有七十二口人吧?”云临蹙眉,时旎蝶点点头:“毕竟这事情太过骇人听闻,被添油加醋也是正常。”
但是,倒吊……
“这手法,不像是寻仇,倒像是……”鹤澜山声音沉静,在死水一般的院中回荡:“……祭祀。”
时旎蝶霎时间抬头去看他,不由自主的重复:“祭祀?”
此刻的鹤澜山半身立在檐下月光中,半身被阴影切割。他就站在光和暗的分界,一只眼睛黑曜石似的,一只眼睛隐没在黑暗中。
像是一个正在下沉的神像,半身慈悯渡世,半身泥淖深陷。
时旎蝶心头猛地一跳。
这种感觉……她自从从迷心阵出来后,就再也没有感觉过。
那种仿若有什么即将呼之欲出的感觉——在大衍山仰望千灯,在迷心阵中朝夕相处时,那种面对鹤澜山时的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
此刻在这诡异而充满死气的庭院之中,却带着一股血腥的不祥之气,蠢蠢欲动的想要破壳而出一般。
“你们——你们看!”
就在时旎蝶失神之时,忽然一声凄厉的女声响起。
那小白花两眼瞪得极大,几乎目眦俱裂。她纤细的手高抬,指向屋檐的一角:“那是什么?”
那感觉又一次倏然而逝,时旎蝶惊觉回首,只见披了霜雪般银光的屋檐上,正蹲着一个浑身雪白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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