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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精羽想, 自己没办法按照母亲的期盼变成一个娇弱的、会撒娇的贵女,拥有这样一位未婚夫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心头那蠢蠢跃动的痞性,现在必须要压抑住。

    若是将如此娇弱的小未婚夫吓坏,她可是会心疼的。

    闻胤瑾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好眠。

    他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黛娇的体味之中, 鼻间唇畔都是她的味道。

    一会儿, 他仿佛看到了在江城时, 自水下向她游过来的小小的黛娇, 一会儿他又仿佛梦到时间一晃,他与黛娇皆已十八, 一向严肃的老泰山终于对他松了口,允诺将他的掌珠许配给自己。

    新婚花烛焰火下, 他撩开沈精羽的盖头, 看着下方小少女人比花娇的娇媚面庞,忍不住在其上印下一吻。

    随后,他的唇瓣微动,就想加深这个吻, 却发现唇下的少女噌地一下躲开。

    独属于黛娇的气味不见了,就连脸颊旁都有些凉飕飕的。

    “噗, 做梦吃肉了你。”耳畔,沈精羽的笑声愉悦中透着打趣。

    闻胤瑾怔了怔, 而后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

    “黛娇。”刚刚睡醒的他声音喑哑中带着些惺忪。

    “醒了?”沈精羽打趣。

    闻胤瑾抬手, 抚了抚自己感觉凉飕飕的脸庞,一摸, 摸到一层湿漉漉的汗渍。

    “你枕着我的手睡了得小半个时辰了,我夏日本就爱出汗, 可不就给你枕出一脸汗, 就这你也没感觉不舒服。”沈精羽起身, 揉捏着自己被枕得留下了些印子的手,笑道,“你刚才都梦到了什么,怎地到最后竟还想吃起我的手来?!”

    闻胤瑾眨眨眼,视线看着她的手有些委屈:“饿了,中午没吃饱。”

    沈精羽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俯身来到闻胤瑾身边,帮他再次拉响软榻边的铃铛:“那你便先叫点吃的,我去水池边洗洗手。”

    闻胤瑾眯着眼睛,瞧了眼现在外面的天色,有些郁郁地嗯了一声。

    原本安排得很好的探病时间,一不小心竟被自己睡去了大半。

    虽说这个睡眠过程中是愉悦并酣畅的,但是现在细细想起来,还是有些惋惜与心疼的。

    那可是半个多时辰的独处啊。

    他看着石子小路上,沈精羽轻快离开的背影,有些羞涩地眨眨眼:也不知他方才亲到了哪里,流口水了没。

    沈精羽去水池边洗手的时间有些长,闻胤瑾往草木茵茵处看了一眼,等吩咐完松山去拿些吃食过来,便也跟着起身去水池边净手。

    青石水池旁,沈精羽正站在青石水池旁的一个竹制小屋旁。

    她看着小屋门上的门锁,又走至窗边,想往内细瞧。

    奈何这小屋不仅门被锁了,就连窗户都被关了个严严实实。

    她有些好奇地用手推了推,没有推动,才有些惋惜地后退了两步,一边用帕子擦着自己刚刚清洗完的手,一边小声嘀咕:“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

    闻胤瑾走过来时,恰巧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他的脚步略顿了顿,而后看着那座竹制小屋,面上不由有些发热。

    沈精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他,展颜笑道:“胤瑾弟弟,这竹屋是做什么用的,为何还要上锁?”

    闻胤瑾以拳头抵唇轻咳了一声:“是用来更衣的房间。”

    “更衣?”

    闻胤瑾轻轻点头:“原先我建这水池,是想用来夏日泅水泡澡用的,既是泅水,便需有一个隐蔽的更衣场所。”

    “原来如此,”沈精羽恍然大悟,“那为何要上锁。”

    “因为我的身体原因,并不能每日泅水,因此,便将此处暂时锁住,只每月开放一两次。”说罢,闻胤瑾的唇瓣轻抿,抬头看她,“姐姐要进去看看吗?钥匙好像在书房,我可以让人去拿。”

    沈精羽眉梢微动,想了想还是摇头:“还是算了,天色已晚,就不用麻烦。”

    “哦,如此也好。”闻胤瑾转身,半蹲在水池旁轻撩着池水洗手。

    他看着水面上自己倒影的表情,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轻松多一些,还是失望更多一些。

    之后,两人回到原先的石桌边,略用了些吃食,闻胤瑾便让人将沈精羽送出郡王府。

    若非他因为紫荆花过敏后,实在身体太过乏力,他绝对会亲自将人送至府门口。

    索性她的这个想法被沈精羽给劝住了。

    “既然生病,就在府内好好养伤,早日养好身体,咱们再一起出门玩啊。”

    闻胤瑾垂眸想了想:“也好,待乞巧节时,我给你送礼物去。”

    观荷节之后,再过小半月就是乞巧节。

    乞巧节,可以说是未婚姑娘们比较重视的几个节日之一。

    只不过,沈精羽对今年这节日倒是没有多少期待,只因沈弢动身离京的日子就定在乞巧节后的次日。

    现在听得闻胤瑾这样说,她当即便痛快应下:“好!只要你在那日前将身子早早养好,那你便送什么礼物都我高兴。”

    这样说着,沈精羽的目光似不经意滑过闻胤瑾的腰。

    有些小痞话又想说,但又有些说不出口。

    闻胤瑾目光闪了闪,挥手示意身边人都往后退了退。

    而后很有分寸地上前小半步,停在不会让沈精羽感觉到唐突的安全距离内,低声开口:“姐姐,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沈精羽轻抿了下唇,抑制住自己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冲动。

    “姐姐不用感觉为难,我……”

    “嗯?”

    闻胤瑾有些羞涩地眨了眨眼,轻声低语:“想听。”

    沈精羽:……

    她微微仰头,看着小未婚夫微垂下的柔软中带着认真的视线,心中的骚话蠢蠢欲动。

    原本还想再多忍耐一会儿,但既然小未婚夫这样坚持……

    沈精羽勾起唇角,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扬,一身的痞劲儿与侵略气息向对方压面而去:“腰有些瘦,略柴,既然要养身,那便将它一块儿多养养,嗯?”要再有肉一些,手感才会更好摸。

    闻胤瑾:……

    他望着眼前似能勾魂夺魄的小少女,只觉呼吸一窒,面上灼烧,就连耳畔都似乎响着心跳的拍子,让他一时怔立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嘴上不是所云地应声:“好、好。”

    沈精羽见他听进去了,便轻笑着后退两步,对着面前面色通红的少年行了一个端庄的万福礼:“既如此,郡王,告辞。”

    闻胤瑾:“……嗯、嗯,姐姐慢走。”

    闻胤瑾怔怔地站在主院门口,一直等到沈精羽一行的背影已经走远,都快看不到了,才身体僵硬地转身,一步步地缓缓踱回小院的葡萄架下,半靠在软榻上,怔怔地发着呆。

    松山与松海面面相觑,虽好奇最后沈家姑娘对他说了什么,却也没有打扰,均低低地垂着头,等待吩咐。

    半晌,待闻胤瑾感觉自己面上的灼热温度退却了些,才有些懊恼自己方才不争气的表现。

    “我明明养过了。”

    他不仅养了,还练了。

    每日坚持练腰,不曾懈怠。

    他既然想要娶她,自然是想给她最好的。

    只是刚才忘记说。

    但既然黛娇让他再养养……闻胤瑾将手不自觉放在自己的腰间,又觉得这腰摸起来,肌肉线条确实有些不明显。

    “松海。”

    “在。”

    “让书槐为我调整一下习武计划。”

    松海太抬头,迟疑道:“主子,调整哪方面?”原先的习武计划,已经是根据郡王现如今的身体状况,调整到的最适宜强度。

    他生怕闻胤瑾再私自增加训练量,将他原本已经接近训练强度边缘的身体,再次弄到一团糟。

    松海姿态恭敬,心中却已百转千回,只待闻胤瑾一说出方向,就马上忠言逆耳。

    却不想,闻胤瑾在听闻这个问题后,面上的神态似兴奋、似热切,他视线略有些飘忽地开口:“练腰!将我每日练腰的时间多挪出来些,维持总强度不变即可。”

    松海:……

    腰,男人的床榻之宝!

    现下郡王已然定亲,确实应该锻炼起来。

    “是,主子,小的马上就去告知。”

    等松海转身离开了,闻胤瑾才回忆着沈精羽最后让他养腰时的表情,他轻垂下眸子,感觉胸腔中的心跳,再次不规律起来。

    这样强势的黛娇,也好看!

    他轻轻舔动了下唇瓣,半阖的眼睫下,是他从未显露在沈精羽面前的侵略光芒。

    是他的黛娇!

    另一边,已经回到沈府的沈精羽并不知道,自己最后那句想让小未婚夫给腰身上多练点肉的话语被闻胤瑾误解,提前一年多,就开始加大了他的腰身训练。

    此时她正坐在中和院中,与关心她的沈母说着下午她在瑾郡王府的见闻。

    期间除了一些不好说的,她基本都与沈母说了个完全。

    等说完后,她端过一旁婢女递来的凉茶,一口闷掉,才看着沈母做出最终总结:“我看着胤瑾弟弟虽然虚弱了点,但总体而言并无不妥,整个府内从丫鬟到仆从也并没有谁有什么紧张之色。”

    “而且,若只是过敏之症,待以后就帮他多注意点,不要往脂粉味儿多的地方跑也就是了。”

    沈母听完后,没忍住又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这事儿还不是你闹的,若不是你非要闹着去看什么花魁斗艳,人家又为何要往遍地都是脂粉味儿的地方跑。”

    沈精羽噎了一噎,讷讷道:“我也不知道嘛。”

    她如果早知道小未婚夫不是受不了这脂粉味儿,而压根儿就是过敏,那她昨晚可能就干脆不去掺那热闹,而是干脆与胤瑾弟弟去外面放荷花灯了。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