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官兵,这是也催促他们快点进去,时间不早了,城里的人,都等着药材救命呢。
也不知道阳州到底多少人得了这病,不过还是先防范于未然才行。
尚寒羽眼底划过一丝欣喜,回头与二丫对视了一眼。
顺利进了城后,黑衣人还急着要交差,与尚寒羽他们告辞,两伙人彻底分开。
临走前,黑衣人好心提醒道:“近了这阳州,就别想着有回去的机会了。”
说完,他脸上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意,带着马车离去,背影很是薄凉。
身边的侍卫无奈的摇了摇头,冷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赶着来送死。”
城内街道房屋都不成模样,但是也有人在进行修缮,有些萧索,人心惶惶。
街上已经没有人在走动了,看着他们都身穿着很薄的衣裳,还补着补丁。
整条大街,人烟稀少,来往行人更是寥寥无几。
尚寒羽带着二丫找到一家像是酒楼的铺子,还在街上坚持着,不过里面的房梁都已经掉下来几根,有点像是危楼的模样。
不过,里头还坐着一个掌柜,大厅空荡荡的,也没有旁人,一个人影都没有。
尚寒羽微微蹙眉,伸手敲了敲柜台,把正在打盹犯瞌睡的掌柜敲醒了。
“掌柜的……你可知道安……”
掌柜的猛然惊醒,瞥了一眼尚寒羽,然后他脸色一沉,低声问道:“瞧着你们面生,你们不是阳州人?”
尚寒羽轻轻点头,应了。
掌柜的,脸色一变,连忙从柜台里跑出来,大声训斥道:“你们外地人跑进来做什么!跑来陪我们一起等死?滚,你们现在马上就出城,不许进来了。”
二丫一惊,抓着尚寒羽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发黑,怒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不过是随口问问情况,不愿意回答就算了,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吧!”
掌柜的激动的不得了,大声吼道:“你们进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阳州现在就是死城嘛?朝廷都不管我们了,你们进来做什么,不怕死的对不对。”
“说的好听,要来救我们百姓,结果呢,除了安亲王带着一伙人在这里忙上忙下的,然后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说什么圣明,还不是让我们在这里等死。”
“你们进来做什么,趁现在进来不久,赶紧出去,别留在这里等我们一起死。”
尚寒羽眉头一蹙,她心平气和的说道:“掌柜的,我们只是进来找亲戚的,不是说只是地动么,为何城门紧闭?”
掌柜的眸底划过一丝惊诧,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们:“什么?难道朝廷还不知道我们阳州的情况?”
“怎么了?”尚寒羽心咯噔一下,眯起眸子,严肃的看着掌柜。
掌柜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扶着桌子,勉强的撑着身子,眼眶微红,沙哑地说道:
“就在前两天夜里,有两个男人在街上摔倒了,被送到前面的大夫那去,说是会传染……这两天的患者是越来越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染开了,便锁了大门……”
“安亲王他们不知道吗?怎么会没有人往上头报信。”尚寒羽咬着唇瓣,她其实猜到了的,只是没有想到是真的。
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怎么会城门紧锁,不让人知道。
她在原地走来走去,急速转动思绪。
这一刻,她再也等不了,她必须要找到钟离延问清楚,这样危险的地方,以这里医疗,谁知道下一个被传染的是谁……
“安亲王在哪?你知不知道!”尚寒羽赤红了眼,看着掌柜冷声问道。
掌柜的一愣,眼底划过一丝奇怪。
“小兄弟,安亲王的行踪那里是我们这些小百姓知道的,你找安亲王做什么,前段时间还能看到他出入,不过这两天好像没有看见,听说安亲王也染了病……喂,你去哪里,听老兄一句劝,别乱跑,没准还能熬过去,要是真的染上了,你就真的完了。”
掌柜的看着快速离去尚寒羽,语重心长的说道,尚寒羽也没有听他继续说,起身带着二丫离去。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二丫十分着急地说道,听那掌柜的说辞,这瘟疫定然是可怕,安亲王要是染上了,清风肯定也……
“先去找地方官……他一定知道的。”尚寒羽眼眸带着一丝担心,脚步走的飞快。
起初,她还想着慢慢打探钟离延的行踪,但是一听到他染病的消息,是真的一刻都忍不住了。
她不了解如今阳州是什么状况,心底各种各样的疑惑,在风起云涌。
好似与在京城听到消息完全不一样,本以为只是缺少粮食,可是如今看来,好像就是有人在暗地里动手脚。
钟离延怎么样了,是不是被那人安排的杀手给伤到了,或者真的染病了。
毕竟钟离延不是那种躲在百姓后头没有担当的人。
两个人到了县衙,县衙大门紧闭但也破破烂烂的,好似下一秒就回倒塌,况且连个守门的官兵都没有。
二丫上前敲门,才轻轻敲了一下,整个门往下一倒,浮起了一层灰。
一个慢吞吞走过来的,给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探出一个脑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开口问道:“你们来做什么的,我这刚刚修好的门,又被你们弄坏了。”
他抱怨道,可也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
尚寒羽心急如火,那里顾得上解释什么,抓着老者的手,着急地说道:“老爷爷,你知道安亲王在哪里嘛?我从京城来的,想见他一面。”
老者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尚寒羽,战战巍巍的想说什么,突然一道紫色身影的女子推开了尚寒羽。
她用警惕的眸子扫了一眼尚寒羽,开口说道:“你是谁,这样抓着刘伯,莫不是觉得我们县御府好欺负不成。”
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显得格外的刺耳。
老者温和的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这两位是来问安亲王的情况,说是京城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