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自然是配合的,不过在下都束手无策,王太医未必有能力。”柳青笑了笑,他年少就被人称为小神医,自然是有傲气的。
王太医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嗤笑道:“又不是所有大夫像你一样,庸医。”
在王太医看来,落水而已,不过是得个风寒罢了,能有什么大问题,还不是柳青这种心黑大夫故意拖延病情。
就是想获得更多的银子,民间的许多大夫不就是靠着这个敛财的么,这个柳青自然也是这样的。
“王太医说的是,不然以后永宁县主的病情就交给王太医好了。”
“像我这种学艺不精的,还是那凉快那呆着去,这般尽心尽力的,居然被人当成庸医,还真是心寒。”
柳青说着说着,面容越来越阴沉,带着一丝委屈的意味。
柳青:殿下,宝宝委屈,需要殿下哄。
要不是有人,钟离晓都想把柳青捶一顿,真是戏多,怎么不去戏子算了,在这里作。
明乐帝脸色不太好看,真是服了这种书生的模样,与他宫里那几个女人一样,一点小事也要这样闹。
“王太医还是先去给永宁县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钟离晓垂眸说道,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万一那药效过了,岂不是要被发现了。
明乐帝一双如鹰般冷厉的眸子,淡淡的一扫了柳青一眼,柳青恰好回头,勾唇一笑,没有一丝不敬。
二丫把内室的门打开,一股药味飘散出来,王太医进了屋,他在宫里天天与草药打交道,早就习惯了。
明乐帝紧随着进去,闻到那刺鼻的味道,心里作呕,真是难闻死了,一个好好端端人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味道。
莫不是消息有误?这个想法瞬间从他脑海里扔了出去,暗卫办事素来牢靠,定然不会有问题。
看来那个尚寒羽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忍耐度都要比旁人的强,还真是少见这样沉稳的人,可惜了。
今日,他就是想把柳青还有那尚寒羽解决了,欺君之罪,定是要重罚的。
明乐帝打量着这间屋子,不是府邸最大的,可每一个角落都被精心布置了一番,看起来十分温馨。
“看来永宁县主生着病还有闲心置办屋内的装饰,这是要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明乐帝冷淡地说道,看似无心之言,其实就是在指责尚寒羽在装病罢了。
明乐帝这么一提,躺在床上装上的尚寒羽忍不住开口道:“见过皇上……民妇有失远迎了……咳咳……皇上仁心还望不要怪罪。”
她话都这么说了,他要是真的怪罪下来,不就是告诉众人他就是个斤斤计较的。
“民妇……自知身体虚,不知道还有多久日子活着……便让丫鬟把屋里收拾了一下……想着就是离开也是高兴的,想想便也是知足的。”
尚寒羽提着一口气,说话断断续续的,声音既沙哑,还特别的虚弱。
王太医点了点头,赞成地说道:“病人能保持心神愉快,这病也能好的快些。”
装饰一个屋子而已,那个女子不是这样,喜欢把自己住的地方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心大的王太医压根没有听懂明乐帝的话里别有所指。
钟离晓一听,赶紧上前安慰道:“寒羽,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柳青他会找到法子的,一定会治好你的。”
回答钟离晓的只有一阵咳嗽声,“咳咳咳……”
明乐帝心中冷笑,好个尚寒羽,一个乡野来的农妇,做戏做的还真是全套啊。
那嘴也是伶牙俐齿的,拿话来堵他,勇气可嘉。
柳青懒洋洋地抬眸看着,好像与它没有一丝关系一样。
王太医走到床边,二丫连忙搬来凳子让王太医坐下。
“永宁县主可否把手伸出来,让老夫号脉。”王太医语气温柔,带着慈祥的意味。
“劳烦了。”
二丫挑开了纱帐,扶着尚寒羽靠在一旁,才伸出软弱无力的手,二丫拿出一条丝巾搭在她白净的手腕上。
王太医把手搭在纱巾上,开始给尚寒羽把脉,感受到了脉搏,王太医一愣,眉头紧紧皱着。
半晌,王太医收回了手,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总于知道柳青为何也没有办法了,那臭小子恨不得他接手吧,不然也不会说那种话了。
“如何?”明乐帝看王太医脸色不太好,询问道。
王太医沉着脸回答:“脉象来看若有若无,确定虚弱的厉害。”
虚弱?明乐帝勾出一个冷笑,这尚寒羽本事还真了得,连王太医都能骗过去。
“不是说治病要闻望问切,王太医只是号脉,不如再看看?”明乐帝对帘子后面的女人充满着好奇。
王太医点头,既然皇上都这样发话了,他也只能继续看下来,本以为能在明乐帝面前好好表现,居然失策了。
“小丫头,把帘子掀开,让老夫给县主瞧瞧。”单从脉象看,他还真的无法对症下药,确切的说,这是什么病他都没有弄明白。
“这……”二丫有些犹豫。
明乐帝板着脸,冷声道:“不过是给你主子看个病,又何不可?”
他都怀疑里头有两个人,他看着那只柔弱无力的手,白净又小巧,根本不像是做过农活的人家该有的。
二丫拧着眉头看向柳青,柳青朝她一挑眉,他可对自己研制出来的药有信心的。
纱帐里传出一道柔弱的声音,“没事的。”
不过是露个脸,她长得这样天生丽质,又什么好怕的。
二丫:就是怕你脸色太好,太漂亮了,才显得不像病人啊。
“是,小姐。”二丫把纱帐都拉开了。
尚寒羽一身白色的中衣,靠着垫高的枕头上,盖着被子,柔柔弱弱的小身板,看起来让人怜惜。
脸色苍白,嘴角干涩,一双桃花眸尽现疲惫,空洞的厉害。但即使这样,一张精致的脸,却带着柔弱的美,让人挪不开眼睛。
明乐帝眯起眸子,这怎么跟他预想的不一样,而且她这样的美貌,是他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