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医书上所写,对她而言龟息丸做起来倒也不难,只是这个原材料嘛……
林琬音站在;叶氏药铺四个大字下,重重叹了口气。
原想着能尽量在别家铺子解决,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跑遍了整个昭城愣是还缺了一味药,最诡异的是这味药只有叶家有。
看来她跟叶家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冤孽。
正是空闲的时候,铺里头伙计的声音也渐次传入了她耳中。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相府的三小姐,好像一下子作了好多名诗,现在城里有点文墨的公子哥儿们,都在说她呢!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和哪个王爷关系不一般的来着?
一个伙计将抹布;啪地拍在桌上,笑道:;富贵人家的事有哪件是你参得透的?前两天我还见一个穿戴不错的小姐,连副药钱都拿不出来呢!
林琬音拧了拧眉,富贵人家的小姐,拿不出药钱……
这是在说她?
;伙计,抓药!
一脚迈进了药铺,她仰首,看着刚才拿着抹布的伙计一路小跑着迎上来,在看清她的脸后又重新后退了几步。
;又是你?这次又是来抓什么方子的?
眉毛一挑,无谓道:;只一味,无极草。
;没有!伙计眼里瞬间充满了鄙夷:;就是有你也买不起!
一道苍老的声音忽而在身后响起,带着恳切和告饶:;求求您,帮忙抓一副药。
林琬音转头,见一位粗布衣裳的老人抖索着递上药方。
伙计上下将他打量一番,满脸不屑:;老头,这药我可以给你抓,只是你有钱吗?
;有!有!
老人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里三层外三层,最后亮出了一堆铜板和几钱碎银子。
;什么穷酸的老东西!伙计将碎银打翻在地,药方也随手一扔。
;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老人作势便跪了下来,一边哭喊:;这是我儿子的救命钱和方子啊!
;呸!没钱还想救命?快滚!
;站住!林琬音冷笑,一脚踹在了那伙计身上,只一瞬便见他飞了出去,瘫倒在地。
;今日,要么你们将无极草按原价卖给我。要么我就让你们这块招牌永远挂不上去!
;你、你以为你是谁!敢和我们东家作对!
;东家?她的眼中忽而迸出一丝杀气,凛然朝前走了几步:;怎么不问问你们口中的东家,这间药铺是怎么来的?
她本也不欲生事,只是这群人实在欺人太甚。
行医问药本就是至善之事,被这样一身铜臭毫无怜悯之情的人当做生杀之权肆意使用,让她只想将这破地方拆了,才不算玷污了医学的神圣。
;你们怎么不亲自问问东家,抢了人家柳大夫的铺子、改换了牌子,他是什么心情!
此时门口早已聚集了许多百姓,皆好奇地朝里张望,只能见到一个女子傲然站在中间,周身似乎散发出浓重的戾气。
掌柜的见情势不对,忙对着一个下人使了眼色,面上则是一横,粗声道:;好啊!那你让柳大夫出来与我们对质啊!
林琬音柳眉一竖,周身寒意更重了三分:;那你们为何不当面问他?还是做了亏心事,怕夜半被柳大夫夺了性命!
;我想起来了!人群里忽有人喊了起来:;就是之前衔晖堂的那位柳大夫,人好又热心,最后被赶了出去。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起来,她在心底不住冷笑。自古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更何况是一间药铺。
转身,便朝着众人朗声道:;柳大夫一心为民,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愿误了一人性命。而他们呢?刻意抬价、欺压同行,甚至肆意践踏人命!
;就连这间铺子,也是叶家诬陷柳大夫救治不力,抢了去的!
群众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高喊着要还柳大夫一个公道。
林琬音寒着脸盯了掌柜片刻,直把他盯得背上冒出了一层虚汗,这才转身朝门口的老人走去,一言不发便蹲了下来。
人群之中,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努力从人群中挤开了一条道,鲜衣女子径直来到蹲下来的林琬音面前,一脚踩在了她即将拾起的铜板上。
;林琬音,又是你!
叶凝安咬牙切齿,抬脚便想往她手上踩去,便见她身形一闪,倏而站了起来,神色越发冷峻。
;叶大小姐是觉得我说错了,还是想再跟我动一次手?
老人抬头,双目间隐见泪痕,对林琬音说道:;小姐啊,你还是回去吧,小老儿……
;有你什么事!叶凝安扬起鞭子朝老人打去,在半空中却好像被什么拽住了。循着力道望去,顿时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果然会武功!
只见林琬音一手死死抓着粗壮的鞭子,隐见血痕,双眸中迸发出极寒的目光。
她可以无视叶凝安对她的屡次挑衅,但是伤及无辜,是她最无法容忍的。
;散开!都散开!
齐整的脚步声传来,一排官兵列阵而来,走在最前的是一位身着甲胄的将士。
;都别吵!放下手中的兵器!
场上的二人死死盯着对方,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卫东青上前一步,林琬音方松开手,鞭子却在被收回去的一瞬间又朝林琬音直直扑来。
;你个贱人!
;叶凝安!
这次是另一道有力的男声大喝一声,而鞭子落入了卫东青的手里。
只见同样身着甲胄的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剑眉如刀,眼如利刃,浑身充满了肃杀。
叶凝安瞪眼,怒道:;邓景澄?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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