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琬音还未从睡梦中清醒,便被急迫的敲门声惊醒。
“小姐?小姐?快起来呀!老爷和夫人都等着您呢!”
“唔……”林琬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强撑着昏沉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
自己这是……发烧了?
搞什么啊!
正烦闷着,就见绿萼径直入门,眼里没有半分对主子的尊敬,嘴中更是念念有词。
“小姐可算是起来了,奴婢这就伺候小姐梳洗!老爷和夫人都等……”
林琬音不动,就那么直直的盯着绿萼,直到对方动作渐止,才冷冷开口。
“谁让你进来的。”
“呃……奴婢,奴婢见小姐房中一直没动静,情急之下才……”
“才什么?未经主子允许随意进屋,该当如何?”
绿萼愣了愣,三小姐以往从没如此咄咄逼人过,就是病了也从没这么大怨气,今儿这是……?
嘴上却毫不迟疑:“是奴婢一时冲动,奴婢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顿了顿,又道:“奴婢这就伺候小姐梳洗,小姐若是再拖延不知老爷和夫人要怎么……”
“啪!”
林琬音拿起手边的茶杯,顺着绿萼的额角便砸向了地下,瞬间,瓷器四分五裂。
“说完了吗?”
“小姐!”绿萼吓得瘫软在地,直愣愣地看着床上眉间隐约带着一丝戾气的女子,心下惊疑。
外头的虞氏乍闻听到动静,急急赶来,指着绿萼:“要你多事做什么?还不快出去!”
绿萼闻言,当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只是还未到门口,就听虞氏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下去找李管家,领五块板子。”
绿萼身形一僵,低眉退去,眼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怨气。
见绿萼走远了,虞氏对着林琬音面色一沉,低声怒道:“你胆子顶天了还敢发脾气?早跟你说过,嫁娶一事我自有安排,你倒好,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林琬音低头,敛去眼中探究的目光,无比顺从:“母亲说的是,琬音知错了。”
虞氏一僵,旋即怒气更甚,咬牙道:“你疯了?现在喊我母亲是嫌自己命长了?”
顿了顿,不无阴狠地说:“以后会有机会让你光明正大地叫我母亲的,现在只能喊姨娘,给我记住了!”
林琬音不欲纠缠,当下顺从的点了点头,只盼着虞氏离开,好给自己开药。
好容易喝下了退烧药,缓过劲来收拾完毕,等她赶到正厅的时候已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林……三妹!你可知错!”
林琬音刚一进门,早已等的不耐烦的林瑶率先发难。紧接着便见林瑶的母亲王氏,低低叹了一口气,配合着说道。
“有这样一位小姐,可真是我们相府的悲哀。”
林琬音循着声音抬起头,视线在两人面上扫过,带着几分凌厉,王氏见状暗暗咬牙,言语更加不客气:
“三小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连姨娘和管家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给主母问安请茶,三小姐这是把自己当做相府的主子了?”
此言一出,正座的两位脸色越加难看,看着林琬音的眼色发沉,就要开口诘难。
林琬音却回过神来,言语不紧不慢,却掷地有声:“二姨娘这话说的就诛心,我林琬音何德何能,敢把自己当相府的主子?”
随后在王氏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婉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人背后一凉,“倒是二姨娘,不是在替父亲和母亲看管着府里上下吗?”
左右林琬音现在已然是声名狼藉,共沉沦而已,她没问题!
果然,刘氏闻言一拍桌子,王氏吓了一跳,面上也露出了惶恐之意。
倒是林琬音动了动酸痛的肩膀,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
床板可太硬了啊……
刘氏微愠:“林琬音,别的事我不与你计较,只不敬主母以下犯上这一条,你今日就得跪在这儿!”
林琬音正欲开口,就见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纤琅,露出心疼的表情。
自然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的,带着几分温婉气。
“父亲、母亲,女儿相信三妹妹不是有意的,她一定是被什么事吓住了,一时乱了分寸才会如此的。”
说着就转向林琬音,语气中带着焦急:“三妹妹,你快跟父亲和母亲说说,你不是有意的是不是?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定要说出来,有我们给你做主呢!”
林琬音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林纤琅还真就抓着她去向不明不放了?这不是明摆着毁她清白吗?
虽然原主也没什么清白可言了。
果然,林纤琅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相终于开口,言语间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孽女!给我跪下,不跪满三个时辰不准起来!不思过认错也不准起来!”
林琬音眉头跳了跳,三个时辰?她直接截肢行不行?心里对封建大家族的评分又低了一层。
“老爷!”一直闷着不说话的虞氏站了出来,“琬音还病着,不能再受凉了!若是有个闪失,没法跟池王府交代!”
“交代?哼!一个妾要什么交代?”林瑶咬牙。
“瑶儿!你住口!”王氏喝住林瑶,心虚地瞟了眼坐上的林相和刘氏。毕竟这事儿不光彩,到现在也没人敢提起来。
林相怒火更甚,四下看了看,就近抄了根笤帚就要往林琬音身上打去。
“父亲!”
林琬音梗着脖子,出声叫住林相,一双眸子坚定清亮,盯得林相生生止住了动作。
“女儿发誓,我林琬音这一辈子”
“绝不踏入池王府一步!”
“好!”
一声叫好声从林琬音背后响起,原本听到林琬音发言就愣住的众人,此刻的面部表情变得更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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