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计划好,回家给圆圆喂完饭后,就让圆圆自己玩,自己开启网络加班。然而,圆圆一见到方正就各种缠着他,让他一刻都难以消停。
“爸爸,我们来画画吧!”圆圆渴望地看着方正。
“不行,爸爸要加班。你自己画好吗?”方正为了照看圆圆,盘腿坐在茶几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圆圆不会。”圆圆沉默片刻,又问,“妈妈呢?”
“爸爸说了啊,妈妈加班。”方正一边整理工作思绪,一边回答圆圆。
“妈妈加班,爸爸陪圆圆啊!”圆圆拽着方正的胳膊。
“妈妈公司加班,爸爸家里加班。”方正努力维持耐心,抚摸圆圆的脑袋,“圆圆乖,自己玩。别打扰爸爸加班!”
“不要。爸爸和圆圆玩。”圆圆大声嚷嚷。
“圆圆听话!爸爸陪你玩,谁给你买糖糖,买牛奶,买玩具?”方正被圆圆闹得头疼,说话声音难免提高了一些。
“妈妈加班,妈妈买。爸爸陪圆圆玩。快点,快点!”圆圆用力拖拽方正。
方正被圆圆闹烦了,情绪失控:“你怎么越大越不乖?你没听懂吗?妈妈要加班,爸爸也要加班。如果不是为了你,爸爸应该留在公司加班。我已经想尽办法回来陪你了,你怎么还要做过分的要求?再这样就把你送回老家,让奶奶带你!”
圆圆放开方正,嘴巴一瘪,放声嚎哭起来。
“怎么还哭了?乖,别哭!”方正靠近圆圆。
圆圆抗拒方正的接触,失控地尿了一身。
“还尿了!”方正盯着圆圆,感到人生绝望了。
圆圆哭得更加伤心和绝望:“妈妈,我要妈妈!”
“妈妈在加班。你乖,别哭了。我给你换裤子。”方正强制性抱起圆圆。
圆圆拼命挣扎:“爸爸坏,不要爸爸,要妈妈!”
方正情绪失控也跟着吼起来:“你妈妈在加班,你只有我。难不成非要逼得我也去加班,把你丢在家里?”
方正的声音很大,把圆圆吓得愣住不敢动,眼泪挂在眼眶里不敢落下,嘴巴憋得发青发不出声。
“圆圆!”方正被圆圆憋气的状态吓了一跳,急忙抱着安慰,“爸爸不骂你了,你别吓爸爸。哭吧,哭吧,爸爸抱着。”
方正的轻抚和安慰让圆圆得到放松,“哇”一声趴在方正肩膀上嚎哭。方正不敢动,任凭圆圆的口水、鼻涕和眼泪蹭了他一身。
“爸爸,擦擦。”圆圆实在受不了邋遢状态,才抽泣地提醒方正帮她拭擦眼泪。
方正急忙拿着圆圆的洗脸帕给她清洁脸蛋。可他刚把圆圆的脸蛋清理干净,圆圆又嚷嚷着换裤子。方正手忙脚乱地找了条裤子准备给圆圆穿上。
“不要,圆圆脏脏的,洗干净再穿。”圆圆踢掉方正刚给她穿了一条腿的裤子。
方正心中的怒火又窜了起来,可他想到圆圆憋气的状态,只能微笑着点头,给圆圆准备洗澡的东西。
这是圆圆满一岁后,他第一次给圆圆洗澡,难免手忙脚乱,累得满身大汗才勉强完成了任务。方正抱着换上睡裙的圆圆来到客厅,看着那滩散发着异味的积水,疲惫的身心再次受到撞击。
“等着。”方正把圆圆放在沙发上,拖着绝望的身心,心中默念“亲生的”三个字,耐着性子收拾液体。
收拾完液体,方正躺倒在沙发上,身体处于筋疲力尽,精神游走在奔溃边沿。
“爸爸!”圆圆扑倒在方正小腹上。
方正一脸绝望地轻拍圆圆后背,吐出:“睡觉吧!”
“不要。”圆圆猛地跳起来。
“小朋友要多睡觉,才能变成美美的公主。”方正尽量保持耐心。
“圆圆现在就是公主。”圆圆站在沙发上,插着腰对抗。
“现在是小公主,想变成大公主要多睡觉。”方正继续忽悠圆圆。
“那我就当小公主。”圆圆扑倒方正怀里,“爸爸给我讲故事吧!”
方正看了眼笔记本,绝望的发现话题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他不得不苦思该如何说服圆圆去睡觉,不要打扰他工作。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方正看见来电显示“唐青松”三个字,心中暗叫不好,一手抱着圆圆,一手急忙接听电话。
“方哥,程序出了点问题,需要你远程指导。”
“好,我立刻上网。”方正放开圆圆。
“不要!”圆圆固执地抱着方正手臂。
唐青松清晰地听见圆圆的咆哮:“小公主不配合?”
方正看了眼气呼呼的圆圆:“是的。我都奔溃了,超级后悔答应你嫂子。”
“可这边必须得你出马。”唐青松歉意地说。
“别理她,小孩闹闹就没事了。我立刻上网。”圆圆的世界充满香甜的童话,他们的世界充满现实的残酷。他们想让圆圆快乐地呆在童话世界里,就必须劈荆斩刺提升自己在成人世界中的价值。
“你舍得伤公主的心?”唐青松故意大声地说,“哈喽,熊猫公主,我是你的松树叔叔。你乖乖让爸爸工作,回头叔叔给你买一大堆巧克力,请你看动画片好吗?”
方正听见唐青松卖萌的声音,鸡皮疙瘩乱窜:“我没开免提,她听不见。”
唐青松尴尬地笑了两声:“要不,你点开免提,我再说一遍。”
“不用了。你提醒了我,等我三分钟。”方正切断电话,重新面对圆圆。
圆圆红着眼睛望着方正,随时准备大哭一场。
“想看《小猪佩奇》吗?”方正蹲下身体,温柔地询问圆圆。
“要,要,要。”圆圆模仿佩奇踩泥坑的动作。
“你安静地看动画片,别吵着爸爸工作,可以吗?”方正询问。
圆圆看了看方正,又看了看电视,最终选择了《小猪佩奇》。
方正急忙地调出《小猪佩奇》全集,从第一集开始给圆圆播放。圆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小猪佩奇,方正也终于可以安静地坐在笔记本前工作。
方正开展了一场混杂着《小猪佩奇》对白声的视频会,还好公司同事们理解他的困难,完全当对白声不存在,认真地和他讨论工作。最终,在大家头脑风暴下问题得到圆满地解决。
“ok了,方哥陪公主玩吧!有问题我再召唤你。”唐青松打了个响指。
其他留在公司加班的同事也纷纷响应。
大家的支持让方正充满愧疚感。他看了眼专注看电视的圆圆,毅然决定:“我和你们隔着视频加班。你们等等我,我去书房。我把家里台式机连接视频,你们随时联系我。我在笔记本上做一些配合工作,我们尽早完成加班。”
“圆圆怎么办?”唐青松凑近摄像头,惊讶地望着方正。
“她看电视。”方正把摄像头移向圆圆。
大家看着圆圆发出各种赞美的言语。
方正听得甜滋滋地,抱着笔记本,轻手轻脚地奔赴书房。书房很安静,方正产生在办公室和大家一起加班的错觉。偶尔,他需要用到办公室电脑的时候,他会让唐青松按照他的指令加班。大家通力配合下,快23点的时候总算攻克了技术难关。
身心放松下来,方正猛地想起在客厅看电视的圆圆。算算时间,圆圆足足看了快三个小时的电视!方正顾不得和大家说再见,匆忙地跑向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