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丹打开门看见林卓晴站在门口被吓了一跳。她提着袋子直接闯进房间。黄丹探出头看了眼楼道里的情形。连忙缩回头关上门。
“你怎么来了？”黄丹神情紧张地问。
“我烦。不想回家。你看到他们是怎么样的人了吧。”
“那你来这里干嘛？”
“不知道。我想静静。在这里他们找不到我。”
“我这里不方便啊。万一被人发现就完了。”
“不会的。放心吧。吃好饭都回乡里去了。”
“那要不出去走走？”
“现在出去很可能被人碰见。你敢吗？”
“那你待到什么时候？”
“你反正一个人也没事。一起聊聊天不是挺好。”
“关键时间也有点晚了。”
“和时间有什么关系。早点能做什么。晚点又能做什么？”
林卓晴随手打开袋子里的饮料喝着。点起一根烟。又给黄丹一根。
“我不会。”
“不会？你前面抽得是什么。”
“很少抽。抽烟对身体不好。”
“那喝罐可乐。”
“不会。”
“啥？”
“不渴。”
“你紧张什么到底在。我又不是坏人。”
“没紧张啊。我紧张什么。”
“那你也过来坐啊。不是还有张椅子。站着干嘛。”
黄丹坐下后谢语安打开一罐饮料给他。
“你在想什么？”林卓晴翘着脚。身体前倾看着黄丹。
“没想什么。”
“没什么想问我的？”
“你家人找不到你不会报警吧。”
“不会的。他们习惯了我随时会离开。明天一早就回上海。不想在这里待了。以后真的不想回来。没法和任何人沟通。”
“你出去的时候年纪还小。见识和想法肯定和这里都人不一样。不习惯也是正常的。”
“我才24岁。可家里人就很着急把我嫁出去。还就看上了前面那个傻小子。我不喜欢他只是一起长大。小时候啥都不懂。难道这也算青梅竹马？”
“你父母这一辈肯定是喜欢做主子女婚姻的吧。你和他们也讲不通道理。的确挺难得。”
“关键他们还记得自己可伟大了。又有道理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
“那你回上海他也会去找你的吧。”
“会啊。我就后悔告诉他工作和家庭地址。再烦我就报警了。”
“那他认定你了？他知道你不喜欢他吧。”
“他知道。说不清楚的。他认为他喜欢我就够了。问题是够吗？我也有说‘不’的权利吧。”
“有啊。你可以表明你的态度。可接不接受是他们的问题。”
“好后悔以前没有多读一点书。初中文凭的我很多事都做不了。好羡慕大学生。现在我才懂得读书真的可以改变命运。”
“但你也不差啊。自食其力。有工作可以维持自己的生活。可以在上海生活这么多年不容易了。”
“但很累啊。买房是买不起的。只能维持生活而已。”
“我看你穿得挺好。手机用得也最新的。比我的还贵呢。”
“不一样啊。我知道买房买车不现实。还不买个好手机享受当下吗。”
“找个人结婚呗。一个人是挺难坚持下去的。”
“找不到合适的。我喜欢的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看不上。怎么结？”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喜欢有品位、有学识、斯文的。反正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你还年轻着呢。缘分会来到的。”
黄丹说完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接近零点了。转头看向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我漂亮吗？”
黄丹转过头和她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眨了眨眼看向桌上的饮料。
“恩。漂亮。你可以找到属于你的爱情的。”
“身材怎么样？”
“蛮好的。”
“假如你没结婚。会选择像我这样的吗？”
“我？会吧。但我们年龄差太多。”
“男人不是都喜欢年轻的吗。”
“我可能不太适合这条标准。相同年龄相处比较舒服吧。”
“舒服。指的是什么？”
“就像一个时代代表着一群人吧。现在不也都分的很清楚。80后、90后、00后。”
“我喜欢年纪大的。比我成熟的。”
“时间很晚了。你该走了。”
“走去哪？”
“回家啊。”
“早没车了。现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方圆十里都见不到几个人。我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孩子走在路上。你不怕我出事？”
“那你想怎么办？”
“我就睡这啊。明天一早走。”
“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要赶我出去？”
“不是赶。但你不能住在这。”
“那我打电话让我爸来这里接我？他们问我在哪我就说我在你这。”
“别。”
“那你要我怎么办？”
黄丹拿起桌上她的烟。点上一支考虑着事情到现在这一步该怎么解决。感觉像她的圈套一样。不能让人知道她在自己这里。不然肯定说不清楚。这里的民风又如此彪悍。不能和他们硬着干；
“明天一早你几点走？”
“天亮就走。去火车站。”
“那你别睡了。天快亮了。”
“什么就快亮了。火车站最早的车也要7、8点吧。”
“那你快睡吧。我的床让给你。”
林卓晴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你干嘛？”黄丹连忙制止她。
“洗澡啊。不洗澡怎么睡？”
“你进洗手间脱行吗？”
“你害羞？”
“这不是害不害羞地事。我们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有的事该自觉地规避下。”
“噢。就是害羞。你又不是没见过。”
说完林卓晴就走进洗手间。黄丹松了口气。听见传来的水声后站起身趴在窗口。想着目前的
处境有些尴尬。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和她聊这么多也有这方面因素。只是没想过这么快就
共处一室。而且还在这么尴尬的处境；
而她的洗澡速度也和为人一样爽快。几分钟就开门出来。黄丹转过头看着她。手上拿着衣裤身上围着浴巾走出来；
“我睡左边还是右边？”
“你睡吧。都是你的。”
“那你睡哪？”
“我就睡椅子上。没事。”
“你怎么像女人一样。椅子上怎么睡？”
“我可以睡。我值夜班经常睡椅子。”
“那我不客气了。”
林卓晴钻进被子看着手机。黄丹走进洗手间洗澡。洗完后穿好衣服走出来又听见敲门声。这次的声音让他的呼吸也凌乱了。站在屋内不敢动。让林卓晴别说话。
“丹丹。你还没睡吧？”
听到舅舅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走去打开一个门缝。
“舅。我睡了。”
“不好意思。我看有灯光以为你还醒着。我进去坐坐？”
“舅。有事明天说吧。我头有点疼。”
“头疼？我有止疼药让你舅妈给你拿来。”
“别别。我已经好多了。准备睡觉了。”
“那你睡吧。明天再说。”
关上门后人都软了下来。坐在椅子上非常疲惫。
“看给你吓得。怎么胆子这么小。”
“我的名声一向很好。我结婚了在房间里有个女人。说出去谁都会误会我的。”
“那我没结婚被发现不是更惨。”
“所以才让你别说话啊。你说话轻一点。这里隔音不好。”
“哈哈。”
“笑什么？”
“你前面不会以为是警察吧。笑死我了。”
“快睡吧。我也睡了。天亮就走。”
黄丹将两张椅子放在一起。双脚挂在椅子上用西装盖在身上睡觉。林卓晴见状把灯关了。
迷迷糊糊中黄丹被喊醒。睁开眼天色已经亮了。感觉到睡上床被盖上被子。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林卓晴说完黄丹没有回应。闭上眼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10点多。黄丹睁开双眼才想起她已经走了。揉了揉双眼打开手机。没有消息找自己。也有点想回家了。在这里半天也待不下去。打开软件看了眼车票价格。二话不说就买了。
洗漱完到舅舅房间和他们说了情况。他们也同意让黄丹先回家。的确辛苦他了还特地陪过来。回房收拾完行礼兴高采烈地走出宾馆。感觉一身轻松打了辆出租车到火车站。
到上海后打的回到家。杨爱怡看到黄丹回家还有些吃惊。没想到比预想的早一天。黄丹说着那里太脏不习惯。马上进浴室洗澡。把除西装外的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
在家里洗完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才感觉灵魂回来了。打了杯espresso坐在沙发上。黄芷涵在旁边玩着玩具。黄丹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闻着她的味道感觉到幸福无比。
10月7日最后一天假期。醒来看了眼手机。林卓晴发来消息问有没有到上海。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回了过去。看着她邀请自己今天晚上吃饭。居然也下意识的答应了。
黄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应该是太无聊了吧。如果赵仁雅在身边自己也就没有机会去认识她。虽然她年龄很小双方文化差异也大。可这种从来没体验过的异性魅力充斥着他的好奇。感觉和她聊天会让自己开心。至少不会生气。
下午黄丹和杨爱怡说了声便开着车。到达林卓晴给的商场地址。停好车后到达火锅店。她已经站在店门口等着。黄丹慢慢地走过去。今天她穿着一件暗紫色休闲衬衫。下身牛仔热裤。大部分都被衬衫遮住。白色的匡威帆布鞋；
整套搭配让黄丹觉得挺洋气的。很青春活力让自己都感觉年轻了不少。今天的妆明显浓了不少。走进还闻到淡淡的香水味。耳朵上的耳环更添了不少风情；
“怎么这么慢。我等了十多分钟。”
黄丹一看时间。“这不是还没到17点30吗。”
“那我也等你了。”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了前一次的经验。黄丹左右打量着周围的顾客。确定没有认识的面孔就让她点餐。只要是火锅大部分东西黄丹都没有忌口的。
“你那天几点走的。我当时还迷迷糊糊的。”
“你不是让我天亮就走嘛。像做贼一样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是那天就回来的。住的实在不习惯。”
“靠。那你不和我一起走。这顿饭你请。”
“你别搞得好像这顿饭原本你会请一样。”
“当然啦。谁约就谁请呗。不都这个规矩。”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规矩。那按你的规矩来吧。”
“不行。首先你让我等了这么久。其次那天你明明可以和我一起走。”
她的话让黄丹有些尴尬。就像发这脾气的女朋友。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两个人虽然坐得很近。可又很远。
“那你找我吃饭是想干嘛？”
“就觉得你是个好人。值得深交。拉你出来培养下关系。”
“好人？你认识好多坏人吗？”
“那也没有很多。但已我的姿色你那晚还睡在椅子上。说明你人品好。我喜欢和高素质的绅士做朋友。”
“我素质不高。也不是绅士。只是有点约束力和责任心吧。况且你说得姿色是？”
“哈哈。吃完饭你干嘛？”
“回家啊。”
“明天上班了？”
“恩。早班很早就要起床。”
“哪个医院？”
“怎么了？”
“以后生病找你啊。不然呢？”
“噢。你生病和我说就行。到时候我把医院地址发给你。”
菜已经上齐。毛肚、黄喉、腰花、虾滑、竹荪等等都是黄丹喜欢的。牛羊肉也特别新鲜吃着。调制的香油蒜泥耗油作为蘸料。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今天的胃口特别好。吃到一半又加了一次单；
“吃饱了。再也吃不下了。”林卓晴躺在椅背上。摸了摸肚子。
“恩。我也是。”
“要不要吃冰淇淋？”
“你不是吃不下了。”
“冰淇淋是甜品。还吃得下。楼下有一家特别好吃。”
“你要吃就去呗。”
黄丹喊服务员买完蛋。随后来到楼下买了两个甜筒。黄丹吃着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但这种感觉怎么回事呢。就像年轻了好多岁。林卓晴走在身边。也让他感觉到有面子。年轻又漂亮的女孩。路过的男生都会多看几眼。
吃完冷饮走到停车场。黄丹让她系上安全带。可她没有反应。低下头噘着嘴。
“你...你怎么了？又有什么花招？”黄丹对于她情绪转变过于快已经有了些经验。警觉性也提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