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离除夕还有两天。杨爱怡和王永平已经旅游好的行礼都收拾好。这次的旅程主要是湖南张家界和天门山。长达七日的跟团游。
晚上吃饭时杨爱怡吩咐着照顾黄芷涵的日常。每天几点该喂奶。几点要带她下去散步。晚上孩子哭一定要起来抱她等一系列事；
黄丹目不转睛地听着。由于讲得太多他拿出本子记着。生怕遗漏什么重要的事。讲完后黄丹安心吃饭。杨爱怡和王永平已经吃完。在沙发上带着孩子。
家里电话响起。杨爱怡接起电话。黄丹越听她的话感觉气氛越诡异。听到一半大概估计到是什么事了。随着杨爱怡重重地挂断电话。总算又平静下来。
杨爱怡走到餐桌上。身子侧着坐在黄丹对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回来了吧。”黄丹低着头边吃边问。
“哎。这孩子真的想到哪是哪。说酒店过年来了一批法国客户。需要她在那帮忙。”
“噢。她已经决定了就只能这样了。”
“没事。我们旅游也不去了。在家过年带孩子。”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让黄丹有些火。杨爱怡的话是真实不虚伪。可就是听着很难受。
“别。你们期盼了这么久准备了那么久。现在不去多扫兴。”
“没事。下次再去。主要你一个人怎么带孩子。还要上班。”
“妈。真的别这样委屈你。孩子是我们两个应该就自己带。我会调整班表。不行找隔壁魏姐帮忙看一下。给她点钱。”
“不行。我不放心涵涵。不去了。不去了。”
“您放心吧。涵涵我肯定会用心照顾好的。等你们回来白白胖胖交给你们。”
“老王。你过来。”杨爱怡把沙发上的王永平喊来。
“我听你的。去不去都行。我们又不是老到走不动。将来日子长着呢。”
“你看。王叔都这么说了。我们不去了。过年丢下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这不行。”
“妈。王叔。求求你们去吧。我会照顾好涵涵的。”
“仁雅不回来。我知道你不开心。所以我才想留下来。”杨爱怡转过身子看着他。
“妈。我希望你们能过着开心的日子。去旅游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涵涵的。行吗？”
“我们去吧。别操孩子的心了。”
王永平听出黄丹的决心。转变风向劝着杨爱怡。听到他这么说。杨爱怡点了点头。趁这个机会让黄丹静一静也好。
第二天去医院和领导诉说了情况。临时换班又临近过年难度十分大。很多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假期。初四初五两天还是得黄丹去值班；
晚上到家后马上敲响对门魏丽娟的门。提着两袋水果和200元。拜托她帮忙照顾两天。魏丽娟本身就热心肠。自然答应下来只是钱用不了那么多。黄丹说过年自然要多算点。魏丽娟笑笑便收下。
说来也好笑。赵仁雅一直没有和黄丹电话说过年不回家。黄丹也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她。
大大一早6点半。王永平和杨爱怡就拖着行李出门。喊醒黄丹和他再三嘱咐。菜已经帮他烧了很多。吃不完让他放冰箱。黄丹看了眼最起码能吃三天。送他们到门口便关上门。
这一刻突然释放了。家里终于只有自己一个人。看着沙发上的女儿。傻傻地看着自己。情不自禁地傻笑着。黄丹过去将她抱起；
孩子的精力是超乎成年人理解的。一个上午带下来。加上早上醒得早。居然有些睁不开眼。电视机里播放着喜庆的电影。黄丹昏昏欲睡。眯着眼看见女儿在玩着玩偶。直到电话响起才让他清醒；
舅舅在电话里问候着。问他洪子恒有没有打扰他。这才想起来过年表弟没有回家。打完电话马上拨通洪子恒的电话。他今天也没有上班。黄丹让他晚上来吃饭。说家里就自己一个人。洪子恒支支吾吾地说能不能带女朋友来；
黄丹知道不让她来肯定他也不会来。让他们来的时候想吃什么买什么。过来后给他报销。
这个消息让他心情愉快不少。想收拾下却发现没什么要收拾的。家里干净地不行。看了眼笔记本上的内容。下午一定要给涵涵睡午觉。黄丹眼睛发着光。抱着她进自己房间。拉上窗帘陪着女儿一起睡。
再次睁开眼看见女儿也睁着眼看着自己。笑着伸手摸摸她的脸。伸了个懒腰看时间也差不多16点了。刚抱她到客厅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是对门魏大姐。
“黄医生。我们马上去吃饭了。烧好的猪蹄给你拿一碗。”
“谢谢你。太感谢了。”
黄丹接过猪蹄。魏丽娟逗了两下黄芷涵。“涵涵有不知道的给我电话。别客气。知道吗？”
“恩。李哥呢？”
“他去接他爸妈了。晚上定了个餐厅吃大饭。我等会打车过去。”
“给他问好。新年快乐。”
“快乐快乐。那走了。有事给我电话就行。”
关上门后看着红烧猪蹄。拿起一个直接啃。煮的很烂很入味。轻轻一咬就能下咽。蹄筋的弹牙感也很回味。最关键的是猪毛拔得很干净。
不一会儿门铃声又响了。再次开门居然是陈琳。手里也拿着菜。
“小陈。你没回家？”
“恩。我把爸妈喊过来了。事情都和他们说了。”
“没说你什么吧？”
“没有。比我想象中开明。来。这是我们老家的盐水鸭和我妈腌得咸肉。你切好放上葱和生姜蒸一下就能吃。”就
“谢谢。房子的事没后遗症吧？”
“没。商量后他答应房子写儿子名字。我也不会再烦他。只想把儿子带大。”
“恩。你爸妈能理解你最重要。别人的眼光不用在乎。”
“黄医生。要不你来我家一起吃吧。我们就四个人。还有我妹妹。”
“不用。我表弟马上来吃饭。谢谢你给的菜。”
“客气什么。我听魏姐说你一个人。如果涵涵有事你给我打电话。行吗?”
“好好。小孩子你们比我有经验。不过她蛮乖的。不怎么哭。”
“好。那我走了。有事电话我。”
关上门黄丹又尝了块盐水鸭。咬下去满嘴的汁水涌入喉咙。冷的鸭肉但一点都不老。肉质非常嫩。在嘴里停留时间越长香味越足。这一口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在眼前浮现着；
每次过年爸妈都带着自己去走亲戚。自己和几个孩子在房间里玩耍着。厨房里烧什么都会第一时间品尝。想得有些入神听到女儿的叫声才缓过神。
不一会儿洪子恒和纪芸芸就到了。买了北京烤鸭、夫妻肺片、泡椒凤爪、还有一盒卤牛肉。
两人洗完手。洪子恒一把抱过黄芷涵。黄丹给他们倒饮料。
“你们都没回去吗？”
“恩。我们明天都上班。嫂子没回来？”
“酒店来了外国客人。今年回不来了。”
“那你一个人带孩子行吗？”
“行。对门邻居都会帮忙带。晚饭将就吃吧。我也不会烧。有什么吃什么。”
“表哥。我看有很多菜啊。”纪芸芸小心翼翼地说着。
“那是我岳父烧得留下的。盐水鸭和猪蹄是邻居给的。咸肉要蒸我不太会弄。”
“我会啊。放点葱和姜。改刀后蒸20分钟就行。”
说完纪芸芸就脱下外套。撸起袖子独自忙活起来。黄丹看着他感到惊讶。和她的外表表现得全然两个样子。洪子恒也说让她忙活就行。
“你不去帮她？”黄丹觉得他们的关系比自己想象中进展的快。
“她在老家从小就烧。我帮不上忙。”
“今天看她感觉很实在。手机是她问你要的？”
“没有啊。是我主动送的。这样很直接吧。就说明我会对她好的。“”
“看不出来你挺胆大的。”
“表哥。毕业后我也想留在上海。”
“哦？你爸妈同意就行。”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待的下就待。压力大就回去。没有什么事是绝对要去坚持的。你的人生别听别人的。自己走吧。”
“我看你就很好。工作稳定。家庭和睦。房子2套。现在房价涨的可厉害了。”
“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过得算如何。但如果以开心来衡量的话。我觉得我不开心。”
“得了吧。爸妈说你从小就没开心过。给你过生日你也板着脸。那你说你要怎么才会开心。”
“不知道。或许是我的问题。又或许想要的太多了吧。”
“你拥有的足够多了吧。我以后能在上海有一套房就满足了。”
“物质上的永远只是暂时的。你以后会懂得。”
“你给玲姐打过电话了吗？”
“还没。怎么了？”
“今年你主动给她打。她肯定会很开心。”
“哦。那我等会打给她。”
“你现在就打呗。我去厨房看看。晚点她打来你就要等明年咯。”
“这很重要吗？”
“你说得是形式主义吗？那要看谁。如果是重要的人那就非常重要。”
洪子恒说完就抱着黄芷涵去厨房。黄丹觉得他长大了。是现在的孩子成熟的越来越快还是自己始终没有成长呢。
拨通胡凯玲的电话。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还没想好怎么开场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凯玲。新年快乐。”
“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没事啊。”
“没事你怎么会和我打电话。说吧。怎么了。”
“我挂了。再见。”
“好好。新年快乐。你女儿呢。”
“在家呢。子恒也在我这。”
“是吗。那肯定是那小子让你打给我的。”
“没有。是我想给你拜年的。”
“呵呵。我信了。”
“今年不回嘉兴？”
“恩。年中回去一次吧。你那都好吗？”
“挺好的。那有空再聚了。向晓峰问好。”
“他好着呢。你没看见现在可胖了很多。”
“胖点好。有福气。”
“看着都腻了。还福气呢。”
“你应该也有120多斤了吧。”
“挂了。漂流瓶见吧。”
“哈哈。你还知道漂流瓶呢。看来没少捞。”
“去你的。你晚上值班肯定捞到捞不了。”
“马上吃大饭了吧。”
“恩。晓峰去接我外婆和姨妈家。我和爸妈马上出发。”
“那你去吧。问你爸妈好。”
“好。下次打电话给我别鬼鬼祟祟地。不过年还不能聊天了是吗？”
“知道了。下次情人节打给你。”
“呵呵。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黄丹心情果然愉快了不少。洪子恒和纪芸芸忙活完厨房。带着小孩在阳台上玩。好像谁都喜欢捏她的脸蛋。如果杨爱怡在肯定会不让别人捏。说多捏以后脸庞会大。
17点30分。黄丹拿碗筷放在桌上准备吃饭。没想到菜还挺多。但吃了没几口便没什么胃口。可能是喝了可乐的关系吧。
经过一顿饭的时间。黄丹对纪芸芸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女孩谈吐很好。思想也是脚踏实地。外表可能会伪装一个人。不是长得漂亮就会势力。又或许在这个花儿一样的年纪？
就像赵仁雅以前好像也不是这样。任何性格或脾气都会随着年龄增长慢慢改变和形成吧。饭后纪芸芸还抢着把碗给洗了。黄丹留他们一起看会春晚。到21点左右他们才离开。
女儿已经睡到苏州了。洗完澡客厅里坐着。赵仁雅的电话才打来。黄丹看着手机屏幕并不是很想接。有点累了。或许明天可以回她已经睡觉。响了有5、6下还是接起来。
“老公。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还好吗？”
“累死我了。今天有一个法国贵宾团队入住酒店。只有我会法语。他们问题是真的多。感觉什么都不懂。我一一解答接待了好几个小时。”
“恩。那早点洗澡休息。”
“涵涵呢？”
“她睡了。”
“对不起。我一直不敢和你打电话。我让妈别去旅游来着。她说你一定要让他们去。”
“恩。我一个人能带涵涵。他们都多久没旅游过。不想扫他们的兴。”
“那过好年元宵节回来。”
“好啊。你自己当心点。早点睡吧。”
“恩。晚安。爱你。”
“晚安。爱你。”
像机器一样走完电话流程。客厅的灯调到很暗。明天休息、后天休息、大后天也休息。黄丹人躺在沙发脚挂在茶几上。看完了整场春晚。最后跟着电视哼起‘难忘今宵’。